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二次驚喜
初秋的時節天氣還是有些燥熱，幸好陰霾不用穿的那么保守來刻意掩蓋住大腿之類的部位，因為沒人會看上一個臭烘烘、身體發育畸形的小乞丐。
陰霾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這很符合她的人生，昏昏暗暗，看不見藍天，就像是風中的殘葉一般，它的飄行軌跡永遠只能聽從風的指令。
陰霾曾經有一個繼父，或許那不是繼父，而是主人。
她的繼父曾經是紅龍幫會的一個馬仔，而陰霾一直負責照顧繼父的飲食起居以及夜間生活。
這位繼父很暴力，至少對于陰霾來說，做乞丐都比伺候這種人來的舒服。
那是陰霾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間，每天挨打，還得大聲叫出來，因為她的繼父喜歡聽弱者大叫，就是這么簡單。
幸運的是后來她的繼父得罪了幫會的某位被殺死了，而繼父的房子和所有家產都被充入了幫會內，這其中也包括陰霾。
陰霾已經為紅龍幫會做了1年多的乞丐了，也許會更長，也許會是一輩子，誰知道呢…
“原地踏步的人沒有道路。——江南。”
陰霾看了看旁邊書攤上一門書的封面，接著就被店主一掃把趕跑了。
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陰霾每天乞討的位置，結果今天卻被那個叼著劣質香煙的老頭子占了。
算了，隨便找個地方，然后跪在地上，低著頭，在面前擺上一只破碗，見到穿著比較好的人路過，就假裝抽泣兩聲，這是每天的工作流程。
陰霾跪在地上等待著，她只是等待，因為她只能等待…
“不！”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雖然她不認識太多字，但剛才那本書上的一句話卻似乎讓她想起了什么。
“原地踏步的人沒有道路。——江南。”
是啊，如果想要請人喝飲料的話，至少自己要努力起來才行。
陰霾今天很賣力，她的第一個客人是一個戴著牛仔帽的襯衫大叔，他隨手就從錢包里抽出了一百塊錢放在了陰霾的碗里，接著非常瀟灑地離開了。
雖然乞討是一門運氣活，但在某些人看來，它也許是一項“技術”活。
記得陰霾剛開始做乞丐的那幾天，她的雙腳跪在地上磨的肉都出來了。但是當時她不敢改變姿勢，因為每幾個乞子附近都會有一個馬仔在游蕩，這是眼睛，是讓你不得不擺好姿勢努力“工作”的眼睛。
在膝蓋每天不斷地與地面磨合之中，陰霾早已忘記了曾經的那份疼痛，現在即使是跪在地上一整天，她的膝蓋皮也不會被磨破一層，最多也只是腿酸而已，或許還有…肚子餓？
是啊，一轉眼居然黃昏了，真沒想到這么快就“下班”了。
以前陰霾是很懼怕下班的，因為她害怕楚，害怕因為乞討不到足夠的數目而挨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那個女人承諾過陰霾可以每天去喝一杯飲料，這也許就是一份動力？
況且今天陰霾足足乞討到了300多塊錢，也許今天就可以完成昨天那個承諾了吧，一定可以的。
肚子真的好餓了，收起錢后陰霾去了她每天都會去的干餅店，在老板那略帶驚訝的眼神中，陰霾接過了那份紅燒肉蓋飯。
熱乎乎的，里面冒出一陣陣香味，提起來分量很足，應該是這個好心的老板刻意給陰霾加量了。
花14元買一份蓋飯，然后趁著還有時間找一條沒人的巷子快速吃掉，接著去老地方上交鈔票，最后再去那家酒吧，今天的規劃是陰霾有史以來最滿意的，中間除了去交錢之外，其它的都是讓人愉快的事情。
逼仄的巷子里，無處不在的綠頭蒼蠅，還有那根本沒有人會去接近的一大坨牛糞，這種地方是最安全的，因為很少有人會走這條惡心的巷子。
蓋飯的盒子慢慢被打開，香味似乎把四周的臭味都掩蓋住了，在陰霾準備動勺子時，一只臟臭的布鞋突然踏在了旁邊的一個水洼里。
幾點臟水瞬間濺起。
陰霾小心地撇了一眼那個身影，微胖，滿臉胡渣，穿著一件被皮膚上的臟皴染黑了的白背心。
是朱雄！那個乞丐群里的痞子！
朱雄很懶惰，他每天雖然也被紅龍幫會的馬仔們逼迫著去乞討，但他卻從來沒去努力過。
他懶，他更喜歡欺負弱小，每次自己的錢沒有乞討足夠，他總是會挑那些弱小的乞丐，然后實以暴力，強行躲取別人的成果。
“嘿，好香啊。”
朱雄朝著陰霾猥瑣一笑。
朱雄的體格比一般的乞丐要強壯很多，因為他懶惰，他把多余的體力都節省在了打別人的主意上，他習慣了搶奪其他乞丐的錢財、食物，以此來滿足他那貪婪和暴食的欲望。
陰霾蹲在地上，縮著身體，她害怕，面對這樣的一個大塊頭，她無可奈何。
原來今天朱雄從一開始就準備打陰霾的主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搶奪過陰霾很多次食物，很多次錢，但是陰霾沒想到朱雄居然會跟著她來到這條這么偏僻的小巷子。
是的，陰霾被打劫了，那份盒飯，還有200塊錢，如果不是陰霾最后鼓起勇氣警告了朱雄，恐怕朱雄會將陰霾所有的錢財都搶走。
在紅龍幫會手下做乞子，如果被發現私下搶奪，是要被胖揍一頓的，陰霾以此威脅保住了剩下的165塊錢，僅此而已。
其實如果朱雄當時再膽子大一點的話，他完全可以將陰霾所有的錢都奪走。因為即使陰霾去向楚告發朱雄，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下，也許被胖揍的會是陰霾自己。
好在保住了今天該上交的錢，陰霾接著又去了一趟那個干餅店，在老板二次驚訝的眼神中，花了兩塊五毛錢從老板手中接過了一盒白米飯。
當陰霾打開那份白米飯時，她傻眼了。飯里面居然藏著一只雞腿…
安全地吃過飯后陰霾去了每天交錢的那條巷子。
昨天楚說過陰霾今天需要交雙倍的錢，所以陰霾很老實地掏出了160塊錢，然后贏得了楚的一個滿意的眼神，
以及這條巷子最里面癱在地上的那個乞丐的一個嫉妒且充滿憎恨的眼神。
這家伙今天又被胖揍了一頓，楚似乎已經習慣了每天揍這個乞丐，也不知道這家伙還能活多久，在陰霾的記憶中，她第一次見到這個乞丐是兩個月前了。
快天黑時陰霾去了迪威酒吧，那個美麗的女人真的在昨天的位置坐著，今天那個女人給陰霾點的是“玫瑰香奶蜂蜜茶”，
她說這種茶能夠平緩心情，并且希望陰霾自己能夠冷靜面對、從容應對。
天吶，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最后離開的時候陰霾和昨天一樣帶走了一只蘋果，不過同時也帶走了那個女人送出的一件禮物。
一根本來插在那個女人頭上的玉簪，做工很精美，頭部很尖銳，簪身盤繞著一只怪鳥，有可能是烏鴉。
那個女人告訴陰霾這根玉簪可以賣十萬塊錢，如果陰霾以后不想來喝酒了的話，就可以把那根玉簪賣掉，然后拿著錢走人，她會幫陰霾解決掉所有麻煩。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這確實打動了陰霾，如果賣掉的話，真的就能拿錢走人，以后沒有麻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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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