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雖然不明就里,但聽到梅璀如此之說,他當機立斷道:“麻蛋,這是來踢館子的呀!打不死他…”
沒有蕭明想象中的臭雞蛋和西紅柿亂飛的場面,水塘四周有些沉寂,片刻后,梅璀急忙說道:“看起來逐鹿的常威師兄是有備而來,居然讓乘鯉橋生出三丈符光,我記得去年芳林迎新會上,詩文最好的羅一然師兄…好似就三丈符光吧?”
“承讓,承讓…”常威的心放了下來,笑道,“在下拋磚引玉,希望嚴家符學有更多更好的符文呈現!”
常威洋洋得意的從乘鯉橋上下來,看了蕭明一眼,淡淡道:“怎么?不服氣?不服氣…你也寫啊!”
“我要寫了,絕對比你好!”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你是騾子還是馬?”
“不必斗嘴!”常威不上當,擺手道,“有本事就去寫詩,沒本事…就繼續烤肉!”
麻蛋,死胖子,一定要寫,寫死這個小白臉!
“要我楔xie死他嗎?”
包子從旁邊冒了出來,撕虎裂獅的目光惡狠狠盯住常威。
“還是我來吧!”
蕭明淡淡的說道。
常威雖然背后生出寒意,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個來回,他緊盯這乘鯉橋。
果然,隨后出來七個學子,都誦念了自己的詩文,也在乘鯉橋上其它七面幕板上寫下詩詞,但這些詩詞激發的最高光幕也不過兩丈,距離常威還差了太遠!
“葉繁星…”常威笑道,“我鐵定第一!”
“放心,我馬上就消失!”葉繁星看了一眼蕭明,她知道蕭明善于胡謅,引動莫名的符相,這種顯露文采的詩詞,他不太可能!
“下面…”梅璀的臉上生出激動,說道,“有請三年級的田源師兄,他剛從蠻人關回來,聽先生說,他的詩詞無論是符字,還是文采都比之前出眾很多…”
田源從乘鯉橋另外一頭走了上來,剛剛在橋上站立,潮涌般的掌聲響起,因為田源無論是氣質,還是風度,亦或者硬朗的外形都比包括常威在內的其他學子強了太多。
特別是他臉頰上那處傷痕,不僅沒有破相,更讓他多了一重男人的魅力!
田源沖著四周抱拳實力,有些歉意的說道:“田某剛從蠻人關回來,沒想到碰上符學每年一度的芳林迎新會,田某心有所感,偶書小詩兩首,無意跟師弟們搶奪什么,田某事前聲明,此兩首詩只做鑒賞,不論名次…”
“好一個田源!”嚴震青雖然不喜詩詞,但見到田源如此,也忍不住夸贊!
“且看詩詞吧!”徐塵晴雙眼微瞇,淡淡的說道。
乘鯉橋上,田源拿起符筆,開始在空白的幕板上,筆走龍蛇寫著,口中也悲愴的吟唱著:
劍氣橫秋月當空,千里雄關已荒城。
憶爾喋血傾墮日,男兒輕死重令名。
(兩首都是天道蕭華所做)
“轟…”乘鯉橋上光暈再次震動,一道道光暈凝做鯉魚輪廓歡快的跳將出來,隱約的劍氣和血光縱橫!
“不好!”常威看著光幕沖起,高度增加極快,忍不住低呼了。
不過,光幕也僅僅是沖到三丈高度,已經力竭,停留在那處不動。
常威長長松了口氣,既如此,他依舊還是第一!
梅璀的聲音傳來:“可惜,田師兄的詩固然可以引動符相,但從文采上講還是跟先前的常師兄不相上下!”
田源對梅璀的話充耳不聞,再次走到另外一個空白的幕板上,揮動符筆再寫:
云卷碧羅月滿樓,
好懷與誰訴情衷。
正是去歲今宵夜…
寫到此處,田源冷冷一笑,目光掃過嚴震青等人所在的亭子,眼中多了莫名的意味…
“轟…”還不等田源寫第四句,乘鯉橋上光幕再次沖出,這次沒有太多的符相,僅僅是光幕,直沖三丈!
“田師兄有一首詩,還沒有寫完,已經三丈了!”梅璀驚呼道,“若是第四句寫完呢?會超過三丈么?”
田源穩了一下心情,一筆一劃的寫著,口中帶著悲愴念道:
芳林一半…凋西風!
“轟!!”光幕大盛,眾人驚叫道,沖破,沖破了,四丈,五丈!!
足足五丈!
我的符神啊!
田師兄只一句詩文,就直沖兩丈!
“芳林一半凋西風!”
“芳林一半凋西風!!”
無論是嚴震青,還是嚴曦琥眼中都是含淚,蠻人關沖西北,芳林園一半的學子都要在西風中凋謝,也只有田源這等見識過蠻人關戰爭殘酷的學子,才能寫出如此詩詞!
田源寫完,把符筆一扔,從乘鯉橋一頭緩緩走下,偉岸的后背讓很多學生看得眼中放光!
