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命運
“這是什么東西！？”
不死仙茶之中蘊藏的神秘能量引導著天地之間的游離能量飛竄，形成一座又不死能量所形成的宏大法陣，于天空以不死力量為根基，將帝魔束縛在陣中央。
帝魔一開始并不在意面前變化，但是當祂認真想要調動自身魔力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魔力竟然不受自己控制。
竭力運轉魔力，體內那能夠將天空都充塞的龐大魔源卻像是被一個存在于體內的黑洞給不斷吞噬。
天穹之上，以韓楓肉身毀滅之后殘留的不死仙茶力量為基礎運轉，剛剛還不可一世威壓天地萬物的太古魔者竟是完全被困在了陣中。
荻夢星航見狀，眉心靈臺之中飛出一張符紙，符紙自燃，兩人身形直接消失。
等到荻夢星航與公子獨行兩人消失之后，方圓數百里就只剩下了被困得帝魔。
“這是…神的氣息？還是妖族？”
帝魔竭力反抗著大陣的壓制，但是不能使用自身魔氣的帝魔根本無法反抗這座陣。
“帝犁都，我將你的魔種種入那個人類的靈臺之前，就已經施下了超過一千道咒術，隨著他逐漸掌握對魔氣的運用，你的魔源與魂魄也逐漸與我的咒術融合在一起…不要試圖反抗了。”
一道淡漠的聲音傳到帝魔的耳朵里。
帝魔聞言，身形更加狂暴地想要掙脫陣法束縛，然而隨著陣法術力加催，帝魔的掙扎幅度越來越小。
帝魔剛剛借助叛歧君的生命能量重新降臨人間，還沒來得及怎么大發神威又再度面對上了巨大危機，低吼道：“你究竟是什么存在？”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貢獻出你的肉身與魔源就可以了。”神秘的聲音悠悠響起在帝魔的耳畔。
帝魔始終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思維在遙遠的太古記憶中回溯。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吼道：“我想起來了，是你！總是跟在蒼天屁股后面那只小妖!你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種程度了么？不過…蒼天如果想要對付我，何必用這種手段？”
說著，帝魔戲謔地笑了起來：“哦對了，他終究也是個人類，你都在歲月的堆砌下觸碰到了神魔的境界，他應該早就老死了吧。”
聽聞了帝魔的話語，歲古空青沒有多余的情緒，只是緩緩陳述：
“你的體內是我特地準備的術式，每一道都可以滲透到你依附的法則之上，而你面前這座陣同樣是我為你精心挑選，剛才被你一件貫穿胸膛的男人身上存在著三種截然不同的神力，我以他吸收的不死仙茶為引，借助三種神力成陣，勾連內外，恰好可以磨滅你的魂魄。”
隨著歲古空青的解釋，天空之上的陣法也在不斷運轉，帝魔的氣息開始衰弱。
帝魔的魔氣被大陣形成的虛無空間所吸收，流散的龐大能量散布方圓千里。
天空匯聚濃厚的烏云，云層之中悶雷陣陣。
被地底熔巖所侵吞的大地在這股力量影響之下急速冷卻，形成了遍及千里的玄武巖層。
帝魔的聲音愈發虛弱，像是終于認命了：“所以，我一件插入了他的心臟，就算是自己開啟了這座陣自掘墳墓？”
“是也不是，”歲古空青的聲音依舊縹緲，“若你不這樣做，我會直接隔空施咒影響他，只不過這樣終究沒有你自己動手來得輕松。”
“哈，你能算得這么準確，看來蒼天將他運之法則都給了你。”帝魔的眼眶里是豎起的金色眼瞳，隔著數百里的距離看向歲古空青的所在之地。
歲古空青發覺帝魔察覺到了自己的所在，也沒有什么別的動作，只是繼續施咒。
“不僅是他的運、也是我的命，世間萬物總逃不過命運的軌跡，你以為自己在反抗命運，殊不知自己的反抗卻正是命運一部分…我不是算得準確，而是親眼見到了這段命運，只要是命運，就一定會發生。”
說著，歲古空青一聲笑。
“所以，你也不要再試圖調用你的破壞法則了，想要超脫命運本就是不可能的。”
在歲古空青說完之后，帝魔眼中顯現出震撼。
自己身為真魔，與法則伴生，竟然不能也逃不過歲古空青的監察。
心念一橫，體內積蓄的破壞法則爆發。
霎時間，一帝魔下方的大地為核心，剛剛凝聚成形的玄武巖開始破碎。
雖然帝魔的目標是束縛自己的陣，但是破壞的意志只要存在就會導致天地破碎。
數十丈、數十里、數百里…隨著帝魔的破壞法則彰顯力量，整個西武林乃至于整個九州都開始劇烈搖晃。
然而，站在山巔的歲古空青依舊不驚訝，聲音傳到帝魔的耳朵里：“你以為自己的力量只要足夠強就可以擊碎一切，但是你不知道…你現在的已經所為都是我在命運之中看到的畫面，你…逃不出命運的所在。”
隨后，帝魔體內的詭異黑洞再次發力，竟然直接將祂的破壞法則都給吞噬掉了。
大地震動逐漸停止，天穹的暴亂也慢慢平復。
不死仙茶所化的能量線漸漸收攏，直接捆住了帝魔的巨大魔軀。
蘊藏著滅世能量的魔軀在仙藥的煉化之下，逐漸轉變為最基礎的天地元素。
帝魔的意識漸漸渙散，內心涌現一股悲涼。
“你這個婊子…你不過就是蒼天的一條狗…”
歲古空青發出一聲輕笑，施下最后一道術式。
“帝犁都，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的本相，我是什么你還不知道么為什么要學你最看不起的的凡人的發泄手段，用謾罵解決問題呢？”
隨著最后一道術式成型，帝犁都的肉身被徹底擠壓成了一顆蘊藏無盡能量的小珠子。
右手掌心攤開，讓這顆魔珠落入自己掌中，歲古空青左手一揮，一股強烈的生命能量使得大地開始復蘇…破碎的地面在歲古空青的意志下重新平整，生出無數草木。
千里荒原，一瞬恢復。
歲古空青轉身走向中州，輕聲吟道：
“天庭真武帝君，薨與西武林之側…命運的齒輪，往下一刻撥動。”
“蒼天，我迫不及待想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