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狠角色之所以沒有進來,都是院子里的變異植物的功勞。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現在是白天,四處彌漫的霧氣并不濃郁,如果等到黑夜,天空沒有了星力的照耀,那這片世界就成了毀滅之力的天下。
到那個時候,此消彼長之下,這小小的院子就如同汪洋大海上的一葉小舟,根本就扛不住任何的風險。
“怎么辦?宇飛塵,你不是加入九逸星宗很長時間了嗎,難道他們都沒有給你什么保命的手段?現在不是藏拙的時候,大家現在都是自己人了,你有什么手段,還是盡快使出來吧!”
盛良吉他們也算是明白過來了,敢情就算是他們一直躲在這座小院內,也不一定安全啊。
人家只是不想進來而已,而不是不能。
如果真的把外面的那兩個家伙等得不耐煩了,說不定他們就直接沖進來了。
到那個時候,甕中捉鱉,他們就成了甕中的那只鱉了。
在他們商量著脫險之策的時候,海堤之外,無盡之海的船隊駐地中,已經陸陸續續的有好些冒險隊伍完成探查任務回歸。
“情況怎么樣?”
畢修齊對手下正趕來匯報情況的人問道。
“臨海市大多數地方都沒有發現異常,都非常安全,出去的隊伍沒有受到攻擊,也沒有發現其他的人,整個臨海市就像是一座空城一樣…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大家都有反應,說臨海市內長期存在著淡薄的霧氣,不知道是這一道海堤封閉了空氣流動,臨海市一直都是這種狀況,還是說,最近才出現的異常…”
“對于這些霧氣,他們有感受到什么異常嗎?”
“暫時沒有發現異常,唯一的影響就是視野,其他的都還好。”
“嗯。”畢修齊點了點頭,問道:“還有多少隊伍沒有回來?”
“七個小隊。”手下人遲疑片刻后,回答道。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畢修齊很清楚地捕捉到了手下的遲疑。
“暫時沒有發現什么問題,但是,這七支隊伍中,有一支是血虹觀的隊伍…而且我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血虹觀的這次只出去了一個人,也就是血虹觀的那個少觀主宇飛塵,那個跟九逸星宗走得很近的家伙…另外,在分配任務的時候,是他主動請纓要去北區的。”
“宇飛塵…他一個人出去了,而且還是主動要求去的這個北建區…莫非這個區域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畢修齊快速地走到船艙中央的大地圖上,盯著臨海市的地圖一陣沉思。
可想了很久,他都沒有想明白,這北區有什么秘密。
而且根據描述,這個宇飛塵的行徑也有些古怪,為什么會獨自一個人去北區呢?
他到底是不想讓自己的手下跟著一起去冒險呢,還是說這里的秘密太重要,他連自己的手下都信不過,所以只能一個人前去。
“除了血虹觀,另外六支隊伍沒有什么問題吧?”
“這…另外的六支隊伍也有一些問題,他們其中一半人安全地回來了,可另一半人還在臨海市里面…據回來的人匯報,他們在進入臨海市之后,就失去了聯系…”
“這什么情況?難道他們沒有按我們的計劃行動,私自去了什么地方?”
“奇怪就是奇怪在這個地方,剛開始他們還支支吾吾的沒有交代,后面看著離夜晚越來越近,可能是害怕出事,最后還是吐露了,據回來的人交代,余下的人都被他們的隊長帶著去了北區…”
“宇飛塵去了北區,他們也擅自去了北區,看來這個臨海市的北區很吸引人啊!宇飛塵是跟九逸星宗走得近,他可能會從九逸星宗那邊了解到一些臨海市的情況,所以才主動去的北區…而這些人,他們跟著去北區湊熱鬧,又是為什么呢?難道他們也從什么渠道了解到了北區的不凡?”
