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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1章 認命

  南崖與陳陽,隔千米之外對話。

  他們也看見了千米之外,高空上的鯉魚化龍。

  普通的弟子,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明一等人卻是清楚。

  這代表,筑基!

  崆峒山,中臺山下。

  狂奔中的林平海,忽然回頭,看見鯉魚化龍,感到驚訝。

  “那個方向…是哪家的道士又有筑基?”

  他疑惑,旋即又繼續向著中臺趕去。

  他土遁逃離后,第一時間便趕向中臺,想要請那位大前輩出山。

  一個已經踏入冰肌玉骨的道士,他們絕對搞不定。

  南臺山下。

  南崖翹首以盼,本以為陳陽真的不會出現。

  沒想到,最后還是出現了。

  他感到十分的滿意。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余海二人依舊與紙片人,以及神將符交纏。

  他們抽空瞥向南崖,對方什么也沒做,只以簡單的符篆之法,就將他們兩個筑基的大宗師纏住了。

  對比之下,所產生的巨大落差感,讓他們對自己產生巨大的懷疑。

  千米之外。

  “恭喜宿主成功筑基,獲得冰肌玉骨境界體驗一次。”

  果然又是這樣。

  狗系統為了激勵自己,還真是不擇手段。

  陳陽輕輕抖了抖,道服上已經結痂的血塊成片的脫落。

  他將一頭長發用逍遙巾綁住,往日清秀的臉龐多了幾分成熟與穩重,靜立在樹旁的身影有幾分出塵的氣質。

  他望著聲音響徹的方向,抓起令旗,腳踏十方鞋,以極快的速度趕去。

  趕路的過程中,他在思索那里此刻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況。

  軍部封鎖了這里,他筑基用了十天,軍部難道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嗎?

  南崖敢以這種口氣威脅自己,軍部也無動于衷?

  這讓他難以理解。

  道門尚且不與邪修妥協,南崖這等行為,軍部難道能忍?

  另一邊。

  中臺。

  林平海站在飛升宮前,行弟子禮高聲道:“今有邪修闖入崆峒山,天仙宮弟子林平海,請柳前輩出山!”

  天仙宮的弟子們,聽著林平海的話,驚訝萬分。

  柳前輩?

  難道是那位師祖柳山遺?

  他竟然還活著?

  平日里,自家師門的大前輩,種種事跡,都是當做傳說聽的。

  莫說這種層次的大前輩,就是林平海這些大宗師,他們也難得見一面。

  師傅師叔們總說,踏入宗師之境,便已非人,極少出現世俗之前。

  似乎,是不想沾了因果。

  他們也說,見不到是好事。

  見到了,便說明,有大事要發生。

  果然如此。

  一次性出現四位大宗師,且隕落一人。

  隔著一座山峰,都能感覺到南臺深林那股強烈濃郁的肅殺之氣。

  林平海低頭躬身,保持弟子禮。

  柳山遺大前輩就在飛升宮,這位大前輩每年都會在飛升宮待上幾個月。

  平日里想要見他,都是極為困難的。

  更不要說請他出手了。

  換做平常,林平海斷然不敢這么直接的請他出山。

  今天事態緊張,柳山遺不出山,沒人能壓得住南崖。

  他也顧不得其它,只能以這種方式,“逼”柳山遺出山。

  足足等候了幾十秒。

  林平海聽見,安靜的飛升宮內,有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逐漸傳來。

  他心頭一喜,便聽面前聲音響起。

  “連你都解決不了的邪修?”

  身影不悲不喜,沒有情緒波動。

  林平海抬頭,望著面前這位看模樣至多四十歲的道長,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

  “是。”林平海道:“柳前輩,那邪修已經踏入冰肌玉骨!”

  “哦?”

  柳山遺情緒多了幾分波動:“冰肌玉骨?”

  他一眼望向南臺方向:“是誰?”

  “通天觀,南崖。”

  “通天觀?”柳山遺思索幾秒,說道:“通天觀有這樣的人物,我卻不知道,奇怪,奇怪。”

  林平海快速的將事情經過,與他細說。

  聽完之后,柳山遺問:“他是在崆峒山突破?”

