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習得“冥想”
接著，桐人對黑精靈書吏說“老爺爺…不對，布夫魯姆先生，請教我覺醒術。”
在桐人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劉闖和桐人看見浮在老人頭上的“？”符號，變成了任務接受狀態的“！”符號。
布夫魯姆老人從黑長袍里拿出手帕，仔細地擦了擦嘴角，然后帶著幾分嚴肅的口吻回答道“好吧。但是，修行可不輕松。雖然老朽活了很久，但是完成試煉、習得覺醒術的人屈指可數…當然，一個人族也沒有。”
劉闖疑問道“試…試煉？不是修行嗎？”
額別告訴我是打怪的任務，要不然這豈不是輕輕松松嗎？
用指尖捋著銀色胡須的老人，作出了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回答“既是修行，也是試煉。先把背挺直了。”
桐人“誒？嗯…嗯。”
兩人在圓椅子上調整了坐姿，老人這次從長袍中拿出了一根短杖，輕輕地敲了敲兩人面前的鐵盤子。
果然，盤子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盤中冷掉的食物再次響起了剛出爐時的那“滋啦滋啦”的聲音。
空氣中漂浮著油脂、香料和黃油的香味，令劉闖和桐人食欲再次蘇醒。
“聽好了…保持這種狀態三個小時，拋去雜念邪念，保持心神平靜。這樣你們就能到達覺醒術最初的門檻。”
“心…心神平靜？”桐人覺得這突如其來的試煉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想。
不過，劉闖倒是認為，這才是“冥想”真正的做法。
而桐人的目光則是在喜歡肉食的老人和劉闖做的食物之間來回游弋。
（話說回來，布夫魯姆這老頭到底是如何判定我們的內心是否充滿雜念呢？）
如果只是保持身體和表情不動的話，實際上在艾恩葛朗特中并不是很難。因為虛擬體即使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也不會腰酸背痛，只要不做一些特別怪異的姿勢，疲勞度這個隱藏的參數也不會上升。
雖然布夫魯姆沒有刻意地連續三小時保持一個動作，但如果讓劉闖和桐人做的話，兩人覺得應該可以做到（劉闖一定可以，因為他變成諾克薩斯之手后，有強大的意志力）。
覺醒術的實際效果尚且不明，但它是一個上級的額外技能，習得條件應該不可能比體術還簡單吧。
至于布夫魯姆老人有什么方法，可以感知到兩人的雜念嘛正確地說，不是布夫魯姆老人，而是sao的系統可以。
因為，在現實世界中，兩人頭戴的nervear可以詳細監控大腦的電流活動。
如果兩人大腦在深度集中狀態下和被散漫思考支配時，腦波的表現有什么差異的話，那系統——或者說布夫魯姆老人，就可以據此判斷。
也就是說，想要學會覺醒技能，不僅是兩人不僅是單純地讓虛擬體保持靜止，還需要真正集中精神。
劉闖開始集中精神了，他在梳理最近發生的事情，也就是四人組為什么會進入加雷城的事情。
而桐人呢，則是覺得集中精神，可以將精神集中在桌子上的食物上面，以達到不讓自己分心的作用。
因為，他認為，就算nervear是尖端科技的精髓，也不可能連思考的內容都能理解。
“明白了，隨時可以開始。”桐人這才進入“集中精神”的狀態。
現在時間已過凌晨三點，也就是說修行結束時就是六點多了。如果飛奔回去的話，兩人應該還能在亞絲娜她們睜眼前趕回房間。
“大個子，看來你已經深度集中精神了。不過，我還沒說開始呢。所以，你有點吃虧。”
劉闖聽見老人所說的話，不為所動。而且，他也懶得說什么，因為沒有什么好說的。