聽到沒有按時回來的人,都去了北區,畢修齊不知道是該好笑還是該好氣。
自己帶來的這些小家伙還真的是不省心啊,一個個都有著自己的心思。
“據說他們幾個隊伍的領隊跟宇飛塵不太對付,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跟著過去教訓教訓宇飛塵…”手下人道。
“教訓?我看他們這是把自己也給搭上了吧!”畢修齊笑了笑,不置可否。
“長老,這臨海市的北區可能真的有什么問題,您看,咱們要不要派人過去瞧瞧?”手下試探性地問道。
“不急,再等等!”
畢修齊搖了搖頭,道:“整個臨海市如同一座空城,暫時什么都沒有發現…可就是這么一座看似毫無危險的空城,卻是九逸星宗丟下的,他們為什么要倉皇地逃向封禁之外,為什么會毫不猶豫地把這里給丟了?這里面肯定是有著我們現在還不清楚的原因的…這座城市越是表現得寧靜,我現在就越是心中沒底…傳話下去,讓大家都上船,等到天黑,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們就駛離海岸,到海上去過夜…等到天明之后,再做打算。”
“這…長老,如果他們一直到天黑都沒有回來,咱們就這么離開,會不會讓其他人說閑話?”
無盡之海的修士是一體的,如果星羅宗就這么簡簡單單地拋棄了沒有回來的人,其他的人會怎么看?
而且這七支隊伍還有著很多人在船隊之中,他們會不會鬧?
這些都是問題。
“閑話?你是想說他們可能會鬧吧?沒關系,誰要是不想跟我們一起離開,他們自己可以留下來啊!”
畢修齊也很干脆,從來都不給別人討價還價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越來越暗。
早上剛剛駐扎在臨海市海堤外面沙灘上的營地,已經早早地撤到了海邊的船上。
無盡之海的修士,也都陸陸續續地登上了海船,準備離開僵尸大陸,進入海上修整。
一天的探索總結下來,雖然大家都沒有發現臨海市中有什么異常,但大家都很清楚,這塊大陸透露著詭異。
對于星羅宗要求大家登船,駛離海邊,進入海面上修整的事情,除了少數幾個勢力的人反對之外,其他人大多數都是表示贊同的。‘’
畢竟,跟大陸上的不明危險比起來,海上還是要安全得多。
就算是僵尸大陸上有什么危險,他們想要趁著夜色對船隊發起進攻,那么也得多費一些功夫。
還有就是,如果在陸地上,遇到危險,大家逃無可逃,如果是在海上遇到危險,他們至少是能按著來路逃回無盡之海。
所以,相比較起來,大家一致認為,海上比陸地上安全,而且要安全得多。
“長老,隊伍都準備就緒了,咱們什么時候離開?”
海邊,畢修齊仍舊是站在船頭,望著海堤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有手下走過來催促,他才回過頭來,說道:“看來他們今天是回不來了,傳令下去,咱們出發。”
手下領命,就下去了。
畢修齊在離開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海堤的方向。
這一看,卻是讓他吃了一驚。
在他的視野中,幾個黑影從海堤出來,正飛速地朝著海邊飛來。
一點兒都沒有之前的顧忌。
其他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從地面上回來的,可這幾個黑影卻是是肆無忌憚的地從天上飛過來…
這個表現讓畢修齊心中一突,眼神微瞇,扭過頭,高聲喊道:“戒備!”
“戒備!”
隨著畢修齊一聲戒備,整個船隊都緊張了起來。
原本他們剛準備開船離開,沒想到出了變故。
一時間,各個隊伍的海船爭相朝著海上駛去,不管是什么危險,先離開大陸才是最靠譜的。
船隊在緊張中快速離開了海灘,進入到了永望之海。
原本他們以為,自己這些人離開了大陸,從大陸上沖出來的不明生物就會放棄退回。
沒想到的是,那幾個身影看著海船駛離,更是加快了速度,徑直朝著船隊這邊而來。
星羅宗畢修齊帶著的幾名五階修士全都站在畢修齊的身旁,在畢修齊的帶領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對手。
可等到對方靠近之后,他們才看清楚,正追上來的居然是無盡之海的修士。
雖然他們的樣子比較狼狽,可一身裝扮卻是很容易認出來。
“來著止步!”