  不等林平海說話,柳山遺搖頭:“胡說八道。”

  林平海語氣一滯,卻還是道:“柳前輩,晚輩不敢亂言,所言句句屬實。”

  柳山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望著南臺,目光忽然向左側瞥去,半晌后道:“隨你去看看。”

  “多謝柳前輩。”

  柳山遺說他胡說八道,就是胡說八道。

  若是在山中突破,這種動靜可隱瞞不了。

  除非,提前布置了陣法。

  可若能布置這樣的陣法,也說明這南崖并非尋常人等,必然是有不淺的傳承。

  但在他熟知中,通天觀可沒有什么陣法的傳承。

  心中迅速掠過這些信息,他才覺得林平海是在胡說八道。

  沒有一樣東西能說得通,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雖說讓林平海帶路,事實上還是柳山遺走在前頭,林平海落后半個身子。

  于是,看著柳山遺不慌不忙,看山看水閑庭信步般的走路,林平海心頭焦急。

  他想催促,礙于身份不太敢開口。

  柳山遺出面,對他而言已是恩賜,不敢奢求更多。

  可是按照這樣的速度,等他們趕過去,余海他們…怕是要出點事情。

  千米山路,在陳陽腳步之下,也不過短短的兩分鐘。

  快要靠近時,他放慢了腳步。

  但在如此安靜的氛圍下,他鞋底踩著泥土與樹葉的聲音,清晰呈現在每個人的耳中。

  霍水仙望著密林中某個方向,心中祈禱陳陽一定要出現。

  她的內心很矛盾。

  她不希望玄真出事,也不希望陳陽因為玄真而出事。

  但如果一定要在兩者中選擇一個,她…她還是自私的選擇玄真。

  “把你的手拿開。”陳陽走出了樹林的遮擋,站在南崖面前幾十米外,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南崖沒有被他的口氣所激怒,相反,他很開心。

  因為,陳陽來了。

  來的恰到好處。

  “玄陽,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給我,我放了他。”

  南崖再也不掩飾內心的貪婪。

  陳陽道:“放人。”

  南崖搖頭:“先把你的秘法交給我。”

  “秘法?”陳陽點頭:“好,把人放了,我給你。”

  南崖道:“玄陽,我不是和你做交易,而是通知。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我要,你給我。”

  陳陽問:“你想死嗎?”

  “玄陽,我沒有太多的耐心。”

  南崖抓著玄真脖子的手臂,正一點點加大力量。

  玄真的脖子,被捏的很緊,脖子上的皮膚向著南崖掌心收攏,臉龐的血色正逐漸消失,呼吸已經非常困難。

  南崖道:“過來!”

  陳陽邁開腳步,朝他走去。

  距離正在縮短。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過來!”南崖繼續道。

  于是,陳陽繼續向前,邊走邊說:“這么近的距離,你真的不怕我殺了你?”

  南崖道:“你的底氣是什么?筑基?還是秘法?”

  “若能施展秘法,你何必等到今天被逼著出現?”

  陳陽心頭輕咦,這老東西考慮的還真是周全。

  連自己什么時候能施展秘法,都考慮在內?

  “你很了解我?”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南崖道:“玄陽,如果你沒有殺死知夢,我們的關系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很欣賞你,你的天賦,可以讓你在未來走出更遠的道路。”

  “二十一歲,筑基真人,這份成就,在當下意味著什么,你可能不清楚。”

  “但是我清楚。”

  “當年的我,天賦不比你差,我缺的,是一個引路人。”

  “否則,今天的我,大宗師也入不得我眼!”

  此刻的南崖,與陳陽記憶中的南崖大不一樣。

  他印象中的南崖,謙遜,低調,如同山間野草,能不讓人注意,就絕對不會顯露頭角。

  而面前的南崖,驕傲,狂放,試圖將自己野性的一面展現在世人的面前。

  像一把脫離劍鞘的寶劍,鋒芒畢露,劍氣驚人。

  “你說的對,我的確不能施展秘法。”

  陳陽搖頭:“但你也不過筑基,妄圖殺我,未免癡人說夢。”

  “筑基?”南崖一笑,說道:“玄陽,有時候你真的很天真。”

  陳陽還要說話,南崖道:“過來吧,不要想著拖延時間了。我欣賞你,不代表我會放過你。我會親手結束你的生命,唯有如此,才能令我安心。”

  “如果我自廢道行,你會放過我嗎?”

