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你可是有病在身的人。」
橋本奈奈未頓時癱軟了下去。
在那之后發生的事情,橋本奈奈未只有朦朧的記憶。
松村聲淚倶下地控訴著「人家明明那么努力橋本奈奈未在內心如此祈求,等待著松村的下一句話。
「有人比西野七瀨同學更能勝任這個角色!」
(很好!就是這樣。接下來就是把我的名字說出來。)
橋本奈奈未攥緊了拳頭,等待著松村的下一句話。
就在這時,一絲不安劃過他的心頭。橋本奈奈未都快記不清自己被松村的奇葩言行折騰過多少回了──但是,這次不一樣。
橋本奈奈未堅定不移地等待著松村的發言。
「那個人──」
(哪個人?)
決定命運的瞬間。緊張到極點的橋本奈奈未,整個人幾乎都快要昏厥過去了。
「就是會長!」
(是我啊──!很好!干得好啊!松村書記!)
橋本奈奈未差點興奮地喊出聲來,急忙假裝咳嗽掩飾了過去。
可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轉機而失去冷靜的橋本奈奈未,沒能注意到松村的表情其實有些不高興。
「咳──咳──嗯,所以說,松村書記,你推薦我的理由是?」
松村有些鬧別扭地嘟囔道:
「如果要比成長的話,會長才是成長更多的人。你們根本就不曉得會長是怎么呼來喚去地使喚人家…」
「喂、喂,松村書記…」
松村顯然是在說每次幫橋本奈奈未做特訓的事情。
橋本奈奈未本人當然沒有任意驅使松村的意思,但是他也很清楚每次的特訓,都帶給松村很大的責任壓力和身心負擔。
「人家可是超級努力的耶!!」
然而,作為特訓結果的成長若是遭到否定,將導致松村先前付出的辛勞全都付諸東流。
她的怒火就是來自于此。
但是,松村意外地是個口風很緊的人。只要是對方希望保密的事情,在任何情況下她都不會泄漏半個字出去。這也是松村能和白石麻衣保持長久友誼的主因之一。因此在觸及橋本奈奈未特訓的話題時,她當然會把內容說得有些模糊不清。
「人家可是教導會長各種技巧的人啊!」
「注意一下你的說話方式啊!!」
模糊不清的表達方式往往會招致誤解,此乃世間的常理。
「人家可是一步一步地教會了會長各式各樣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會再麻煩你了啦!」
「需要的時候就一個勁兒地求人家;不需要的時候就腳踢開人家!會長真是個過分的男人!請你負起責任!」
「你這家伙是腦子進水了嗎!?」
盡管松村本人毫無自覺,但是在旁人耳中聽來,橋本奈奈未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橋本奈奈未連忙確認周圍人的反應,只見齋藤的臉色一會兒蒼白一會兒羞紅;西野七瀨則是嘴里嘟囔了一句「松村學姊又發作了」,讓橋本奈奈未多少感到有些寬慰。
那么,最重要的是白石有什么反應…橋本奈奈未提心吊膽地將視線轉往麻衣的方向。
──人家可是一步一步地教會了會長各式各樣的事情!
(松村同學說的各式各樣的事情,究竟是指哪些事情啊?)
在此還是要重申一下,白石麻衣的性知識水平,僅相當于小學高年級生。
相對于此,「一步一步地教會了各式各樣的事情」則是中學生水平的問題,因此這樣的表達方式,并不會讓麻衣聯想到「那方面」的事情。
此刻的麻衣更擔心的是橋本奈奈未的病情。
「這是什么情況啊…呃,哎,不是這樣的,白石…」
橋本奈奈未的嗓音嘶啞,幾乎聽不太到。平日說話鏗鏘有力的他,居然會發出如此有氣無力的聲音,顯見事態已經相當危急。
而且打從松村千花那樣大吵大鬧以來,橋本奈奈未的臉色似乎就變得更加蒼白。麻衣真希望她別那樣大聲喧嘩,害得會長也跟著興奮激動起來。
現在不是繼續廢話的時候了。
麻衣已經決定不惜訴諸武力。
她用比平常強硬的語氣開口說道:
「松村同學!」
「咿。」
對麻衣的呼喚聲做出反應的不是松村,而是蜷縮得比平常更加小只、整個人哆嗦不已的齋藤,但是麻衣沒有放在心上。
「喂喂,齋藤,光是這種程度就嚇到發抖可不行喔?你這樣子在面對認真起來的白石學姊時,可是會連站都站不起來喔?」
西野七瀨嘲笑著渾身哆嗦的齋藤。將音量壓得很低的他,顯然沒打算讓麻衣聽到這番話,但聲音還是清楚地傳了過去。
麻衣看著幸災樂禍的西野七瀨說道:
「我決定和西野七瀨本章未完,繼續左滑閱讀 同學一起扮演戀人。不容許任何人的反駁。」
西野七瀨頓時癱軟了下去。
橋本奈奈未抱著西野七瀨大喊道:
「西野七瀨啊────!」
對西野七瀨來說,麻衣方才的那句宣告,就像是在以為死里逃生的時候,被一支尖銳的冰柱猛然捅進解除警戒的心窩。
西野七瀨在痙攣地抽搐幾下之后…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是西野七瀨和橋本奈奈未的共同心聲。
(白石該不會是真的覺得,我和松村有什么奇怪的關系吧…?)
「…不是的,白石…這完全只是你的誤解…!」
就在橋本奈奈未想要開口辯解的時候,松村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哪里有什么誤解啊…你明明就用各種方式玩弄人家,甚至還…還用海參來…!」
(海參是什么鬼啊!你這完全是在仙人跳吧!)
橋本奈奈未還沒來得及開口反駁,麻衣就已經搶在他的前頭,不由分說地向松村說道:
「松村同學,請你不要(大聲喧嘩)害會長興奮激動起來好嗎?」
「我沒有興奮激動起來啊…」
只見橋本奈奈未的臉色唰地變得慘白。麻衣自不必說,其他人看到橋本奈奈未的這副慘澹模樣,大概也會認為他生病了吧。
麻衣的眼中流露出銳利的光芒,彷佛出鞘的武士刀一樣鋒利。
盡管畏懼于對方眼神的魄力,橋本奈奈未還是像在懇求麻衣似地伸出手去。
「聽…聽我說啊,白石,拜托你相信我啊…我不是那樣的渣男…」
「請你別再說話了。」
「咦…」
「白石麻衣認真的地栽培了會長」;齋藤則是賊頭賊腦地想要打探出何謂「各式各樣的事情」。
而麻衣就這樣拖著橋本奈奈未和動也不動的西野七瀨,三人一起不知道消失到了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