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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3章 歷史遺留下的白云觀道協

  陳陽的身體,此刻處在半轉狀態。

  這種姿勢很耗費體力,會讓人覺得很累。

  他望著熄滅的線香,身體一點一點的板正。

  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往上竄。

  眼珠子慢慢的向上移,移到了玉皇大帝的神象上。

  “噠噠”

  腳步聲不知道什么時候想起的,陳陽已經沒心思去管了。

  聲音從兩側傳來,左右各有一人。

  他左右看去,是兩個穿著華麗長袍,身上披著一件暗金色披風的少年少女。

  他有些迷糊。

  上真觀什么時候有這樣兩個人了?

  而且,穿的衣服,怎么這么奇怪?

  明顯不是道服,卻又與道服有幾分相似。

  而且,越看,越是眼熟。

  等等!

  他眼睛猛地睜大了,回頭看向神像的兩側。

  這兩個少年,與玉皇大帝兩旁的金童玉女…

  “陳道長。”少年走到跟前站定。

  聲音如天籟。

  讓陳陽瞬間清醒了。

  他轉過頭來,勉笑道:“二位是…”

  少女微笑道:“玉皇大帝座下玉女。”

  少年道:“玉皇大帝座下金童。”

  陳陽深吸一口氣,稽首道:“弟子玄陽見過二位上仙。”

  兩人也還禮。

  陳陽問道:“二位,這香為何熄了?”

  金童道:“陳道長修的是鎮元大仙的道,你的香火,玉帝可承不了。若是被大仙知曉,恐要來鬧。”

  陳陽恍然,可旋即略有些尷尬道:“那我豈不是沒有辦法上達天聽了…”

  金童道:“有什么事情,與我們說也是一樣,玉帝平日哪里有時間來處理這些瑣碎。”

  陳陽嗯了一聲,說道:“再過幾天,就是財神圣誕,我打算在上真觀舉辦財神法會,不知道可不可行。”

  金童道:“這是小事。”

  有了他的保證,陳陽也松了一口氣。

  “但是呢。”

  他話鋒一轉:“上真觀畢竟是供奉玉皇大帝的道觀,香火實在是有些太少了。雖然玉帝未說什么,但身為天庭之主,香火卻還不如小五莊觀,多少是有點…”

  他沒說的太細,但話里的意思,陳陽哪里聽不出。

  他有點蛋疼。

  一群神仙也要攀比這些嗎?

  閑不閑的啊你們!

  但他還是立刻就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我此番就是來這里,要將上真觀的名聲打出去。但是,振興道門,路長且阻,時常危險重重…”

  金童道:“陳道長請放心,若是有什么需求,以符為媒,上真觀方圓百里,一念可通。”

  “只要陳道長不想著賣掉牌匾就好。”玉女接了一句,語氣促狹。

  這話讓陳陽老臉一紅,心虛不止。

  但金童的話,也讓陳陽有了底氣。

  這意思,是打算出手幫助自己了?

  雖說把上真觀打造成江南第一名觀,是他的任務。

  但這里供奉的畢竟是玉皇大帝,不給點支持的話,好像是有點說不過去。

  他估計,十有八九是因為自己來這里的原因,這兩位才現了真身的。

  否則的話,當初有這二位在,上真觀也不會發生那么惡劣的事情。

  但是也不好說。

  畢竟也不是什么事情,人家都會插手管的。

  如此一看的話,他發現自己是真的幸運。

  從三清閣出來。

  陳陽心里暗想,以后不能亂自說自話,還好只是金童玉女聽見了。

  這要是被那位聽見,還了得啊。

  第二天。

  陳陽吃完早飯,正打算下山,去將投票的事情解決了,結果迎面就看見三個道士從山下走了過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才七點鐘。

  這三人,不會超過三十歲。

  從他們行走時看,有幾分道行。

  他們也看見了陳陽,談笑的表情斂起,換上嚴肅。

  “你是陳玄陽?”為首一人上來就問。

  陳陽點點頭:“我是。”

  “馬文博,白云觀道協行政部組長。”

