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薇正躺在床上享受著父母的vip照顧,而寰宇的陸薇工作室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因為他們的大明星已經連續一天杳無音信了,沒人聯系得上。
在這個新聞發布會后的緊要關頭,陸薇選擇了“消失”。蘇澄一面要接受公司高層的拷問,一面要焦頭爛額地回應著媒體們要求采訪的邀約。
寰宇陸薇工作室里,蘇澄疲憊地放下手機,苦笑著對身旁的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男人道:“你現在知道了做助理有多苦,有多累了吧?你還是趕緊回家,跟著姑父一起經營公司,多好啊!可不比我們這累死累活的掙點死工資要好得多。”
年輕男人對蘇澄的話很不以為意,“表姐,你就別勸我了。我意已決,肯定不改了。”
蘇澄被年輕人的天真給打敗了,“唉,我說,吳非,你說姑父給你取名的時候咋不給你取名無邪呢?”
“吳邪?八哥那個暢銷小說里面的主人公?”吳非問道。
蘇澄翻了個白眼,吳非撓了撓腦袋,“吳邪這名兒太邪性了,我八字輕,應該壓不住。”
蘇澄打斷自己表弟無盡的想象力,“得了,別貧了。你現在也看到我這里的情況了,我自己都是自顧不暇,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恐怕也很難在公司那里替你說上話了。你現在是怎么個想法?一直吵吵著要進娛樂圈當經紀人,你在我這里看也看了,現在到底有沒有個章程?”
蘇澄盯著吳非,一臉嚴肅,“吳非,我可告訴你,我在姑父那里是做了保證的。你如果沒個想法的,可不能在我這里混日子,趕緊回去繼承姑父的家族企業。”
吳非嗤笑,“姐,你就別寒顫我了,什么家族企業,一個幾千萬的廠子還什么企業,整個廠子加上打更的老大爺也不到二百人,而且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喜歡和流水車間打照面。大學讀的工商管理專業就是老爸他逼著我念的。我苦苦熬了四年下來,還去做那個?那不是要嘔死我嗎?”
蘇澄一臉恨鐵不成鋼,指著吳非的腦門,咬牙切齒,“幾千萬的廠子你還不當回事兒,你去大街上問問,有幾個家里有個幾千萬的?”
吳非靈活的躲開,一邊躲,一遍嚎,“姐,隨便那是多少,那也是我爸的,并不是我的。”
吳非這句話倒是讓蘇澄一愣,追著吳非掐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能說出這些話,這一向混不吝的小表弟到讓她另眼相看些。
蘇澄停下追擊,“你別扯別的,到底有沒有想法?”
吳非拿著一個熊二抱枕擋在身前,以防表姐的突然偷襲,防備地看著蘇澄,“當然有,我已經在華藝娛樂的官網填報了助理應聘表。”
蘇澄一下沒緩過來,“你說啥?華藝?”
吳非點了點頭,“這兩天我不僅僅是跟著表姐你,還搜集了不少資料呢。這華藝不僅是整個業界的NO1,還是王牌經紀人的搖籃,如今娛樂圈不少王牌經紀人都是從華藝出身的。”
蘇澄聽了小表弟兒的說辭,很無語,“這都誰跟你講的?”
吳非一臉得意,“我自己找來的啊,在網上隨便找找就找得到。”
蘇澄被吳非整的沒脾氣,語重心長地解釋,“既然是網上的東西,很多都是流于表面的事情,不能全信的,還需要你自己的判斷。”
“華藝的確是業界的第一,這是不可否認也必須承認的事實。不管是其他三大崛起前后,它都是業界的第一,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公司能夠真正撼動這頭龐然大物。”
“但這樣一個公司,你覺得它會是一個善類嗎?你也查到了,圈內很多王牌經紀人都是華藝出身,那為什么這些人在華藝沒有嶄露頭角,反而出了華藝才大展宏圖?”
吳非搖了搖頭,心道難不成這華藝有給人開光的本事?
蘇澄繼續解釋,“那是因為他們在華藝根本就沒有露頭的機會!華藝,對新人太過殘酷。華藝作為業界的金字招牌,哪里會缺人?那里,最不缺的就是想要上進的新人!”
“我一是你的表姐,二是你的前輩。所以,我不想你走彎路,說實話,我并不贊同你去華藝應聘。如果你的實力不出眾,泯然眾人矣在華藝已經算是個不錯的結局,更多是會被像垃圾、替罪羊一樣給消費掉。”
“之前我的一個同期培訓生就是去了華藝,他雖然不機靈,但還算勤懇,可那樣一個人兩年后一身病的從華藝離職了,前兩年同期會上,聽說回家了。”
蘇澄說這些其實是真心不愿意自己大姑這個老來子有個什么閃失。華藝那地方不僅工作強度大,工作壓力和同僚競爭也是非常嚴重的。她不認為面前這個嬌生慣養的小表弟能在華藝混得明白。
但令人咋舌的是,吳非并沒有因為蘇澄的親身經歷而退卻,反而更加躍躍欲試起來。
蘇澄疑惑,“你這是?”
吳非眼睛亮晶晶的,一臉期待的看著蘇澄,“姐,我現在對未來的職場生涯感到非常期待了。”
蘇澄有些懵逼,她記得這個小表弟小時候挺正常的呀,怎么現在變成了這樣?
不過想著華藝也未必會看得上自己表弟,相信等他吃了閉門羹后,應該也就放棄了,蘇澄便將這事兒放下了,只朝著吳非擺了擺手。
看著吳非充滿朝氣的背影,“還是太年輕。”蘇澄幽幽得嘆道。
打發走自己表弟后,蘇澄又開始頭疼了,陸薇下落不明,高斌會上請辭,這樁樁件件的事情,一下子就讓這個原本蒸蒸日上的工作室風雨飄搖、人心浮動起來。
連工作室的會計師也拉著她打聽,這個工作室是不是要解散了。但她知道什么?能說什么?她只是一個小助理而已,這些生死攸關的大事,陸薇和高斌又怎么會她提起?
有時候,蘇澄覺得自己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該知道的,或是不該知道的,都是由別人來決定的,而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