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縣。愛好 一個因為巨鯨幫而聞名東勝州的濱海小縣城!
十五年的時間。
白乘風、白翻云兄弟二人,早已將這座縣城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
刀插不進,水潑不進!
江湖?
進了這座小城,是頭過山虎得臥著,是條過江龍得盤著!
敢扎刺兒,三千條漁家漢子,分分鐘教你做人!
朝廷?
威海的縣衙,在威海內的工作范圍,只限于洗地。
洗得不干凈,出門兒還會被人敲悶棍!
對于巨鯨幫這個尾大不掉的江湖勢力。
東勝州州府,也是很早就認了命,權當看不見…不認命又能如何?白翻云十余年前便已立地飛天,與武九御、趙明陽等人相識也及早!
別說他們一個小小的州府!
便是那位東方總督盧萬象,到了東勝州后都得主動到威海縣拜訪白家兄弟!
好在白家兄弟出身漁家,巨鯨幫內的幫眾也多是漁家兒郎,鄉土觀念極重,從不行那魚肉鄉里、禍害鄉鄰之舉。
這才沒有成為東勝州一大害!
威海縣內。
三步一酒肆,九步一賭坊,一街一青樓。
但卻沒有什么烏煙瘴氣的氛圍。
反倒呈現出一種畸形的熱鬧繁華。
巨鯨幫的買賣,遍布東二州,說是日進斗金,都太過謙虛。
哪看得上這點散碎銀兩…
這些,純粹是白乘風寵溺自家兄弟,刻意給白翻云打造的安樂窩!
白翻云不喜權力地位,也不喜黃白俗物,平生唯有兩大愛好。
第一個,便是練武。
第二個,便是呼朋喚友吃喝玩樂…
說來也是異數。
常人泡在這種煙花之地,哪怕是有所成的氣海武者,不出半年也得廢。
而白翻云,卻愣是在這樣的煙花之地里泡了二十多年,一路從氣海境,硬生生的泡成了天下間有數的二品宗師!
換做往常。愛好 白翻云外出后歸回威海的第一件事,定然是先去賭坊摸上一把的骰子。
到午夜從賭坊出來找個青樓泡個澡,美滋滋兒的睡上一夜。
第二天清晨,才從青樓打著哈欠出來,找個地兒喝早茶。
威海縣的所有人,都知道二爺的性子。
他們昨日親眼看著二爺化虹離去。
今日又親眼看著二爺化虹回來。
但今日就怪哉了。
好些個與他相熟的賭坊老板,上來請他到自家賭坊內消遣,都被他擺手斥退。
麗春院的頭牌小鳳仙拿繡球砸他,也被他不解風情的一拳給轟成了渣!
這令人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不敢跟他打招呼了。
他們第一次從二爺的臉上,看到了一種陌生的神情…有點像是迷茫。
“見鬼,我這是吃了哪門子的獸藥,竟然會在二爺的臉上看到迷茫?”
無數威海百姓,都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白翻云無視了一雙雙詭異的雙眼,心不在焉的走進巨鯨幫總壇。
“二爺。”
“二爺,您回來了。”
“二爺,您那只東海青熬得差不多了,明個兒就能試飛了…”
來來往往的巨鯨幫幫眾,見了他都殷情的見禮,打招呼。
白翻云敷衍的“嗯嗯啊啊”應付著,一路走進大堂。
發間已有絲絲縷縷白發的白乘風坐在大堂上,正低著頭翻閱這個月的賬本兒,聽到進門的聲音一抬頭,見了白翻云也是不由的一愣。
旋即失笑道:“怎么,今兒手氣不好?這么快就輸光了?”
白翻云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依然心不在焉的搖頭道:“不是,我還有銀子…”
白乘風輕笑著搖了搖頭,低頭拉開長案的抽屜里,從中取出一摞銀票:“喏,我這兒還有一萬兩,你先拿去花,不夠的話,自己再去帳上支。”
“真不是…”
白翻云搖頭的幅度更大了,“我真的還有銀子,上個月從帳上支的一萬兩,還剩三千兩沒花!”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以往覺得沒什么,甚至是理所應當的言語,今兒個聽在耳中,突然就覺得特別的扎耳。
“不是輸光了?”
白乘風又愣了愣,接著便又無奈的笑了笑:“說吧,又看上那家兒的姑娘了?我稍后就讓王媒婆上門去給提親…不過先說好啊,說不成你也不能急眼啊,這種事,本來就講究一個你情我愿,你也不差一個女人,沒必要讓鄉親們在背后戳我們老白家的脊梁骨!”
“哥,真不是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兒…”
白翻云漲紅了臉,磕磕巴巴的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連在親哥的眼里,都竟是如此的不著調。
人總有長大的那一天。
等到了那一天,再回望自己做過的那些不夠成熟的事,每一件都是無法直視的黑歷史。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白乘風終于來了興趣,放下了手里的賬本,十指交叉,饒有興致的看著白翻云問道:“那是什么事兒…跟我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東勝州所有人都知道,他白乘風對自家兄弟,向來是言聽計從。
旁人背著他們兄弟,是怎么議論的,白乘風也都知道。
不過他不在意。
他就白翻云這么一個弟弟。
白翻云也就他這么一個兄長。
他今歲已五十有六。
早年為了博出位,拼殺得太狠,留下了一身養不好的暗傷。
如今每每到了陰雨之際,周身便疼得厲害。
他知道,自己沒多少年的活頭兒了。
他不遺憾,這輩子,美人烈酒、榮華富貴、權勢地位、兒孫繞膝這些老爺們能享受到的好處,他白乘風都享受到了。
老天待他白乘風不薄了!
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這個弟弟。
白翻云是二品飛天宗師,他還有很多很多年可以活。
但他至今仍沒有個一兒半女的…以后也很難再有了。
等自己走了。
就剩白翻云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了。
自己的子女孫兒與他再親近,始終也隔著一層。
他沒道理不寵著自家這個兄弟…
白翻云吭哧吭哧的憋了許久,終于憋出一句話來:“哥,咱巨鯨幫,還有多少家底兒?”
白乘風一頭霧水,心頭這家伙什么時候也開始關心起巨鯨幫的家底兒了:“你關心這個做什么?放心,你就是想把全城的窯姐兒都贖回家,也肯定夠!”
“別鬧!”
白翻云正了正坐姿,說道:“我說正事兒呢!”
白乘風見狀,不由的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思索著說道:“銀子…銀庫里還有二百多萬兩。”
“弟兄…三堂九支加起來,湊個萬把人也不難。”
“其他的,就沒法子拿到桌面上來說了。”
白翻云起身,在堂內徘徊了兩圈,忽然大喊道:“來人啊,取酒來!”
白乘風抱起雙臂,饒有興致的看他表演。
不一會兒,就有幫眾取了一壺酒和酒具來。
白翻云一把抓起酒壺,仰頭對嘴就一口干了壺中酒,而后長長的“哈”了一聲,吐著酒氣說道:“哥,我想換個活法兒!”
白乘風問道:“怎么換?”
白翻云:“把幫里的家底兒都給我,我帶去太平關,和張老二一起干一票大的!”
白乘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白翻云。
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家這個弟弟。
而后,他的臉上浮起了暢慰的笑意。
他輕輕的點頭,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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