老人從懷中取出一個新道具，“砰”地一聲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個用木材和玻璃制成的大號沙漏，形狀跟現實世界中的基本相同，不過沙子此時全部收攏在上部，一粒都未落下。
“很好。那么現在就開始覺醒術的修行吧。——開始！”布夫魯姆老人用手杖輕輕敲了敲沙漏。
一瞬間，奇妙的綠色砂礫就開始無聲地流動起來。
劉闖依舊是那副狀態，而桐人則是急忙凝視起眼前的食物，像是要用目光把它吞下去一樣。
雖然有魔法鐵盤持續加熱，但食物的汁卻一點都沒有烤干的跡象。切開的斷面閃爍著鮮艷的光澤，溢到盤中的肉汁和從紅薯條上流下的黃油混合在一起，交織成復雜的大理石花紋。
桐人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布夫魯姆老人突然大叫一聲，短杖“啪”地一下打在了桐人的肩上，“蠢貨！這么快就滿腦子邪念！！重來！”
“誒…您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不要小看大賢者布夫魯姆啊！你剛才滿腦子都是想吃肉餅的欲望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好吧 “呃…恕我有眼不識泰山…”看到桐人垂頭喪氣的樣子，老人哼了一聲道“怎么樣，要放棄嗎？”
“怎么會…我要繼續。我得跟上大哥的腳步啊。”
“嚯嚯，原來大個子是你大哥啊。”老人又拿出了一個沙漏，以此來為桐人記錄時間，他輕輕地用手杖再次敲了敲沙漏，道“那么，再次…開始！”
但是呢，桐人這次開始發呆，然后又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桐人的肩膀又挨了一下，而且比剛才的力氣更大一點，他輕輕地發出了一聲慘叫“疼！”
“小子，這不跟剛才完全一樣嗎！”
桐人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布夫魯姆老人揮起手杖朝他打來，“第一次是十秒，第二次也就二十秒！這樣下去怎么能堅持三小時！你就不能像你大哥學習嗎！？”
“嗯”
在這種情況下，閉上眼睛也無法屏蔽漢堡肉的聲音和香氣，布夫魯姆老人甚至還用魔法更加強調了這兩種感官，在饑餓程度逐漸上升的情況下保持心無旁騖可不容易。
“還要繼續嗎？”老人一副“反正你肯定不行”的表情問道。
“當然要繼續！”
桐人心想大哥可是站在sao一萬玩家的人，我作為小弟，可不能落后太多啊 接著桐人回想了一下，布夫魯姆老人是這樣說的，舍棄雜念邪念、保持心靈平靜——關鍵應該就在于“平靜”這個詞的解釋。
所以，將精神集中在吃的上面的話，跟平靜狀態的確還差得很遠。
那么，把思考固定在不會引起欲望和興奮的對象上的話，就應該能滿足條件。
桐人試著想象了他的愛劍，但他并不保證自己可以堅持三個小時 “啊…”桐人低聲自言自語。
布夫魯姆老人用引誘的語氣說道“怎么樣，要不要放棄啊？放棄的話，桌上的食物就繼續給你吃哦？”
“不…繼續。”桐人宣告道。
桐人心想這是最后的挑戰了。
“好。那么…開始！”老人用手杖敲了敲沙漏，被重置的綠色砂礫開始無聲地灑下。
桐人再次閉上眼睛，微微低頭，然后打開了記憶的門扉。
他腦海中被喚醒的，是劃破黑暗的血色流光和銀色流星。那并不是真正的流光和流星，血色流光是在霍魯卡村旁的森林，斬殺“小型食人草”的斧光，劉闖的用諾克薩斯斷頭臺劈死怪物，引發“血怒狀態”，所帶來的血色光芒。
銀色流星是在第一層迷宮區深處，打倒強敵“廢墟狗頭人騎兵”的劍技發出的光芒。細劍的基本技能“線性攻擊”一閃而過的銀色光芒 接著，劉闖和桐人在同一時間想到了他們的種種經歷。
