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波尼亞托瓦之戰 上
“嗚嗚嗚！嗚嗚嗚嗚！”
伴隨著進攻的號角聲，遠在兩公里之外的波蘭軍隊如排山倒海般地向聯軍方向緩緩壓來。
不得不說，自從跟著弗拉迪斯拉斯轉戰各處后，除了上次在克拉斯內斯塔夫城西有一次小小的失利外，這支波蘭軍隊可以說是常勝不敗了。
這一次，因為知道上次在克拉斯內斯塔夫城西讓他們失利的軍隊就在前方，所以，為了洗刷恥辱，為了取得戰爭的勝利，波蘭軍隊在弗拉迪斯拉斯的鼓動下，心里都憋著一口氣。
在波蘭軍隊開始向己方陣地壓來的同時，聯軍也在約翰的命令下，并沒有第一時間迎上去，而是緊守陣地。
一直等到波蘭軍隊中的一千多騎士和重騎兵沖到距離被約翰安置在左側土坡上的火炮射程之內，也就是將近四百碼的距離(一碼=0.91米)，才在三十門火炮的開火之下，正式開始了反擊。
“嘭…嘭…嘭…”
伴隨著一陣濃煙，一顆又一顆被打磨得圓潤的石質炮彈被噴吐出炮管，向著沖過來的波蘭騎士的隊形中砸去。
“啊…”
“是火炮，小心！”
“唔…”
瞬間，從天而降的石質炮彈便有數顆砸落在沖過來的騎士以及重騎兵中，帶走十數條人命。
雖然發射的這一輪炮彈才砸死十數人，與他們總數相比，幾乎算是微不足道，但是，幸存下來的人表情麻木地看著被炮彈砸得血肉模糊的倒霉蛋，心里還是不由生出一股恐懼，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這是因為，雖然他們不怎么怕死，但是，死無全尸卻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跟我繼續沖啊！”作為弗拉迪斯拉斯的親信，雅羅斯瓦夫·帕沃夫斯基卻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連忙大聲呼喚著繼續向前沖去。
很快，山坡上的炮兵就已經完成了清膛、降溫、調整角度、裝藥、裝炮彈…以及點火發射的工作。
緊接著，一輪炮彈再次被發射出去。
這一次，因為有了上一次試射的經驗，準頭好了許多，大部分炮彈都落在了目標陣地之上，連續帶走數十條人命。
這一次，雖然還有雅羅斯瓦夫·帕沃夫斯基打氣，但是，其陣型卻不可避免混亂了起來。
“咚咚咚！”
再次經歷了一輪炮擊之后，隨著一陣戰鼓聲響起，勃蘭登堡軍隊也在約翰的命令下，向敵人進攻而來的方向緩緩迎了上去。
“殺啊！”兩軍對陣，自是勇者勝。
自從加入軍隊后，他們就早已明白了一個道理，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上了戰場，就要做好隨時身死于戰場的覺悟。
至于歐洲戰爭中可以投降這個問題，說實話，這也是在無力回天的情況下，才會被他們選擇，不然誰愿意背負一個在戰場上投降敵人的污名。
一時間，戰場上喊殺聲四起。
從約翰所站的高臺望去，位于戰場中間的敵我兩方就像兩股洪流般強行碰撞在一起，激起無數浪花。
總的來說，還是己方軍隊占了一定優勢。
模仿瑞士方陣組建的步兵方陣在遭受到波蘭軍隊數次悍不畏死的沖擊后，雖然也是損失慘重，但是卻頂住了壓力，守住了己方陣勢。
看著雙方僵持下來的陣勢，約翰心里清楚，短時間內是分不出勝負了。
于是，約翰又看被他安排在右翼的七支軍團，看到這一處戰場的局勢后，約翰的心不可避免的咯噔一聲，第一次出現了緊張的情緒。
因為他看到，在這一處戰場中，雖然己方的士兵比敵人多了近四分之一，但是，他們非但沒有取得優勢，反而被敵人打得步步后退，陣勢也搖搖欲墜起來。
看到這種情況后，約翰趕緊對身邊的海因里希七世吩咐道：“快將你的軍隊派到右翼去，給我頂住敵人的進攻！”
“好！我親自去支援。”海因里希七世沒有絲毫猶豫，猛的點了點頭后，轉身便下了高臺。
“需要我們做什么？”
海因里希七世走后，康拉德三世看向約翰。
雖然他有許多私心，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他也明白，大家必須全力配合才能贏得戰爭，在這種關鍵時候還要算計什么，就不是聰明人應該做的了。
“你們暫時原地休息，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就行了。”約翰不緊不慢地說道。
因為他已經看到，在海因里希七世率領著條頓騎士團國的五千大軍加入戰場后，右翼終于守住了陣勢。
至于左翼，約翰在看了一眼后，便不再關心了。
其原因便是，在這一處戰場上，己方的輕騎兵和波蘭輕騎兵經過數次沖鋒，誰也沒有討得好去。
轉眼之間，太陽已經偏西，敵我雙方已經在這片不大的戰場上廝殺了近兩個小時，地上鋪滿了大量戰死之人的尸體。
放眼望去，交戰中的雙方士兵都已經精疲力竭，有氣無力地揮舞著手中的殺人利器。
可以說，直到現在，雙方誰也沒討得好去。
“快下雨了！”
約翰抬頭看了看天色，見天空烏云密布，很明顯要下雨的樣子，于是連忙對康拉德三世吩咐道：“將你的軍隊派到右翼去，爭取在右翼取得突破！”
“好！”
康拉德三世也跟著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后點了點，伸手招來一名親信，對他吩咐道：“傳我命令，增援右翼！”
“是！”那親信聞言，轉身向馬佐維亞公國軍隊休整的地點跑去。
和海因里希七世通過自身努力拼搏才得到的條頓騎士團國大團長職位不同，作為一名世襲君主，他的地位生來便注定了。
所以，他雖然也有各種野心，但是，如果為了實現野心就要讓他去搏命，他卻是不愿意的。
所以，對于康拉德三世選擇自己留在安全的后方，只讓軍隊前去參戰的這個選擇，約翰也是早有預料。
畢竟，他也是其中一個！
對于自己能夠擁有第二次生命，雖然約翰也弄不清自己穿越的原因，但是他卻是極為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