  二人的距離只剩下不到兩米時,陳陽忽然問了一句。

  南崖依舊搖頭:“只有死人,才能令我安心。”

  “玄陽,我最后送你一句話。”

  陳陽道:“洗耳恭聽。”

  南崖凝視著他:“斬草除根,永遠不要留下一切可能讓自己身處險境的后患。”

  陳陽目光微微一動,點頭道:“多謝。”

  所以,他是不會放過自己。

  同樣,也不會放過師兄。

  在他看來,不管是自己,還是師兄,未來可期,對他都有一定的威脅。

  他不允許這樣的威脅存在。

  力所能及范圍之內,他會盡全力鏟除這些威脅。

  所以,他該慶幸,玄玉與師叔他們并沒有來這里。

  兩米不到的距離,陳陽已經做好了一擊斬殺他的準備。

  他不敢輕視。

  筑基的道行,或許不足以讓他以最小的代價解決南崖。

  所以…

  “噗!”

  南崖手中,已經刺穿衣服,貼在玄真胸膛的劍鋒。

  此刻,毫無征兆,從玄真的胸膛穿過。

  鮮血是在一瞬間涌出來,肌肉收縮時,胸腔張翕,鮮血的流速也跟著變化。

  附著了一層劍氣的木劍,很輕松的將玄真強壯的身體捅了一個對穿。

  玄真的眸子迅速灰暗下去,連一句道別的話也來不及說,生命便如流星般迅速的消失。

  陳陽的精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

  師兄,死了?

  怎么會…

  南崖他,怎么會…

  “學真!”

  南臺崖邊,李遠山夫婦,霍水仙,悲慟交加。

  陳陽的出現,讓他們開心。

  他們已經做好了和玄真擁抱的準備,做好了度過生死關,劫后余生的欣喜。

  可是,他死了。

  “我從你的眼中看見了自責和憤怒,這正是我希望看見的。”

  “玄陽,享受最后的時光,很快,就輪到你了。”

  南崖的聲音戰勝了恍惚的精神,師兄冰冷的尸體,被他隨手丟在地上。

  木劍還插在胸膛沒有拔出來,體內的鮮血染紅了身上的衣服,勾勒出的畫面刺激著陳陽每一根神經。

  “南崖!”

  陳陽怒吼著,一步跨出,拳頭砸向他的腦袋。

  “轟!”

  一股恐怖的氣勢,從南崖的身體里瞬間釋放。

  無形的氣勢卷集了他腳下四周的一切。

  南崖身上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

  突然暴漲的氣勢,讓陳陽的憤怒得到幾分衰減,讓他更加冷靜。

  南崖站在那里,道服無風自動,蒼老的臉龐,此刻竟是有著返老還童的跡象。

  還是那張臉龐,但明顯更加年輕,具有活力。

  臉上皺紋消失,極富線條感的輪廓,令人一眼難忘。

  道服未能遮蓋的手腕,脖子,此時如同一塊精心雕琢的玉石,溫潤,具有無窮的力量。

  南崖眼中也流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冰肌玉骨!”

  望著如同一塊玉石打磨出來的南崖,南臺之上,眾人沉默了。

  余海二人,近乎絕望。

  他們以為,南崖已經踏入冰肌玉骨。

  可事實上,先前他依舊只是筑基。

  現在,才是真正的冰肌玉骨。

  可就是沒有踏入冰肌玉骨,他們就已經感覺到雙方巨大的差距。

  此刻,差距再度擴大。

  “冰肌玉骨!”

  中臺山下,柳山遺眸光一凝,望著南臺,驚詫道:“真的突破了!”

