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起身后,成天浪捻了捻手上的血液,聽著背后少女壓抑的哭腔。
心中怒火在一點點燃燒。
來到這本書中,生氣是家常便飯,可從未如此怒過。
眼前的一老一小,簡直欺人太甚。
要殺便殺,為什么非要虐殺。
這一點成天浪忍不了。
“你們兩個現在放人,然后再跪下了磕頭認錯,老子可以放過你們。”成天浪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玩,太好玩了。”稚童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拍著侏儒老人的腦袋笑的喘不過氣。
侏儒老人看死人一般看著成天浪。
不過小主人這么開心,就讓他多玩一會。
火形人聽到這話,直冒冷汗,感覺自己都快要熄滅了。
你這次要是不死,以后我叫你哥。
“很好笑嗎?”
“希望你們等會還能笑的出來。”
成天浪扯了扯嘴角,張開雙臂,緩緩閉上眼睛。
稚童笑的鼻涕泡都出來了,連忙暫時止住笑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成天浪。
這個渺小的螻蟻總是能讓他驚喜。
成天浪意念一沉,在腦海里找到幾個認主印記中最耀眼的那一個。
“出來吧,毀天滅地的小家伙。”
成天浪輕喝一聲,睜開眼睛,目光不善的看著一老一小。
這是你們逼我的。
好好拿走我的人頭不就什么事都沒了。
非要給我皮,很開心嗎。
聽到輕喝,三人不約而同的盯著成天浪。
什么毀天滅地的東西啊。
看這小子有恃無恐的鎮定表情,難道他真的有什么強大后手?
火形人疑惑不解,死死盯著成天浪。
此時就連白天天也止住了哭聲。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成天浪的背影。
結果,幾個人等了半天啥也沒出現。
成天浪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平常“嗖”的一下就出現了啊。
難道離的遠?
遠個大爺啊,這可是意念傳送,高級的玩意,無視距離的存在。
成天浪心中暗罵,臉色尷尬的看著一老一少說道:“稍等一下哈,別著急。”
“等等等,不急不急。”平常很沒耐心的稚童這次出奇的想要再等一下。
好飯不怕晚,今天有的玩了。
成天浪再次閉上眼睛,這回意念直接進入印記之中。
看到眼前的一幕,差點沒有當場爆炸。
只見那個毀天滅地的小家伙,正趴在自己的小窩里呼呼大睡,口水都濕透了枕邊。
像是在做什么美夢,胖乎乎的小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嘿,醒一醒。”
成天浪用意念呼喊道。
小家伙睡的很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翻了個身,說了句夢話。
“主人不要夸小靈靈厲害了,羞羞。”
我…。
成天浪無語至極,又大喊了幾句,依舊沒能喊醒小家伙。
成天浪放棄了,不放棄也不行了,意念這玩意太他娘的廢神了,喊這幾嗓子,已經感覺天暈地轉了。
他收回意念,睜開眼睛,揉了揉眉心。
這尼瑪就相當尷尬了。
“還沒好嗎,有點等不急了哦。”
稚童打了個哈欠,耐心在一點一點消磨殆盡。
“再等一下,等會保準把你嚇的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成天浪扯了扯嘴角,準備亮出最后的底牌。
“哇哦,那你快點快點。”稚童很興奮的雀躍道。
從來沒有哭爹喊娘屁滾尿流的他,覺的應該相當刺激。
成天浪穩了穩心神,深吸一口氣,再一次閉上眼,意念伸入腦海。
“甄甄,干啥呢。”
“啊,主人。”
正在全神灌注盯著小姑娘的敖甄,嚇了一跳,連忙恭敬道:“回稟主人,奴婢正在盤龍城外,小姑娘這幾日很不對勁,總是愣愣的抬頭望天,臉色十分痛苦,像是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
“嗯,現在先別管這個,我給你的玉牌還在嗎?”成天浪輕聲問道。
“在的啊,主人。”
“很好,快捏碎它。”
“主人你不是遇到危險了,你在哪,我怎么傳送不過去。”
敖甄焦急的問道。
“別的先別管,先捏碎玉牌再說。”
敖甄趕緊拿出玉牌,用力一捏,結果并沒碎。
“主人,我捏不碎,怎么辦?”
