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膽亮名號有些結巴了,他爭辯道,“我考上符學能有更好的前途,能賺更多飛符錢養娘親…”
“我呸…”蕭明又跳了起來罵道,“你娘親都要餓死了,你還想著讀符學,你這不是不孝么?你娘餓死了,我洛北城父老鄉親的臉面怎么辦?你這不是不忠?你這個不忠不孝之輩,又有什么資格跟我將符斗?”
“好,說得好…”
蕭云行聽了,臉上放光,使勁兒鼓掌,不過他的掌聲沒什么人響應,看起來頗是尷尬!
“他是傻子么?”臺階下,兩個年紀跟蕭明相仿的少年同樣皺眉了,他們彼此看看,低聲道,“怎么說話如此有條理?”
“不…不太清楚!”其中一個眉梢間有個小痦子的男子微微搖頭,“昨天我已經在蕭家旁邊問過了,街坊鄰居都說他就是個傻子,是原來茶坊伙計的孩子…”
“完全不像啊!”另外一個男子面白如玉,似乎在思忖什么。
“是不像!”眉梢有痦子的男子,湊了過來,低聲道,“那…三天之后的邀請…”
“邀請還是要給的,這是咱們的傳統…”
“可嚴家符學這屆考生太生猛了啊!一萬多分…比咱們前兩名加起來都高…”
“所以咱們才來打探虛實啊…”
臺階上,沒膽亮名號跺跺腳,說道:“不管怎么說,我都要跟你符斗,看看你到底是真是假…”
“可以!”蕭明回答出乎沒膽亮名號的意料,答應的干凈利索。
“好!”沒膽亮名號大喜,小心從背上的包裹里面拿出符筆,說道,“咱們怎么比?”
“嘿嘿,沒看到么?”蕭明右手攥拳,大拇指往自己背后一指,妥妥的紈绔子弟樣子,笑道,。
“看到了…”沒膽亮名號說道,“一貫一場!”
“對,拿符錢來…”蕭明洋洋得意道,“拿出一貫符錢,我才跟你符斗!”
“啊?”莫說是沒膽亮名號了,就是臺階下眾人都愣了,他們看向蕭云行,蕭云行一手扶額,似乎在看西落的太陽。
眾人終于明白蕭云行剛出來時的尷尬了!
“不…不是賭注么?誰贏誰輸一貫符錢么?”
“你想得美…”蕭明冷笑了,說道,“沒事兒我在家逗逗四喜丸子,陪陪包子兒多好,誰想跟你符斗?你想讓我出手,就要拿符錢,沒有符錢,免談…”
“大舅…”蕭明轉頭對蕭云行道,“都是些只會吹牛,沒膽子的,收拾,關門,沒意思,走…”
“我…我沒符錢…”沒膽亮名號有些大急,他轉頭看看臺下,低聲說道。
“沒錢還敢上來啊!”蕭明沒好氣擺手了,“快下去吧!我不跟你計較…”
臺下一個中年人只好舉手道:“我替他出錢…”
“大舅…”蕭明大樂,沖蕭云行擠眉弄眼道,“看到了吧?您老輸給我一兩符金啊!”
“知道了!”蕭云行眼睛微瞇,沖遠處一個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悄沒聲走下臺階。
“哈哈…”蕭明神情一變,紅光滿面的沖那個中年人豎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這臺下肯定有講義氣的,你這種爽朗的性格,我喜歡,快,把符錢拿上來!”
看蕭明眉飛色舞的樣子,任誰都知道他喜歡的…是符錢。
“死胖子,真丟人,別說我認識你!”大臉貓在樹枝上低吼了。
“滾…”蕭明罵道,“沒符錢,哪里有雞腿吃,哪里有貓妹妹調戲!”
“可以開始了嗎?”看著蕭明收了符錢,那個中年人喊道,“我真的替這個打柴的學生喊冤,他容易嗎?你若是贏不了人家,一定要給我們洛北城的老百姓一個交待…”
“切…”蕭明冷笑了,說道,“剛剛說你胖,你就開始喘了,你有什么資格代表老百姓?老百姓像你這樣拿一貫符錢打水漂么?”
“我看你是不敢符斗!”中年人既然顯露了蹤跡,索性也撕了臉面,冷冷道,“你站在臺階上說了這么久,不就在拖延時間么?”
“唉,不懂風情…”蕭明看著那中年人極其惋惜的說道,“你也就是兩把刀,只知道一二三,連個過程都沒有…”
“啊??”臺階下眾人全都愣了,他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后各人的神情迥異,或是忍俊不禁,或是面紅耳赤,甚至有人“哈哈”的笑出聲來。
“小子,你…你說什么呢?”中年人臉上通紅,大怒了,叫道。
“我沒說什么啊?”蕭明聳聳肩,更是一臉的無辜,“你不是說了么?我在拖延時間,我每句話都在拖延時間啊…”
“這…這是個小色鬼,還是個小無賴!”先前兩個低語的少年哭笑不得了,說道,“咱們還是不邀請他了吧!”