  他眸光閃爍不定,忽然身形一動,腳下生風,向著南臺行去。

  林平海急急忙忙的跟上,走出百米,忽然看見上山的趙冠。

  趙冠臉色一沉:“林宗師…”

  “趙統領,我請來了柳山遺前輩,前輩已經前往南臺,南崖今日必死無疑!”

  趙冠一怔,旋即長松一口氣。

  柳山遺速度奇快,一雙腳仿佛踩踏祥云,每次點地便是立刻出現在十多米之外。

  片刻之后,已經來到南臺。

  眾人沉浸在南崖暴漲的氣勢之下,未有人關注他。

  他向下看去,看著南崖,思忖少許,開口道:“立刻離開崆峒山!”

  南崖抬頭看來,有幾分忌憚。

  他忌憚柳山遺,柳山遺同樣忌憚他。

  就是他出山,也不見得就能斬殺南崖。

  踏入這等境界,沒有一個是白癡。

  把他趕走就是,趕盡殺絕這樣的事情,他暫時還做不到。

  況且,以后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合作的機會。

  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他得護住這里的人。

  至于南崖腳下的幾具尸體,他自動忽略了。

  “這便離開。”

  南崖應了一聲,散了道法,收回神將符與紙片人。

  余海二人壓力頓消,一言不發,登上南臺。

  “謝柳前輩出面。”

  柳山遺嗯了一聲,看向南崖。

  “我要一人。”

  南崖說道,也不等柳山遺答復,便伸手去抓陳陽。

  陳陽冷冷與他對視,眼看南崖的手掌靠近,他忽然閉上雙眼。

  看見陳陽的反應,南崖心里咯噔一下。

  心頭出現一絲緊張。

  可立刻,又化作安定。

  不會再有變故。

  沒有秘法,他就是筑基,也翻不了什么浪花。

  “先殺了,再帶走!”

  南崖心里有了決定,本該抓向他肩頭的手,換了方向,五指凌厲抓向他的喉嚨。

  柳山遺見此,眉頭微蹙,還是沒說什么,任由他去。

  這是心底衡量之后,必須要做出的取舍。

  五指已經觸摸到了陳陽脖頸的皮膚,他已經看見陳陽的脖子被扭斷,呈現詭異的姿態。

  柳山遺不了解陳陽,不會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殺他,他甚至不會多想原因,事后或許會去了解,但為時已晚。

  “轟!”

  令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氣勢,從陳陽身體里爆發的一瞬,讓南崖也有了陳陽剛剛的恍惚之情。

  冰肌玉骨…

  惱怒的情緒,第一次將冷靜從南崖腦海里趕走,短暫侵占。

  他不懂,自己對陳陽的了解足夠多,足夠詳細。

  為什么還會出現這種意外?

  沒有信仰,他的秘法無法施展。

  即使施展,也需要時間。

  不久之前,他剛剛筑基。

  他親自見證了!

  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南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但是眼看到手的一切,就要離自己而去,并且以后也再難得到,暴怒的情緒就像荒原點燃的野草,一發不可收拾。

  “死!”

  低吼從南崖喉嚨發出,他的五指堅硬如鐵水澆筑,試圖粉碎陳陽的咽喉。

  陳陽睜開雙眼,眼底沒有體驗這一層道行的喜悅。

  他任由南崖出手。

  直到南崖的手掌,觸碰到自己的脖頸。

  在南崖感受中,手掌覆蓋下的脖頸,像一塊堅不可摧的金石。

  即使是以他的實力,竟也不能動搖分毫。

  更不要說,妄圖粉碎。

  一個剛剛踏入冰肌玉骨,一個則是站在巔峰,距離結丹境也僅有一層屏障的存在。

  二者之間的差距,一如余海幾人與南崖之間的差距。

  心中再有萬分遺憾與憤怒,南崖依舊秉承打不過就跑的初心。

  “啪!”

  陳陽抓住他的手腕,南崖就要跑的身體被拉住。

  沒有一點的猶豫,南崖手掌成刀,直接將右臂斬斷。

  鮮血噴濺,也不能影響他逃跑的決心。

  變故太快。

  從南崖占據絕對優勢,在所有人都以為陳陽必死無疑的情況下。

  再到南崖跑路,自斷一臂。

  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死!”

