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苦苦尋找了閻羽一天一夜的蘇寒,始終沒有結果,不論她如何打電話給閻羽,那頭依舊是顯示著關機。
“怎么會在這么關鍵的時候…”
又是一次關機提醒以后,一向處事冷靜的蘇寒也開始有些慌張起來。
那個總是調戲自己的小無賴,冷不防地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哪怕只是一天一夜的時間,也讓蘇寒的心躁動不安。
蘇寒依靠在路燈下,看著車流來往,心急如焚。
一輛警車靠邊停了下來,王墨與陳川東二人身穿便衣,從車上走下:“還是沒有閻羽的消息嗎?”
“沒有。”蘇寒搖了搖頭。
“昨天我親眼看到他被送進這家醫院的手術室,從那以后他就失蹤了,我讓東子查了周邊的監控,并沒有發現小羽的蹤跡,如果他不是因為特殊原因故意避開監控的話,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他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這家醫院。”王墨盯著那鮮紅的私人醫院廣告牌說道。
“時間所剩不多了,我這就去問他們!”蘇寒直接穿過斑馬線,向醫院走去。
王墨和陳川東面色一變:“蘇小姐,你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如果醫院心里真的有鬼的話,肯定會防著你的!”
“他們防不住我!”蘇寒眼神一冷。
閻羽失蹤,蘇寒心亂如麻,根本顧不上太多,她甩開王墨二人,快步走進醫院。
前臺的小姐依舊抱著官方式的微笑,那張臉好像戴了面具似的,僵硬無比:“客人您好,請問我們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
蘇寒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前抓住前臺小姐的衣領,一米七三的高挑個頭兒,足以俯視不過一米六身高的前臺小姐。
“告訴我,昨天送來的那位闌尾炎病人,現在在哪?”蘇寒冷聲問道。
前臺小姐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淡淡地說道:“客人,我們昨天并沒有接待過闌尾炎病人。”
“你撒謊,”王墨和陳川東追了進來,“昨天是我親自將他送過來的。”
前臺小姐卻一點都不慌張:“我也沒有見過你。”
見到前臺小姐的反應,王墨心中直接認定這家醫院有問題,他直接掏出警官證,語氣嚴厲地說道:“我是梅花支隊的隊長王墨,我懷疑你們這里有綁架的嫌疑!”
“那么請王墨隊長拿出證據以及搜查令。”前臺小姐的眼皮都沒有跳一下。
王墨幾乎要氣得發作,好在有陳川東拉著他:“王隊,我們現在立刻申請搜查令,幾分鐘內也能批下來,一會兒多叫幾個兄弟,一起過來查個底朝天也無妨!”
可蘇寒卻等不了那么久,她的雙眼直視著前臺小姐的眼睛,瞳孔不斷放大,甚至填滿了她的全部眼珠。
“說…我的男人在哪!”
前臺小姐眼神變得朦朧起來,她緩緩說道:“被關起來了。”
“管在哪,帶我們去找他!”蘇寒道。
前臺小姐毫不猶豫地按下關門的按鈕,醫院的卷簾門便自動落下,她木然地轉過身:“跟我來吧。”
王墨二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寒:“蘇小姐,難道你…”
“小羽身邊的人,能是正常人嗎?”蘇寒反問道。
王墨和陳川東頓時說不出話來了,仔細想想,一切似乎也都是那么理所當然。
三人跟在前臺小姐的身后,一路走到走廊的盡頭,然而前臺小姐卻是打開了左邊的房門,說道:“他就在里面。”
“你先進去!”王墨警惕地說道。
前臺小姐點點頭,緩緩走進黑漆漆的房間里,然后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人呢?”陳川東面色一變,當即從腰間掏出手槍,和王墨一起沖了進去,蘇寒緊隨其后。
可三人剛剛沖進房間,身后的門卻咣地一聲關上了。
“該死,我們中圈套了!”王墨臉色一沉。
那前臺小姐對這里的環境十分熟悉,她故意假裝被蘇寒催眠,然后把大家騙到這里!
蘇寒感覺一陣不可思議:“她怎么可能抵抗得了我的催眠?!”
這時,房門上的小窗戶被拉開了,前臺小姐的眼睛出現在那,與蘇寒剛才一樣,她的雙眼竟然也被瞳孔占滿。
“蘇寒小姐,擁有陰陽眼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哦,”前臺小姐冷笑道,“好心提醒你們一下,房間里的燈就在進門右手邊,好好享受吧…”
說罷,前臺小姐關上了小窗戶,房間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陳川東連忙憑著記憶,摸索到門邊,打開了房間里的燈。
然而出現在三人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們一陣頭皮發麻。
這間屋子里,居然擺放著無數個瓶瓶罐罐,里頭裝著的大多是人體器官!
“原來這家醫院就是那個叫做甄先生的家伙開的!”王墨咬了咬牙。
“你們快看這個!”
陳川東站在一個玻璃罐前,指著上頭貼著的標簽,王墨湊近一看,上面赫然寫著關俊二字。
“關俊,就是俊俊,前一陣子岑連生綁架案中,被掏去了器官的那個可憐的孩子…”
“混賬!!”
王墨在榕城任職這么久,俊俊的器官的下落,一直是他的心頭刺,如果不是命令難違,他甚至想要申請繼續留在榕城,把俊俊的器官全部找回來以后,再去申城任職!
“小羽一定也是落進甄先生的手中了,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蘇寒著急地說道。
“東子,想辦法找出口!”
王墨第一個走向他們進來時的房門,然而果不其然,房門是加厚特制的,并且已經上了三道防盜鎖,他們根本無法打開。
就在此時,安靜的房間里,忽然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三人身體一僵,回頭看去,只見房間的角落,赫然擺著三幅棺材,棺材的一旁,幾道道符被隨意地丟在地上。
只怕,是剛才那前臺小姐趁黑進入,撕掉了鎮壓棺材的道符。
“東子,檢查彈藥,保護好蘇小姐,”王墨默默地打開了手槍保險,“這是我離開榕城前辦的最后一個案子,一定要辦得漂漂亮亮,把所有壞人都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