“這我當然知道,我也就是讓你猜著玩。”
閆君豪笑著拍了拍向南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在拍賣場上玩的就是心跳,這要是碰到兩個人為了這件紫砂壺互相競價拼出火氣來了,別說170萬了,再翻一倍,340萬的價格都有可能出現。
讓向南預估一下價格,不過是讓自己心里有個數,說明這件清光緒何心丹紫砂壺真正的市場價值也就在170萬左右。一旦超出了這個報價,他肯定不會再參與競拍了,再多就不值得了。
閆君豪并沒有著急舉牌,一直等到只剩下兩個人相互抬價的時候,他才慢悠悠地舉起了手中的號碼牌。
“88號,165萬!”
這一下子,就將報價提高了三十多萬,另外兩個人頓時一滯,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原以為這件紫砂壺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競價了,誰知道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來?他們原先還覺得這件紫砂壺150萬就能拿下呢,可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最后會將價格拉到多高還不一定呢。
這一個猶豫,其中一個人就心生退意了,照他看來,現在這價格就已經突破了他的心理預期了,再加價就真劃不來了。
另一個人雖然還有點猶豫,不過在聽到拍賣師大喊“88號165萬一次”時,一下子沒忍住,立刻舉起了手中的號碼牌:“231號,167萬!”
舉完手后,他就立刻看向了閆君豪。
誰知道,閆君豪根本就沒看他,也沒有繼續報價,反而俯身和同桌的其他人交談了起來。
231號買家心里恨得牙癢癢,這混蛋,分明是來搗亂的啊,故意把價格抬得這么高,現在自己才加了兩萬,對方就不要了。
心思雖然后悔,可他也沒有辦法,雖然自己手賤,要中這個圈套呢,當時就不應該加價,讓這混蛋多花三十多萬把這件紫砂壺拍下來就好了。
眼看著拍賣師一臉激動地喊著:“231號,167萬一次!231號,167萬兩次!231萬…”
231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已經認栽了。倒不是買不起這件紫砂壺,只是被人“陰”了一下,心里面多少有點不爽快。
“88號,168萬!”
“嗯?”
231號以為自己聽錯了,睜開眼睛往那邊一看,果然見到那個人舉起了手中的號碼牌,他不是搗亂的?那我要不要也“陰”他一次,讓他多花點錢?
這個念頭只是剛一冒出來,他就死死地摁下去了,算了,要是對方惱火了,真不要了,那就砸自己手里了。
堅決不能讓對方的“陰謀”得逞!
心里這么一想,231號居然覺得心里面輕松了好多。
隨著拍賣師喊價三次,再將手里的拍賣槌重重地敲下去之后,這件清光緒何心丹紫砂壺,最終被閆君豪以168萬的價格拍得。
接下來,閆君豪又花費了174萬成功拍下了一件水晶內畫鼻煙壺,這幅內畫是一幅設色山水畫,遠山巍峨、山林翠墨,山腳下林木蔥蔥,樹下有一座涼亭,涼亭內,一名書生持書秉讀。
這件水晶內畫鼻煙壺高僅4.8厘米,卻能將一幅內容豐富的山水畫完整地繪于其上,可見其水平的高超。
內畫鼻煙壺是華夏特色傳統手工藝品。
事實上,內畫藝術分為京派、冀派、魯派、粵派等四大流派。內畫鼻煙壺四派均起源于京城,京派的歷史最為久遠。
京派藝人用竹筆、柳木筆作畫,以畫面厚樸、古雅見長;冀派內畫的藝術特點是精皴細染、造型準確、風格典雅;魯派用毫毛筆作畫,以畫面纖巧、艷麗取勝;粵派則以艷麗的色彩和裝飾風格著稱于世。
而閆君豪拍下的這件鼻煙壺,就是京派的作品。
除了閆君豪之外,何紹驊和甄友謙也都分別拍了一兩件小玩意兒,相對于他們的身價而言,價值一兩百萬的古董還真的只能算是小玩意兒了。
在拍賣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一位工作人員悄悄來到向南的身邊,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句什么。
向南聽了之后,伸手拍了拍閆君豪,低聲說道:“喬愛德請我們過去一趟。”
“好,那就走吧。”
閆君豪點了點頭,轉頭對何紹驊、甄友謙笑道,“兩位老板,我們出去一下,你們慢慢玩。”
說著,就跟向南一起往舞臺后方的那間小休息室走了過去。
“閆總、向南,坐坐!”
喬愛德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了,見閆君豪和向南過來了,連忙熱情地招呼起來,“你們是喝茶還是喝咖啡?”
“喝茶吧。”
閆君豪笑著應了一聲,和向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這才開口問道,“喬總監找我們過來,有何貴干?”
“趙林軒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們已經簽了交易合同了。”
喬愛德將兩杯冒著熱氣的茶端了過來,輕輕地放到閆君豪和向南面前的茶幾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笑著說道,“老趙這個人我知道,既貪心又難纏,所以,我很好奇啊,你們是怎么讓他同意這單買賣的?”
“這趙老板確實難纏。”
閆君豪聽了喬愛德的話,啞然失笑起來,“要不是這次多虧了向南,我還真不一定能夠這么輕松拿下這件黃地青花折枝花果紋天球瓶呢。”
說著,他就將發生在咖啡廳里的事揀重要的說了一些。
盡管沒有親臨現場,但喬愛德還是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這老趙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啊。”
“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
向南端起桌上的茶水,吹了吹杯中漂浮的茶葉,小喝了一口,繼續說道,“這就好像醫生一樣,看到病人,總不能不救吧?文物修復師其實也是一個道理,只不過,我們是給文物‘治病’罷了。”
“這話說得在理。”
喬愛德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就比如之前摔碎的那件刻瓷填金彩膽瓶,要不是你出手相助,估計現在依舊是‘重病纏身’呢。”
頓了頓,他又笑道,“現在你把它治好了,那就要看看它在明天的拍賣會上,究竟能不能超水平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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