敖甄運起巔峰修為,依舊捏不碎玉牌,快急哭了。
捏不碎,這咋回事?
糟老頭子說輕輕一捏就碎了啊。
難道這塊是壞的?
“那個,甄甄,捏不碎就是算了,我就是有些想念老段了,別的沒啥事,你繼續盯著那個小姑娘吧。”
成天浪說完之后收回意念,又進入另一道血血咒內。
“武玄。”
“主人,你終于記得俺老武了。”
“是…是姐夫嗎?”
“姐夫,我的親姐夫,你快點把這個大壯漢給弄走吧,他現在睡覺都抱著我,我很慌,很怕,很無助。”
意念那頭傳來方陌的哭喊聲。
“主人讓俺老武救你回去,當然要寸步不離,俺老武的胸膛可是最堅挺盾牌,你別不滿足。”
抱著方陌很緩慢飛行的武玄緊了緊手上力道。
方陌的腦袋死死頂住大壯漢的胳肢窩,帶著哭腔喊道:“姐夫,我可不是威脅你,要是再不把他弄走,我讓我姐綠你,你信不信。”
成天浪聽的心煩意亂,直接收回意念,臨走前說一句:“武玄,堵住他的嘴,用什么都可以。”
“多謝主人,主人對俺老武真好。”
“哎呦臥槽。”
方陌聽到這話直接暈了。
成天浪意念又進入了一道血咒內。
這回找了個人狠話不多的。
“青獅,捏碎給你的玉牌。”成天浪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遵命主人。”
身在斗羅城,正在散播成天浪是天靈體消息的青獅,二話不說,直接取出玉牌。
“回稟主人,捏不碎。”青獅說道。
“怎么會這樣?”成天浪抿了抿嘴。
“應該是只有主人你才能捏碎玉牌。”青獅回道。
臥槽!!
行,很好,這很老段。
成天浪收回意念,緩緩睜開眼。
“你,弄好了嗎?”稚童見成天浪睜開了眼立馬問道。
成天浪的汗都下來了,不過是消耗精神后出的虛汗。
他絲毫不慌,瞇著眼看著稚童道:“小鬼頭,你被老子騙了,其實根本沒有什么,就是逗你玩呢,氣不氣?”
“哦,這樣呀。”
稚童吸了吸兩條鼻涕蟲,“昆奴,割他一塊肉。”
割肉就割肉,胡怕胡。
古有佛祖割肉喂鷹,今有我成天浪割肉救狐貍精。
“先割了他的舌頭。”稚童懶洋洋的說道。
臥槽!!!
這么狠。
那老子不成啞巴了,以后還怎么挑釁,肢體語言完全不會啊。
成天浪有點慌了,割舌頭這絕對不行。
“等等,我還有句話說。”
看著走來的侏儒老人,成天浪伸出手制止道。
“小子,說吧,這將是你最后一句話。”
侏儒老人冷聲道。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不得不承認了。”
成天浪扯了扯扯嘴角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我,爹,叫,張,龍,升。”
他語速緩慢。
說完之后,侏儒老人剛好走到成天浪面前。
只是話音剛落。
別說是稚童與侏儒老人,就連火形人都笑出了聲。
你爹是張龍升,你咋不說是你兒子呢?
這樣更唬人點。
可就在這個時候。
整個壽血王朝突然毫無征兆的震動起來。
緊接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有一道讓人心神崩潰的意志正在蘇醒。
“滾。”
輕輕的一聲“滾”字,仿佛遠在天邊,又像是近在耳邊。
侏儒老人臉色大變,馱著稚童身影一閃而逝。
落荒而逃。
良久。
天地恢復平靜,萬里無云,陽光明媚,輕風陣陣。
火形人連滾帶爬的跪在了成天浪面前,心神崩潰,磕頭不止道:“哥,不不不,祖宗,老祖宗,我以后再也不慫了。”
因為就在天昏地黑的那一刻,有道聲音在他心間響起,很平淡,但卻尤如炸雷。
“他是我兒子,很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