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人死不能復生,不要再難過了,你得振作起來,把任老爺的身后事辦了。”
打發文才回義莊拿家伙后,陳秋生接替了他的位置,安慰起任婷婷來。
這叫趁虛而入!
千般布置,任發還是死了,任家偌大家業,自然是由任婷婷繼承,陳秋生卻是打的人財兩得的注意。
勸慰了一會,任婷婷稍斂戚容,陳秋生立即指揮任家的家丁,布置靈堂有點男主人的模樣。
沒過多久,把九叔送進監獄的討厭鬼阿威回來了,蒼蠅也似地圍著任婷婷打轉,陳秋生便回了家,拿了十塊大洋出來。
別誤會,陳秋生并不是拿錢去做帛金,也不是準備拿錢收買任老太爺——有錢只能使鬼推磨,可不能讓僵尸推磨,他拿錢,是要去米鋪買一百斤糯米。
陳秋生買了糯米,一肩扛著去了姑媽的鋪子。
到姑媽鋪子,不等姑媽問,陳秋生便把鎮上出僵尸的事情告訴了姑媽,并叮囑她晚上鎖好門窗,不要出門!
“遇著僵尸,憋著氣走,離遠些再換氣,如果僵尸追得近了,可以用糯米打它。”
“姑媽待會回去,記得帶些糯米,多帶點在身上防身。”
陳秋生反復叮囑了幾遍后,帶著二十斤糯米去了任家。
將準備對付僵尸的家伙放到任家,陳秋生想了想,又去弄了根拇指粗細的軟皮管來,卻是準備學習文才用竹桿換氣的方法。
萬一任老太爺尸眼沒開,自己打不過,卻是可以靠這東西保命!
時間這東西,有時是度日如年,有時卻是光陰似箭…嗯,不管怎么說,到八點的時候,天徹底黑了。
在任婷婷邊上轉了一天的阿威,因為要去審問九叔,為任婷婷揪出殺父兇手報仇,以便其以身相許,帶著萬分不舍地走了。
來慰問幫忙的親友,之前就走了,阿威一走,整個任家,就只剩下任婷婷和她家下人,以及陳秋生、文才兩個。
阿威一走,文才立即湊到任婷婷邊上,陳秋生瞪眼道:“天黑了,任老爺隨時會尸變,還不去給師傅送東西?你要不去,我可去了,換你保護婷婷!”
想文才在電影中,前一秒還說保護任婷婷,后一秒就把任婷婷拉在前面,僵尸來了,連路都走不動,要不是任婷婷拉他一把…
上面一段,說明文才很慫,他雖貪戀任婷婷美色,但還是覺得呆在師父邊上,對付剛成僵尸的任發安全。
“我這就去!”文才說著,拿起家伙就往外走去。
“也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像電影里那樣把頭夾鐵門里?那么好捉弄他的機會,就這么沒了,加上不能在阿威胸上烙個‘奸’字,真可惜!”
文才走后,陳秋生感嘆了好一陣,總覺得有些遺憾。
文才出去后,陳秋生讓家丁把鐵門關上,見任婷婷還在那跪著給任發燒錢,便走了過去。
“婷婷,賓客都走了,你先去睡一下吧,夜還長著呢!”陳秋生道,女要俏,一身孝,一身孝服的任婷婷卻是更漂亮了,加上那悲郁神情,卻是很讓人有保護欲。
任婷婷正傷心呢,并沒多想,沒聽出陳秋生另有所指的話,只是搖頭道:“我不困,我多給爸爸燒點錢用!”
“注意身體!”陳秋生說了一句之后就不再勸了,開始準備起除尸道具來。
任老太爺太兇殘了,要是今晚能將他消滅了,將其扼殺在萌芽中,那卻是皆大歡喜!
陳秋生找了兩根細長木棍,拉出墨斗線,迅速編制出一張鎮尸網來。
這墨斗線,其上的墨是黑墨混合糯米燒過的雞血,彈出的墨線都能傷到一般的僵尸,用它編成的鎮尸網,對僵尸,有奇效!
將網編好,陳秋生又將那七張九叔畫的定尸符貼上,然后折疊起來放到地上。
這還不算完,陳秋生又將糯米袋子懸到房梁上,然后用長繩子扎緊,系的是活結。
“等任老太爺進到屋子正中,我就拉繩子放糯米下來,然后用貼了定尸符的鎮尸網將其網住,要是能定住,我就用桃木劍刺它!”
“要是定不住…”
陳秋生拴好米袋,將結繩懸到一邊,避免被人誤觸后,將整個除尸計劃在腦中過了一遍,思索每種可能發生的情況及應對之策。
“你在做什么?”見陳秋生忙完,任婷婷才問出心中的遺惑。
“你信不信這世界上,真有妖魔鬼怪?”陳秋生坐到她身邊后問道。
“雖然我沒遇到過,但我覺得應該有吧,畢竟那么多傳說。”任婷婷道。
這時代就這點好,沒喝過洋墨水的都迷信,卻是可以省去不少口水解釋。
“那你有福了,今天晚上應該能見到一個僵尸,希望到時候別被嚇著。”陳秋生笑道,盡量把語氣放得輕松些。
“僵尸?”任婷婷明顯不信。
“到時你就知道了!”陳秋生說一句后,不再多說話,閉目養神起來。
夜,還長著呢!
客廳里的時鐘滴答滴答的響著,秒先生在表盤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不覺就到了四點四十七。
陳秋生再次喝了口提神茶,看了眼時鐘,起身活動了下快僵了的身體,嘀咕道:“這么晚了還沒有來,難不成迷路了?”
“喂,你一夜沒睡,還是回去睡一會吧!”任婷婷道。
“不行,天不亮,那僵尸都可能來找你,我得保護你!”陳秋生道。
“為什么它會來找我?”任婷婷不解地道。
“因為那僵尸是你爺爺,僵尸會第一時間攻擊自己的血親,你爸就是被他殺死的!”陳秋生道。
“嘭!”任婷婷剛要說話,鋼筋焊接的院門突然倒了下來。眾人一起瞧去,就見一個人影發出恐怖的“嗬嗬”聲,雙手雙腳僵直的跳了進來。
等那人進入燈光范圍,可見那是一個穿著清朝官服樣壽衣,手臉上長滿黑色長毛,爪牙皆有三寸的恐怖家伙!
僵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