“此詩一出,今晚的符文鑒賞怕是要結束了…”
徐塵晴也贊道:“恭喜嚴老先生,嚴家符學居然能有如此學子,此子以后絕對會名震涿鹿,此芳林園再無學子能比!”
“是啊!”嚴震青也嘆息道,“蠻人關果然是個鍛煉人的所在,先前老夫還有些內疚,讓孩子們去那里歷練,如今…吾也不悔…”
“咦?”嚴曦琥剛要附和,突然間他的臉上又是生出古怪,低呼道,“他…他怎么也上了乘鯉橋??”
“誰?”徐塵晴也一愣,急忙看去,待得他看清是蕭明了,哭笑不得道,“他去裹什么亂?”
且說田源投筆走下乘鯉橋,常威也感慨了,他雖然臉上極其難看,但掃了葉繁星一眼,撫掌道:“輸給此人,我心服口服…”
單說這句話也就罷了,他偏偏還看向蕭明,“不像某人,聽說得了嚴家符學史上最高分,居然不寫詩文,怕是根本不會吧!”
“行了,行了…”葉繁星冷冷道,“我馬上就消失了!”
然后葉繁星看向蕭明,口氣雖然淡淡,但目光卻直勾勾說道:“十三郎,我…”
“你什么你…”蕭明低吼道,“你別走,你們涿鹿符堂踢館都踢到我眼前了,我乃三尺男兒,如何能不應戰!等著…”
“我…我…”葉繁星咬牙切齒了,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說著蕭明又惡狠狠盯住常威道:“我要跟你打賭!”
“賭?賭什么??”
“符筆!!”蕭明把沾了醬汁的寒霜筆“啪”的一聲扔在地上,喊道。
“這分明是刷子…”常威不肯上當,但是當他拿起后略微已檢查,不覺喜上眉梢了,叫道,“好,就它了!”
“你拿什么符筆?”
“常威,你不是有個柜格曜日筆么?!”葉繁星眼珠一轉,笑道,“何不拿出來賭斗?”
(柜格松:日月所出入之所。山海經)
“這個…”常威有些猶豫,畢竟柜格曜日筆也是常家有數的符筆之一啊!
“算了,算了…”蕭明擺手道,“不敢就不賭了。”
“賭,為何不賭??”常威一咬牙,拿出一個火紅的符筆說道。
“葉小子…”蕭明看看葉繁星道,“兩個筆你都先拿著,一會兒誰贏了給誰!”
“知道,知道!”葉繁星從常威手里拿過兩根符筆,說道,“我們涿鹿郡的人不可能耍賴的!”
于是蕭明走上乘鯉橋,不過他踏上乘鯉橋還不忘沖常威喊道:“若是小姐姐不讓我吟唱,咱們可是平局啊!平局的話,咱們交換一下符筆吧!”
“滾!”常威立即明白了蕭明的險惡用心,他是看重了自己的柜格曜日筆可以催動火符,想拿來烤肉吧!
“咦?你要干嘛?”看些蕭明走上乘鯉橋,梅璀心中大喜,她正心里盤算如何把蕭明拉進來,誰承想他居然送了上來,但她還是略顯驚訝道。
“漂亮的梅姐姐…”蕭明剛一開口,四周立時生出“喲…”的起哄聲音。
“嘻嘻,我知道你…”梅璀笑道,“你叫蕭明,是今年新生考試的魁首,剛剛先生還問我呢,怎么沒見你的符文!”
“唉,我累啊!”蕭明嘆了口氣,說道。
梅璀一愣,奇道:“是盛名之下,害怕名不副實,心里負擔累么?”
“當然不是!”蕭明伸出雙手,低頭看看,幽幽道,“剛剛烤了那么多肉串兒…累啊!”
梅璀好懸沒從云朵符器上跌落,麻蛋,你還賺符錢了,怎么不說?
“學生為了上百同學的口腹之欲,辛勞的烤肉,剛剛聽得有符文遴選,本想著寫上幾首,可惜看著同學們殷切的目光,聽著他們肚子里咕嚕嚕的響聲,學生實在不好意思…”
不等蕭明說完,梅璀打斷了他的自吹自擂和顧盼自戀,說道:“這么說你是想也寫首符詞?”
“是啊,不知道可不可以?”
蕭明可憐巴巴的問道。
“當然可以啊!”梅璀笑道,“你是新生翹楚…哎,你跑什么?”
聽得可以,蕭明哪里還再跟梅璀廢話,浪費感情啊,大步流星走上乘鯉橋!
“蕭明,來一首…”
“加油,你的烤肉跟你的符文一樣棒!”
“十三郎,我們愛你!”
十幾歲的少年最喜歡熱鬧,眼見蕭明上去,顧念剛剛吃的肉串兒,大家也都激動的叫了起來。
麻蛋,他有這么受歡迎么?早知如此,我也怎么干了!
寒秋殤站在人群里,有些恨得咬牙切齒,他也寫了符詞,但根本沒有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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