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覺得沒有必要說下去了,這貨絕對煉過尸體。
“煉尸是什么感覺?”他問。
甘霖皺眉道:“我派修煉便是如此,煉尸,以尸體養陰煞之氣。入門了,可由不得自己。”
“所以,用活人煉尸?”
“你胡說,我們只用尸體,不用活人!”
許宣笑了,他打開返魂葫蘆,放出蔣二狗。
“他呢,六七歲的小孩,甘賦是怎么對待的?”
甘霖有些慌亂,他沒有立即回答,稍微想了一下,他笑道:“他是他,我是我。”
“其實,我沒必要跟你廢話的。”許宣看著手掌上的木靈之氣,“跟你說話,只是好玩。”
“你、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掌門遲早會殺了你!”
許宣又笑了,“我等會讓你好好感受一下木靈之氣的威力,那感覺,一定很爽。”
“掌門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你趕緊放我走,我還可以幫你求求情。”
甘霖只能祭出掌門,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
面前的年輕人超乎尋常的兇猛,而且不像一般的十六七歲青年,他能感受到許宣身上的殺意。
蔣二狗聽完二人的對話,明白了,這位是甘賦的同門中人。
他指著甘霖,怒道:“我見到了,那個變態用活人煉尸,不止我一個,有很多人被生生煉死!”
許宣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就兩句話,甘賦是甘賦,我是我。煉尸的事情,甘賦做了,跟我沒有一點關系。”
甘霖注意到許宣的臉色逐漸沉了下去,他輕咳一聲:“年輕人,做事要講道理。況且,我那掌門可是狠辣之人。”
許宣收斂木靈之氣,他放聲大笑。
真的很討厭。
為什么煉尸的人,張口閉口講道理呢。
甘霖身體站的筆直,目光盯著許宣,一點也不躲閃,他雙手負在身后,好像是面臨暴政的英雄。
反倒是許宣,明明是被甘霖偷襲的,他卻好像施暴者,毫無正當性。
這顛倒了啊!
許宣搖了搖頭,笑道:“如果我沒有實力,現在已經死在你手下了。”
甘霖道:“我是奉掌門之命,為師弟報仇。”
“你想讓我拿出你煉尸的證據嗎?”許宣問。
“沒有證據…你是想隨便殺人?”甘霖向前一步,目光炯炯。
許宣笑了,“想要證據?”
“沒錯,證據呢?”
許宣揮手,撤去控制甘霖的真元,他充滿惆悵的嘆息一聲,“我沒有證據,你走吧。”
顧飛上前一步,慌張道:“不能放他走。”
許宣沒有理會。
甘霖心中暗喜,急忙逃竄,逃到半空中,他情難自禁。
一方面,感慨許宣的愚蠢和心軟,另一方面,感慨自己機智過人。
他心中想道:“說到底是個毛頭小子,實力強又怎么樣,心軟,愚蠢,不知道江湖險惡,活該以后死無葬身之地!”
甘霖認定許宣身上有寶物,不然的話,怎么可能這么強?
哪怕沒有寶物,只需將許宣的異常之處說出去,自有人對許宣下手。
可悲的心軟年輕人,死定了啊!
甘霖不敢松懈,全速逃竄,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許宣的手上像是有龍象之力,一把將甘霖控制住,然后狠狠的砸向地面。
“我草你…媽的…就你,還想要證據,吃屎比較適合你!”
許宣一下子將甘霖砸的口鼻出血,他像是在摔一塊抹布,肆意的亂砸!
“還能說話嗎?牛鼻子老道?說啊!”
甘霖的牙齒被摔沒了,意識還在,但是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許宣將甘霖扔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忍不住笑道:
“煉尸的邪道,跟我擱這滿口仁義,跟我講道理。”
顧飛暗自松了口氣,原來許宣是在玩,故意假裝放走甘霖。
給人希望,再親手捏爆,這才是男人該有的血性!
許宣有點生氣,他很厭惡甘霖,為此他準備好好讓甘霖痛快一番。
甘霖明白了,面前這個年輕人不迂腐,不是那種死講原則的人。
人善被人欺不是沒有道理的,善良的人太講原則,非要有證據才能懲治惡人。
許宣只知道,甘霖這種煉活人為尸,是沒有資格騎在他的頭上拉屎的。
更牛皮的是,甘霖還想讓許宣吃下去。
“來,給你嘗嘗木靈之氣。”
許宣指尖輕點甘霖,木靈之氣渡入甘霖的體內。
“啊!”甘霖疼呼,鉆心的疼,簡直要將人撕裂。
許宣亂七八糟的注入一堆木靈之氣,慘叫聲在夜晚傳的很遠。
有巡邏的御林軍聽到慘叫,涌入街巷里。
他們很緊張,僵尸的事情才過去沒多久,空曠街巷的慘叫聲,給他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走進街巷里,他們看到了四個人。
準確的說,是兩個年輕人,一個趴在地上的老道,一個站在一旁的小孩。
“喂,你們那幾個人,是在干什么?”
有士兵鼓起勇氣問道。
他很害怕,以至于說話的時候,手有點抖,發音也不太標準。
顧飛上前,拿出唐人街的令牌。
士兵松了口氣,唐人街辦事,超出御林軍的管轄范圍。
顧飛道:“你們退去,這里交給我們。”
“是,大人。”
御林軍如潮水便涌去,再沒有人打擾許宣。
許宣捏著甘霖的下巴,咬牙切齒道:“你有沒有煉過尸?”
“嗚嗚嗚…”
甘霖的下巴被許宣捏得很緊,加上他的牙齒掉光了,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干著急。
許宣就是想讓甘霖著急,故意捏住甘霖的下巴,不讓甘霖說話。
他指尖的木靈之氣越來越盛。
“別說我沒給你辯解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說話,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甘霖嚇得瑟瑟發抖,他費勁心力的跪下,不住磕頭。
許宣嘆息一聲,有些人的心是黑的,不可能悔改。
所有服軟的行為,不過是為了保命,然后伺機報復!
對于這類人,給他們機會,就是自討苦吃,愚蠢的善良只能換來變本加厲的報復。
“跟你說吧,不單單你要死,所有參與煉尸的廣山觀道士,一個都不會活下來的。”許宣抬起甘霖的臉,“那些被你煉尸的人,可曾這樣求過你,你有沒有放過他們?”
甘霖見服軟沒用,狡辯沒用,欺詐沒用,只能拼命。
他拼不過許宣,顧飛距離他有點遠,只有旁邊的蔣二狗了。
被煉制的尸體連狗都不如,甘霖決定拉蔣二狗墊背。可惜了,竟然只能拉一個尸體墊背。
“啊!”甘霖大吼一聲,逼出全部的陰煞之氣。
陰煞之氣噴涌而出,沖向蔣二狗。
許宣苦笑,只感慨“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