雖然說幾個身影看著像是無盡之海的人,但他們也沒有懈怠,繼續戒備著,而且在對方想要登船的時候,出聲制止了對方登船。
“別動手,自己人!”
天色已經暗下,雖然距離不遠,但也很難看清楚對方的面容,聽說是自己人,船上的人還是沒有放行。
“你們是什么人?”
畢修齊主動走到船前,問道,不知怎么滴,他心中倒是很希望這幾個突然追上來的人是自己人。
“畢長老,我是血虹觀宇飛塵,他們是盛良吉…”
“宇飛塵?”畢修齊回頭對旁邊的手下道:“讓他們上來,繼續保持警惕。”
等到幾人上到船上,再三確認之后,證明他們真的是出去的無盡之海修士,畢修齊才放下心來。
“說說吧,為什么會這么晚才返回…還有,你們怎么走到一起的?”
“咳咳…宇少觀主之前從九逸星宗那邊得到消息,北區那邊可能有一些異常,他就想要去看看…而我們是在路上遇到宇少觀主,然后跟著他一起去的…是吧,少觀主?”盛良吉道。
“啊,沒錯。咱們是一路去查探北區的。”宇飛塵道。
“其他人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跟你們一起的至少還有五六十人,現在你們幾個回來了,他們呢?”畢修齊的手下代替畢修齊問話,畢修齊領著一干五階修士在一旁虎視眈眈。
這陣勢,就像是審訊犯人。
把宇飛塵和盛良吉幾人弄得很是緊張。
剛剛好不容易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松口氣,現在又要面對審問,還真是有點兒吃不消。
不過沒辦法,在回來之前他們就清楚,這次出了這么大的狀況,是不可能蒙混過關的,必須得有所交代才成。
幸好,他們也沒有想要保守秘密。
北建區那邊實在是太兇險,只要把他們在那邊的遭遇匯報上去,星羅宗肯定不會再為難他們了。
沒準還會夸張他們做得好。
“他們都死了。”
“死了?幾十名高階修士,才出去一天,就死了…他們怎么死的?”
“我們在北建區一不小心闖進了九逸星宗所說的毀滅異族的地盤,跟他們遭遇了,而且還動了手。”
“毀滅異族!”
問話人聽到毀滅異族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扭頭望向畢修齊。
畢修齊在聽到毀滅異族的時候,心中也是一驚。
雖然說在來之前,他們都已經做好了跟毀滅異族碰撞的心里準備。
但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就遇上了。
要知道,他們這才剛剛到達僵尸大陸,離著地圖上的那片黑暗區域還有很遠的距離才是。
難道九逸星宗的離開,讓僵尸大陸上的毀滅異族更加的肆無忌憚,他們現在的勢力現在都已經擴散到了整個僵尸大陸了?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離著他們侵入無盡之海可能就不遠了。
“你們怎么會確定對方是毀滅異族,大家都沒有見過毀滅異族長什么樣子…或許你們遇上的是僵尸大陸上遺留下來的土著也說不定?”
畢修齊走上前來,親自問道。
這么重要的事情,他必須得親自問清楚,才能安心。
“畢長老,雖然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毀滅異族,但我們非常確定,我們遇上的就是他們!”盛良吉道。
“為什么?”
畢修齊板著臉。
“第一,他們是從黑暗之中出來的…第二他們的力量毀天滅地…第三他們的形態有些異常…僅憑這三點,我們就能確定,它們肯定是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異族無疑了。”
回想著那只能放電的蝙蝠,還有那個全身綠甲的怪物,盛良吉心中就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