第一層，認識亞絲娜boss戰第二層，阻止涅茲哈等人繼續進行“強化欺騙”boss戰第三層，結識基茲梅爾第四層，約菲爾城海戰第五層，地下墓穴boss戰第六層，一同來到加雷城桐人曾無數次瀕臨死亡，也曾因憤怒而發抖、因絕望而喪失信心…即便如此也依然能夠向前邁進，其中的緣由也不用多想都是因為大哥和亞絲娜啊 （都是因為桐人和亞絲娜，還有阿爾戈在我身旁啊才能快樂地攻略到現在）
兩人的腦電波也許因此有所波動，但布夫魯姆老人并沒有讓他們停止修行。
與大哥為敵，就是與我為敵。為了守護腦海深處那個向我展露的溫柔微笑，即使是與獨自一人與k集團交戰，我也不會退縮！
（為了守護我所珍視的人，我將掃清一切阻礙，只為換取他們的幸福安康。所以，敢對我們動手的人，只要被我逮到，你就不可能活下去）
“很好，到此為止吧。”
即使聽到了這句話，兩人也沒能立刻睜開眼睛。
“看來是結束了啊”劉闖笑著睜開了眼。
“修行…結束了嗎？”桐人望向站在桌子對面的黑袍老人，用嘶啞的聲音問。
明明毫無已經過去了三小時的感覺，沙漏中的沙子卻已經全部落進了底部 “哼…嘛，算你撿了個便宜，我就認可你達成了覺醒術的修煉吧。原來如此，對人族小子來說，只有那個比美食更重要啊。”老人的話像是完全看穿了桐人的想法一般，然后轉過頭看向劉闖，道“剛才你們兩個的思想好像同步呢，不過，你露出了一些殺意呢”
“殺意！？難道大哥你想殺了我！？”桐人十分震驚。
劉闖拍了一下桐人的后腦勺，氣憤道“你大哥我怎么可能會想殺了你！！！？？？”
“也對啊哈哈”桐人干笑了幾聲。
接著，桐人發現浮在老人頭上的金色“！”符號消失，準備從椅子上起身時，突然注意到鐵盤里的食物依然保有溫度。
那個…修行也結束了，這個，吃了也…沒問題吧。
就當桐人正想這么問的時候，布夫魯姆老人迅速地把鐵盤拉到手邊，斷然拒絕道“不行！現在吃的話修行就白費了！”
“咦咦咦？真的嗎？”
（注技能一旦出現在技能樹上之后，不可能因為吃了食物而消失。）
桐人，這老頭只是想把剩下的肉食獨占了而已 布夫魯姆老人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我這是為了你們好。”
聽到這個“你們”，劉闖不禁想到，這老頭有讀心術嗎？
布夫魯姆老人將兩人趕離位置后，在桐人剛才坐的位置坐下后，立即將刀子伸向從我那里奪走的漢堡肉，冷淡地說“好了，快回去吧回去吧！還有，要是還打算來的話，別再從通風口進來了，要從正確入口進！”
老貪吃鬼老人像是噎住了一樣，連忙喝下一大口牛肉湯 “知道了。”兩人點了點頭，望著老人所說的“正確入口”，也就是左側墻壁上的門扉。
這扇門通向加雷城的圖書室。雖然從距離上來看從那邊走比較近，但兩人在巖山上面的探索還沒有完全完成。
“那，我們會再來的。這次受您照顧了，布夫魯姆先生。”劉闖真摯地道謝道。
老人溫和地回復說“下次來最好還是弄這樣分量的肉食來。”
兩人離開了小房間，費勁地爬上位于南邊道路中途的狹窄樓梯不，是換氣口。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十五分，兩人再次回到了巖山上。廣闊天空染上了深紫色，一縷鮮紅的曙光正從東方升起。
接著，兩人打開了窗口，在上面上操作起來。
劉闖打開了技能欄，顯示在左側的是五個技能槽，其中四個被放上了“雙手斧”、“體術”、“索敵”、“烹飪”。熟練度依次為233、60、172、150。
然后，將窗口右側的技能列表以解鎖日期降序的順序重新排列后，他看到出現在最上方的技能名稱，一臉懵逼道“什么鬼？布夫魯姆老頭不是說是‘覺醒’嗎？怎么是'冥想'？”
“怎、怎么回事啊這是？”桐人也是一臉疑惑。
劉闖搖了搖頭說“算了，先把它放進技能槽看看吧。”
兩人一同用指尖點著冥想技能，將其拖拽到窗口左邊的技能槽里。放到技能槽后，在抬手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