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情報機構在間諜裝備的歷史上,很多發明著實讓人有些無語。
比如,內中暗藏毒藥的戒指;比如,后來不少軍統特工也使用的衣領毒丸;比如,能夠爆炸自殺的一種手表。
別的國家,都在想著如何保護間諜更好的生存。
日本不同,他們想的是,一旦間諜暴露,怎么讓他們能夠更加快速的死亡。
孟紹原很多時候也想不通,這種發明的實際意義在哪,就是為了死而死?
法爾蒂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我一點都不想用到它,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吞下它。”
“這東西,不好玩。”
孟紹原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但是,你口袋里的那支筆就有意思了,美國產的鋼筆手槍,可以發射一枚子彈,有效射程一米。
這和雨傘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無論是彈容量、射程,還是威力,都和雨傘槍不在一個等量上。
它的作用,不在于可以殺傷敵人,而是利用射擊的一瞬間,為自己創造出有利的逃跑時間。所以這玩意,還是有點用的。”
“你懂的很多,蔡先生。”法爾蒂開始變得認真起來:“所以,你不是一個生意人,你也是一個間諜,對嗎?”
“當然,我們都是同一個職業。”孟紹原一點都沒否認:“你一個人,攜帶著三個國家的間諜裝備,為什么?
也許,有一種可以解釋,你不但是一名間諜,而且是多重間諜!”
他有一個瞳孔擴大的反應,而且眼皮明顯上翻,這是典型的緊張害怕的表現。
“不用擔心,那是雙重還是三重間諜,和我沒有關系。”孟紹原卻反過來這么說道:“我在乎的,是怎么營救出貝克夫婦。
法爾蒂先生,如果我再說得詳細一些,你在利用貝克夫婦做著某些交易。你需要從美國人、日本人那里,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獲得更多的情報。
你把美國人那里的情報,賣給日本人。再把日本人那里獲得的情況,轉賣給美國人。中間商,賺差價,這一手玩得溜。”
法爾蒂重新恢復了平靜:“這都是你的推測,是嗎?”
“我一直都很奇怪,貝克夫婦盡管身份特殊,但為什么始終沒有得到釋放?”
孟紹原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咱們從頭說起,貝克先生被俘后,他的身份是怎么泄露的?貝克夫人來上海營救,她的身份又是怎么泄露的?
沒錯,他們有一定的價值,但也僅僅局限在一定的價值范圍之內。美國的戰爭情緒狂熱,他們的家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答應日方條件,出賣美國利益。
日本人同樣深知這一點,因此他們索要的回報并不會很高,而且扣押的時間越長,其實貝克夫婦的價值就越低,日本人難道不知道嗎?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當看到你后,我明白了,是你在從中搞鬼。你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周旋在美日之間,試圖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你瞧,你會對日本人說,,美國人為了盡快釋放貝克夫婦,提出了這樣的條件。一轉身,你又會對美國人說,瞧啊,那些不講信義的日本人又把價碼提高了。”
法爾蒂在這短短的時間里,臉上出現了七八種表情。
每一種表情,都對應了他不同時候內心的變化。
他在開始退縮了。
孟紹原只當沒有看到:“我最好的選擇,是公布你的身份,告訴大家,你同時在為美國、日本、也許還有你的祖國意大利效力,你是一個三重間諜。
但這么做對我也不利,這增加了我營救貝克夫婦的難度。你瞧,法爾蒂先生,什么是坦誠?這才是真正的坦誠。”
法爾蒂有些摸不清對方的心思了:“蔡先生,既然你說的那么誠懇,那么告訴我,你準備怎么做?”
“我的目的,和你的一樣,都是營救貝克夫婦。”
孟紹原胸有成竹說道:“不同的是,你會在自身的利益到達頂點之后,才會選擇交易,而我則選擇用最快最平穩的方式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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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進行愉快的合作,你幫我把人救出來,而我,則可以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一切?”看起來,法爾蒂有些不太相信:“蔡先生,你能夠確切的明白,你說這句話的意義嗎?”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也不知道我有多大的能量。”
孟紹原若無其事地說道:“比如,如果發西斯戰敗了,你不覺得你的位置非常尷尬嗎?你的三重間諜身份一旦暴露,會面臨什么呢?
那個時候,我可以向你提供保護,讓你平安的渡過你的余生,沒有人會來追究你的責任。
比如,在中國的任何一個城市,你需要幫助,我都可以向你提供。
還有什么?你需要錢嗎?你可以報出一個數字,我立刻就可以簽一張支票給你。”
“你讓我充滿了好奇。”法爾蒂死死的盯著對方:“你到底是誰?你擁有著巨大的權利嗎?你可以為所欲為嗎?”
“你不懂為所欲為的意義。”孟紹原微微一笑:“你要的,我都能給你。我要的呢?你能給我嗎?還是繼續你的兩面倒策略?”
法爾蒂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道:“如果你的承諾能兌現,我很愿意認識你這樣一個新朋友,你說的,你能做到你說的嗎?”
“冒險,我的朋友,有的時候需要冒險。”
孟紹原輕松地說道:“你可以嘗試一下。”
法爾蒂笑了:“貝克夫婦的事情,我可以盡我最大努力去辦。但是是否成功,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會的,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孟紹原忽然又問道:“如果貝克夫婦被成功救了出來,你準備怎么把他們送出上海?”
“意大利貨輪,暢通無阻。”法爾蒂狡猾的問道:“蔡先生,我猜測,你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想法?”
“我有一些朋友,也想離開上海。”
孟紹原站起了身:“同樣的,這筆交易,另算。法爾蒂先生,從現在開始,你可以盤算要向我開一個什么樣的價格才合理了。”
“我會的,蔡先生,我會仔細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