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木柔然已經見過那個怪物,木翠花的心中不免一驚。
要知道那個怪物就連木家老太爺木易山都要退避,又何況說是其他人。
木柔然并沒有注意木翠花的詫異表情,而是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木牌。
“那著這個,這個東西能夠幫助你抵擋紅霧的侵蝕,沒有它你是走不到避難所的。”
木翠花接過木牌看了一眼,雖然木牌上沾著血跡,但是光憑做工也能看出此物價值不菲。
“大小姐,還是你帶著吧,我…就是個丫鬟而已。”
木翠花看著手中的木牌猶豫了片刻,隨后搖了搖頭,伸手將木牌遞了出去。
她不過是個小丫鬟而已,又怎么能夠有資格拿著這么貴重的東西。
“丫鬟怎么呢?不一樣是個大活人,和我有什么區別?”木柔然看著木翠花的樣子,溫柔一笑,將她伸出的手推了回去,“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我又不是沒有。”
說著,她舉起胸口的吊墜晃了兩下。
木翠花看著木柔然胸口的吊墜,似乎有些懷疑:“大小姐你沒有騙我吧?您這吊墜怎么看…”
她在木家生活多年,自然是明白木家的權力威勢,以木柔然的身份,怎么可能會有一個造型如此…丑陋的吊墜。
必然是木柔然為了讓自己收下木牌,所以故意欺騙她的說法。
她自小就被送到木家養大,由于身患眼疾,導致木家的一些下人都看不起她,甚至經常作弄她。
在她短短的十多年人生里,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來自他人的關愛。
直到那一天,一個宛若天仙的人出現在她的世界當中。
即便那可能對于木柔然來說,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木翠花冰冷的世界中,卻是一道足以沖破黑暗的溫暖。
如果說用她這條微不足道的性命,能夠換來木柔然的安全,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奉獻出去。
“這吊墜確實挺丑的。”聽到木翠花的質疑,木柔然不由得為之一笑,“不過在我的眼中,它比我所有擁有過的珠寶都要來的美麗。因為它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而且,如果不是有這個在,我很有可能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木柔然握著吊墜,向內部注入些許靈能,頓時一個防護罩便在她的身邊展開。
見到木柔然通過吊墜展開了防護罩,木翠花才是收回了木牌,同時心底不免生出了一些小小的疑惑。
像她這樣自小孤苦的人,要比常人更懂得人情冷暖,也因為生存所迫,而更加懂得看穿人心。
先前木柔然臉上的表情毫無遮掩,所以木翠花一眼便能看出,那是提及喜歡的人才會有的表情。
能夠讓大小姐喜歡的人,想必一定是某位萬里挑一的人物吧?
“走吧,我們去避難所。”
等木柔然整理完儲物袋之后,木翠花便跟著她向著木家的避難所開始進發。
木家的避難所位于木家大宅邊緣,內有無數陣法和靈器,要說木家大宅內最安全的位置,無疑就是那里了。
得知大小姐的目的地是避難所后,木翠花的心中不由得一陣慶幸,她作為低等丫鬟,平日里就連大總管木行都很難見到,又怎么可能有資格知道木家避難所的位置,甚至是進入其中避難。
這一切,都是沾了木柔然的光。
兩人一路前行,在穿過第三個院子之后停了下來。
院子內部布滿了激烈戰斗的痕跡,就連地面的青磚都幾乎全部被碾碎。
而在院子中央的地面上,躺著一具尸體。
那是木家大總管,木行的尸體。
木行的尸體被巨大的力量撕扯成了兩截,傷口處流出的鮮血完全滲透進地面,將附近全都染成了鮮艷的紅色。
看見此景,木翠花頓時臉色一白,隨后又是轉頭看向木柔然。
木柔然和大總管木行的關系,木家眾人大多都知曉,無非是老太爺木易山忙于家族事務,所以只好由大總管木易山幫忙管教大小姐。
現在眼見大總管離世,木柔然的心中自然不會好過。
木翠花看向嬌軀微微顫抖,似在忍耐什么的木柔然安慰道:“小姐…您節哀。”
木柔然看著木行的尸體,沉默了數秒,隨后彎腰幫木行合上了雙眼。
窸窸窣窣。
忽然間,院子一旁的草叢中傳來一陣騷動,好似有什么東西正潛伏在草叢之中。
兩女頓時警覺起來。
木柔然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靈器握在手心,開始慢慢向著草叢靠近:“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再不出來我就動手了!”
“別,別,小姐別動手。”一個穿著家丁服裝的少年,從草叢中鉆了出來。
“你是木家的家丁?”見對方穿著木家的家丁服,木柔然微微蹙眉道。
木家家丁無數,木柔然也不可能記住所有家丁的名字,若不是當初和木翠花有過一面之緣,她也不會記得對方的名字。
“大小姐,我記得他,他是幾天才加入木家的,好像是叫韋…”
“韋大寶,我的名字叫韋大寶。”
不等木翠花說完,那名年輕家丁就打斷了她。
見木翠花認識對方,木柔然才是放下舉起靈器的手:“好吧,你為什么躲在里面?”
木大寶連忙解釋起來:“當時我還在大廳,看見那怪物身上冒出那狗屎紅霧的時候,就知道要出事情,于是便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隨后又是在外面聽見大總管的聲音,不過他似乎在與那怪物打斗,我也就沒敢出去。再后面,就聽到了翠花的聲音,才打算出來和她見面,不過那里面樹枝有些茂密,所以鉆出來費了點時間。”
韋大寶伸手撓了兩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不過,木柔然卻是察覺到韋大寶話中的異樣,于是開口詢問道:“你之前見過紅霧?
“嗚嗚嗚!”
然而,還不等韋大寶開口,一陣猶如兒童哭泣般的聲音,頓時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就在院子的轉角處,一個蒼白干瘦的身影,悄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