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肥宅和江湖
許多年后，在場的五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發展和境遇，他們對今天這次會面也有著不同的版本。
先說最正常的人——王雨微。
她對老板找一個黃（防）色（河蟹）網站的站長表示很費解。
難道是為了搜集更多影像資料做參考？
畢竟之前讓自己找了一堆國內外的影視劇。
這是看多了正經的，覺得不過癮嗎？
當時她實在是想不通老板的目的。
只知道，在那個叫馬龍飛的胖子推門進來之前，老板吩咐她，今天談話的主導是張陽。
關于這點，她多少能猜到原因。
大概是方便自己觀察這個人吧。
之后就是很尋常的套路了。
孔慶徽和張陽搭檔，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先是孔慶徽對馬龍飛說：“國內雖然沒有對互聯網方面的事務正式立法，但是傳統的刑法還是能治你的。你這么干，膽子夠大的。也得虧搞你的是我們，換成國家來做，你早進去了。”
之后張陽更多是以年長者的口氣說話：“年輕人難免犯錯誤，誤入歧途，及時改過來，為時未晚。”
接著說的就是陳野說過的觀點：“技術是無罪的，我們整個團隊很愿意吸納你這樣的人才。”
倆人這么一來二去溜了幾圈，就把事情的利害之處說了清楚，對胖子也釋放出了比較誠懇的招攬之意。
馬龍飛貌似對張陽這個名字比較熟悉，在聽到對方邀請之后，表示愿意加入他們的團隊。
事情就是這么個經過，王雨微全程只是不發一言的旁觀，偶爾對著胖子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笑。
在她看來，也沒什么特別的，不就是招了個技術方面有特長的人嗎，她也沒覺得這胖子會是什么天才，太丑了。
不過，孔慶徽在他的自傳我是如何敲開盛世之門的中卻有著另外一個版本。
“自古以來英雄多出身草莽，我當年第一次見馬小胖的時候，就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野蠻生長的草莽之氣。
衣著隨意而顯得邋遢，身體肥胖而不加控制（到如今依然如此，甚至更胖了），這些都只是他的表象。
在表象之下，更加符合草莽之說的是他所做的事情，他竟然搞了一個黃（防）色（河蟹）網站，這在如今看來是相當膽大妄為的，那時候卻遍地都是，正式的網監部門都沒有，國家管都管不過來。
而且這貨還占了幾個海外的服務器，弄了一個類似云計算雛形的系統，真真是天才想法。
我那時候不去壓壓他的氣焰，還真不好說這貨能聽我們的。
所以說，我在當時起到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
當然，張陽的作用也很大。
大家都知道，張陽現在名氣大的很，而大家不知道的是，即便當時在圈內他也是響當當的。他只把名字撂那，馬小胖就眼冒綠光，跟現在那幫腦殘粉追星族差不多。
這便是一張一弛，收了這家伙加入了我們公司。
只不過，后來這貨跟著陳大仙兒跑了，我懷疑這里面肯定有PY交易。”
張陽對于收了馬龍飛也沒多大懸念。
他更多的是看到了一個肯吃苦肯學習卻摸不到正經門路的年輕人。
張陽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許多自己當年的，甚至是現在的影子。
有了愛才之心，便想多幫幫他。
加上陳野說的，想讓他的團隊做一個流媒體相關的視頻網站，這個胖子的技術應該會有很大幫助。
至于這個網站如何實施，那都是往后一起琢磨的事情了，現在八字沒有一撇，先招攬一些人再說。
所以他更多的是對胖子未來學習方向的指點：“你對服務器構架的想法很有靈性，不過一看就不是科班出身，許多漏洞也很致命，你要是愿意，回頭跟我一起做事，咱們互相交流學習。”
這當然是客氣話，馬小胖聽了圈內大牛這么看得起自己，也是相當激動，當時就表了衷心：“跟著您學習真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今后我一定會好好跟著您干的。”
至于馬小胖對于這次會面的看法。
那就用激動加慶幸來形容了。
他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說道：
“當年要不是張哥帶我，我可能還在做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擦邊球網站，然后說不定會在某一天被請去喝茶。
在我最迷茫的時候，張哥不光指引了我的方向！也給了我前進的動力！
他還在之后的工作中教會了我許多東西，不僅是技術方面的，還有為人處世。”
當然，他也會順便提提某個人：
“至于孔慶徽，你們不要太相信他那本我是如何敲開盛世之門的的自傳，那與其叫自傳不如叫自嗨算了。”
“我跟陳大仙兒的關系？就好朋友啊，他覺得我行，我就跟著他干唄，反正不會少了我的那份錢。”
回到故事發生的時間線。
陳野之所以讓張陽出面，也是覺得自己沒什么地方收留一個技術性的人才。
自己公司的官網都特么是兩萬塊錢外包出去的，招個光桿互聯網高手，有毛的作用。
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他并不覺得自己隨隨便便就能搞定一個某領域很牛的人，張陽對這個人的評價是很高的。
與其放自己手里壓不住，還不如扔到張陽那磨煉磨煉。
而且，他接觸到張陽之后，覺得往后合作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多少能在網上看到一些有關他的信息，那是曾經在國內外有很漂亮履歷的技術性大牛。
之前之所以被胖子搞的很吃力，也是胖子的路子太野，把他們搞了個措手不及，并不是說張陽不行。
這當然是孔慶徽解釋的。
無論怎樣，野路子的馬龍飛，加入正統的張陽團隊，這一正一奇說不定真能做出一番事情來。
何況還有陳野這個自認為帶著超前互聯網思維的人存在，未來就有了許多比較不錯的發展方向。
茶館也提供正經的飯菜，陳野就讓王雨微出去安排弄一桌吃的，大家解決了這頓飯再離開。
馬龍飛像很多宅男一樣，有點內向，話不多。
陳野就招呼著他多吃，聊一些在平京生活的事情，不一會兒便熟絡起來。
就在這時候，陳野突然接到了另一個胖子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