茶樓上的寒秋成怒不可遏道:“他這是在浪呢!別跟他磨嘰,趕緊上…”
“會的,會的…”金炫成也想不到,蕭明一上臺嘴里吧唧吧唧幾句,真的拖延了很長時間。
沒膽亮名號顯然也醒悟過來,拿起符筆說道:“我要開始了…”
“行,行…”蕭明一擺手,幾個蕭家的伙計搬上來兩個桌子,其中一個桌子上有符筆和符墨,放在蕭明面前,沒膽亮名號面前的桌子空空。
“來吧!”蕭明雄赳赳氣昂昂走到桌子前,拿起符墨在符硯上慢慢的研磨,高聲吼叫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吧…”
“我…我的符墨呢?”沒膽亮名號看看空桌子,問道。
“笑話…”蕭明嗤之以鼻了,“你來找麻煩,我還給你準備家伙事兒,你以為我真是傻子?”
“哈哈…”臺階下一眾看熱鬧的現在才發現,這符斗的前%%戲,果真有趣兒,他們忍不住大笑起來。
“去…”蕭明一指人群中打著“還我符考公正”橫幅的幾個人,說道,“問他們要,他們肯定有。當然,他們沒有,你也可以下臺,不過一貫符錢…概不退還!”
“好!”沒膽亮名號咬咬牙,“蹬蹬瞪”跑下臺階,果真從那些人那里拿了符墨和符硯!
“唉,真是一群豬…”寒秋成有些嘆息了,一場看起來有預謀,可能掀起風暴的圍觀,被蕭明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看似拖延中消于彌行了!
而且,這圍觀的組織者,竟然也顯露出來,連自己都看出來了,寒秋成不相信蕭云行不知道。
這…這蕭明真的是傻子??
怎么可能啊!
沒膽亮名號磨好符墨,符筆在符墨中飽沾,然后拿出一篇符文,眼中閃出寒光看向蕭明,問道:“開始吧!”
“等會兒…”蕭明依舊慢條斯理,小心的磨著符墨頭也不抬道。
沒膽亮名號看看,也沒多說什么。
又等了小半盞茶工夫,看著蕭明研磨好了,開口道:“可以了吧?”
“等會兒…”蕭明把符墨放下,說道,“我口渴了!”
沒膽亮名號攥攥拳,咬咬牙沒說話。
等蕭明喝了茶,剛要拿起符筆,又一拍額頭,說道:“忘了,我得如廁…”
說完,蕭明頭也不回走了。
寒秋成再一次對蕭明的無賴有了新的認識。
“你…”沒膽亮名號被扔在臺上,在風中零亂了。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那拿出一貫符錢的中年人趁機說道,“我就知道這次符考有貓膩,人家都上去挑戰了,這個蕭明還不敢應戰…”
“就是,就是…”不遠處又有兩個人附和道,“符考分明有潛規則,一定要蕭家給個說法,咱們去砸了他們的…”
說到此處,兩人沒辦法再說下去了,四周沒有人呼應他們,再看時,人群比之前多了不少,這些人都是圍觀的,不僅把先前有些沖動的人沖得散了,而且后來的人有更多的人知道符考的情形。
此時不少人在竊竊私語,說起符考的趣事,誰還理會別人的挑撥?
而先前那些人見到有人拿出符錢,已經明白了什么,看熱鬧誰都會,跟著起哄…還是算了吧!
沒膽亮名號看看臺下中年人,中年人沖他使了個眼色,鼓起來勇氣,喊道:“蕭明,你不敢應戰了嗎?”
“我至少還有個名字…”蕭明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你連個名字都不敢說出來,沒膽的人,談什么應戰?”
“來吧!”蕭明走到桌子前,右手拿起符筆,說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沒膽亮名號,有什么水平,敢跟我嚴家符學第一名符斗!”
“夫火者,鑄煉之始…”沒膽亮名號聽了,急忙拿出符筆,口中吟唱著符節,符筆在符紙上寫了起來…
“哦,對了…”沒膽亮名號剛念了兩句,蕭明突然舉手道,“我餓了…”
“燒他,燒他!!”寒秋成在遠處茶樓上實在忍不住了,“啪”的把茶杯摔在地上,低吼道!
寒秋成已經出離暴躁了!
麻蛋,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戲,就是不真%槍%實彈,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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