  陳陽積攢的怒火,全在這一道怒吼聲里。

  一步跨出,抓住南崖的肩膀,一拳砸在他臉上。

  南崖半邊臉幾乎塌陷,眉骨與鼻骨紛紛斷裂血流不止。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火車碾壓,大腦轟轟直響。

  他猛咬舌尖,強迫自己清醒。

  陳陽的怒火讓他顫栗,僅剩的左臂輕輕一抖,立即將請神符拍在身上,并且立刻催動道元,不惜一切代價的讓自己的道行在短時間內提升到所能達到的上限。

  “砰!”

  陳陽的拳頭落在身上,南崖身子都被砸入了泥土中。

  陳陽抬腳踩踏,卻是一腳踏了個空。

  他立即望向遠處,南崖從數百米外出現,并快速逃離。

  “錚!”

  骨劍出鞘,陳陽踏劍追去,在林中迅速劃過,眨眼消失。

  眾人悄然的吐了一口氣。

  兩位冰肌玉骨的修士交手,他們觀戰都有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柳山遺目光閃閃,心里好奇極了。

  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道行一下子暴漲如此?

  而且,竟然能壓著南崖打。

  就是他,也做不到這樣。

  “柳前輩。”林平海二人來到,向下看了一眼,沒見到南崖。

  卻看見三百多人,都活了下來。

  旋即看見了楚青云的尸體,眼神微微一暗。

  “楚青云死了。”林平海說道。

  余海望向明一幾人:“若非你們,豈會發生這種事情?”

  明一沒有說話,金圓幾人蹙眉,但也沒有說什么。

  見他們不反駁,余海幾人心頭惱火更甚。

  出了事情,總要有人承擔。

  更何況,楚青云死了!

  死了一位大宗師啊!

  “柳前輩,就是他們,以會長之權,冠罪南崖,才導致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林平海指著幾人說道。

  柳山遺嗯了一聲,也只是看了幾人一眼。

  他不關心這些事情。

  他看向兩人消失的方向,想知道,陳陽是否能斬殺南崖。

  “滾下山去,以后再見你們出現崆峒山,我第一個殺你們!”

  林平海呵斥道。

  云霄按住憤怒,卻還是說道:“你們擅自出手,影響了軍部的計劃。楚青云的死,要怪也是你的責任!”

  “你說什么?”林平海面目一沉。

  若追根溯源,的確是他的責任。

  他先一步怪罪幾人,就是要他們來擔責。

  云霄竟然說出來了。

  “敢做不敢認?”云霄哼道:“我們做的事情,何時否認過?但楚青云的死,與我們有什么關系?想潑臟水,也找個好點的理由。”

  “混賬!”

  林平海抓起拂塵就抽。

  云霄道行遠不及他,被拂塵抽在身上,狼狽的摔倒在地。

  林平海踩著他,居高臨下道:“你們幾個道門的敗類,恥辱!”

  “夠了!”觀棋從山下上來,沉聲道:“林宗師,這里是南臺,容不得你放肆!”

  “觀棋,我們為你通天觀搭上性命,你現在說我放肆?”

  林平海道:“你是要為這幾個道門的敗類說話?”

  觀棋道:“他們說的沒錯,沒有你,楚青云不會死。自己的過失,不要算在別人頭上。”

  陳陽追出數千米,雙目如電,南崖土遁之法也逃不開他的眼睛。

  不過就是早點死與晚點死的區別。

  南崖感到一身法力正在急速的流逝。

  即使是燃燒道元與請神符,也無法令他持續。

  他沒有回頭,但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陳陽的追逐不曾停歇。

  他知道,陳陽可以立刻追上自己,并殺死自己。

  但是他卻用這種方式,不斷的給自己施加壓力,讓自己體驗等待死亡的感覺。

  終于,他停下了。

  轉身,望著同樣停下的陳陽,丟下了拂塵,慘然一笑:“終究還是棋差一招,這命,我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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