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勁?”
張楚翻閱完《鐵骨勁》,心道這名字還真沒起錯。
和《金衣功》強化自身不同。
《鐵骨勁》,真的是一種“勁”!
一種基于自身練髓次數的特殊暗勁運用方法——疊勁!
簡而言之,就是將暗勁在手中折疊,一次性打出去,產生真正的爆炸性傷害。
就好比海浪。
一波海浪的力量,或許只能擊飛一些砂石草木。
而兩波海浪的力量疊加在一起…可能就演化成能摧城拔寨的海嘯了!
這種特殊的暗勁運用方法,殺傷力十分恐怖,但對骨骼的負擔也是極其恐怖的,只有練髓達到了相應的次數標準,才能運用相應的疊勁次數,強行疊加更多的暗勁…對手會不會爆炸不知道,但你自己的骨骼肯定會先原地爆炸!
練髓一轉,可疊勁兩重。
練髓三轉,可疊勁三重。
練髓六轉,可疊勁四重。
練髓九轉,可疊勁五重。
每一重疊勁,均有不用的法門訣竅,五重便已是《鐵骨勁》的極限。
按照《鐵骨勁》上記載,若能修至五重疊勁,能有抽刀斷水的恐怖勁力,至于什么開碑裂石、破甲斷剛,那只是基本操作!
雖然據創出這門功法的那位自稱“鐘山居士”的武道前輩自敘,他自己也只練成了疊勁四重…
張楚遺憾的合上《鐵骨勁》,將其束之高閣。
他沒覺得《鐵骨勁》不好。
只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之前聽小老頭介紹,他還以為《鐵骨勁》也是像《金衣功》一樣,能將人的骨骼也修行到刀槍不入的神奇功法。
不過想想也是,骨骼又不是皮肉,怎么可能修行到刀槍不入的地步?
總不能把骨頭刨出來,扔進鐵鍋里加點藥材燉一燉后,才塞回去裝上吧?
又不是科幻小說…
他目前還處于突破八品后的質變期,血氣和體力每日都在變強,在徹底掌握自身力量之前,他還不敢以暗勁震碎自身骨骼開始練髓。
暗勁震裂自身骨骼,是一門細致入微的功夫,必須要保證對自身力量的絕對掌控,否則一旦勁兒使大了,本來只想震裂的,卻震成了粉碎性骨折,那樂子可就大發了!
尚未練髓,他當然就不敢修行《鐵骨勁》,他又沒活膩,還不想自殺。
他收好《鐵骨勁》后,抓起驚云就準備到院子里去,拉幾遍天霜刀,忽然聽到堂外傳來嚎啕大哭聲。
“請張堂主為俺們主持公道。”
哭聲有男有女,呼喊聲撕心裂肺。
張楚一皺眉頭,大喝道:“去外邊看看,什么事兒!”
“是,楚爺!”
一名在堂外值守的血衣隊弟兄,聞聲小跑著向大門外行去。
沒過多久,這名血衣隊弟兄就返回堂內,躬身稟報:“楚爺,外邊是一對老夫妻,他說他們的兒子被咱們黑虎堂的人打死了,來請您給他們主持公道。”
張楚一聽,得了驚云刀和《鐵骨勁》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全沒了,面上迅速陰云密布:“請他們進來!”
他轉身回到堂上,一撩長衫下擺轉身坐下,心頭惱怒異常。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堂口里這些弟兄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欺負平頭老百姓,能有什么好處?
只會除了樹立階級敵人,把黑虎堂推到老百姓的對立陣營,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非要鬧到所有的老百姓都盼著他們黑虎堂倒臺,心里才舒服嗎?
“看來是上次的殺雞的手段太過溫柔,嚇不住猴子啊!”
他捏著驚云的刀柄,心頭發狠道。
不多時,出去的血刀隊弟兄領著一對破衣爛衫的中年夫妻進入堂內。
“張堂主,為俺們做主啊!”
夫妻倆一見了堂上的張楚,“噗通”的一聲就重重跪在地上,磕著頭嚎啕大哭道。
張楚打量著這夫妻二人,心頭卻有漸漸有了幾分疑慮。
你道為何?
窮鬼他見多了。
梧桐里滿地都是。
這夫妻二人一進來,他就看出了這二人不是忍饑挨餓的窮鬼。
男的生了雙下巴也就不說了,萬一人家是浮腫呢?
女的白凈得過份也不說了,指不定人家是愛干凈呢?沒規定窮鬼就得不喜歡洗澡吧?
但你們指甲縫里連一點泥垢都沒有,是不是有點過份了吧?
明明家境不差,卻偏偏穿著這么一身乞丐都不屑撿的破衣爛衫來找他喊冤。
這是想干什么?
賣慘?
還是碰瓷?
無論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單憑不誠實這一點,就令張楚對這夫妻二人印象,一下子就下降到了冰點。
后邊無論他們說什么,他都要先打個問號。
嗯,他真不是找理由給自己的弟兄開脫…
他當即猛地一拍茶案,聲如雷霆的大喝道:“你們是什么人,發生了什么事,一字一句的如實道來,若真是我黑虎堂中弟兄做了惡,我張楚會替你們主持公道,但如果敢胡編亂造半個字兒,構陷我張楚的弟兄,那你們就要先考慮考慮,能不能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他靠殺伐養出來的一身氣勢何等威嚴?
他一斜眼,連李狗子這種渾人心里都直發顫!
這夫妻哪怕有點奸猾,也沒李狗子心大吧?
他的話音一落,堂下的嚎啕聲頓時戛然而止,二人悄悄看了看堂上面沉如水的張楚,似乎才想起來,這位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夫妻倆轉動著眼珠子面面相覷,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怯意。
但事都鬧到這兒了,他們就想裝著沒事兒發生也遲了…
最后還是男的壯著膽子,哭訴道:“啟稟張堂主,小老兒名叫劉富貴,家住牛羊市場。”
“今日晌午之前,犬子劉富裕,在牛角街被貴堂的惡賊李狗子當街打死、兒媳柳招娣也被其擄走,此事千真萬確,整個牛角街的街坊鄰居都可以為小老兒作證。”
“張堂主,請為小老兒做主啊,我兒劉富裕死的慘啊,連尸首都被那惡賊拖出城外,小老頭和渾家想給他入土為安都找不到他的尸首啊!”
說道最后,這夫妻二人又抱頭痛哭起來。
張楚聽他說得言之鑿鑿,時間、地點皆有,還敢說整條牛角街的街坊鄰居都可以為他們作證,怎么看都不似作偽,再一聯想到中午吃飯時李狗子罕見缺席的佐證,他心里已經信了八分。
他的面色冷得嚇人!
李狗子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在他的心目中,李狗子雖然殺性有點重,但還不是個善惡不分、見人就殺的殺人狂魔。
但實事擺在他面前,他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殺其人、奪其妻…這踏馬都是什么混賬事兒!
“啪!”
他氣得一掌將茶案拍得四分五裂,怒不可遏的爆喝道:“去,把李狗子給老子綁了,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