  馬文博伸出一只手,不是稽首,而是握手。

  雖然這才是現代化交際應該有的禮節。

  但是…陳陽居然有點不適應。

  握手后,陳陽腦袋里才冒出來這個白云觀道協是個什么東西。

  華國道協的總部,在京城白云觀。

  但此白云觀,只是以白云觀拿來直接冠名在道協前面。

  說起來有些拗口。

  其實也是歷史遺留的問題所造成的。

  白云觀被稱為道門中最富有盛名,甚至能夠比肩武當、龍虎山的道觀。

  開國后,白云觀的一些弟子,不專心修行,反而參與時政。

  道協成立時,他們又跑出來,要主管道協。

  因為與某些老一輩的關系比較好,所以很順利就掌管了道協。

  這群人的成就最輝煌時,甚至一度掌管了道協的所有部門。

  直到后來,一些道觀受不了這群什么也不懂的家伙亂管理,對于他們的各種要求直接不搭理,才逐漸的扳回了一些。

  逐漸的,道協的核心部分,被現在的道協所取代。

  而道協,也逐步的分化成了兩個道協。

  真正管事,并且與所有道觀關系還算融洽的道協,已經從白云觀總部分離出來,目前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

  而白云觀道協,則依舊占據著白云觀內部的幾座建筑。

  并幾乎將白云觀一分為二。

  香火錢單獨收,看相的錢單獨收…

  所以許多人戲稱白云觀已經純商業化,也是因為白云觀道協的原因。

  不過,雖然白云觀道協淡出眾人視野,但他們的權利依舊在。

  而且很大。

  說句不客氣的話,以白云觀道協的權利,完全可以隨時撤掉現任的幾個會長。

  但沒人會干這么傻比的事情。

  總而言之。

  這個真正的道協,因為各種外行,以及各種作死的行為,早已經不被道門的弟子當回事。

  但不當回事歸不當回事,他們也沒人會主動與白云觀道協鬧矛盾。

  畢竟,人家有權利啊。

  比如每年的補貼,都要經過他們的手的。

  你敢惹人家,人家直接找個名義拖你的補貼,你能怎么滴?

  你什么也做不了。

  腦海里冒出白云觀道協的種種相關,陳陽莫名的覺得,這幾人這個時候找自己,不是什么好事。

  “馬道長,你好。”陳陽問:“找我有事情嗎?”

  馬文博嗯了一聲,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

  陳陽還以為自己臉上有花,等了半天也沒聽對方說話,詢問道:“馬道長看什么?”

  馬文博還是不說話。

  他身后的兩個道士開口了:“陳真人,不請我們進去坐一坐嗎?”

  陳陽嘴角扯了一下。

  在這盯著自己看半天,就是為了這個?

  你特么開口說話會死么?

  會死嗎?

  會嗎?

  陳陽也沒計較,擠出笑容道:“里邊請。”

  馬文博這才微微一笑:“陳道長很懂禮貌。”

  陳陽背對著他們,臉色漆黑。

  明明不比他大幾歲,卻用一種長輩對晚輩的語氣如此說話。

  只是簡單接觸,說幾句話,他的心里,就已經對第一次接觸的白云觀道協,有了一個相當清晰的輪廓了。

  好面子,架子大,不懂人情世故。

  第三點暫時還不確定。

  或許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而是,純粹目中無人。

  陳無我幾人剛剛做完早課,正在分配今天誰修行,誰迎接游客。

  就看見陳陽帶著三個人回來了。

  “來掛單的?”陳無我問道。

  馬文博用眼角余光瞟了他們幾人一眼,全程沒有正視。

  直到掃過方青染的時候,注意力才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

  “這位美女怎么稱呼?”馬文博走過去,很直接的詢問。

  而他的稱謂,則是讓陳陽等人愣住了。

  美女?

  你特么真是道士?

  就是劉元基,也沒見這樣過。

  也是,劉元基對女人好像不怎么感興趣。

  方青染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純粹如她,也已經三十多歲了。

  雖然這么多年一直在道觀生活,在山中亂轉,生活中總離不開道士相關的一切。

  但閑暇時,也會拿出手機追劇,追帥哥,追小鮮肉…

  可是,突然從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同門口中,聽見“美女”這個稱呼,她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太輕佻了。

  “方青染。”

  “你的名字真好聽。”馬文博道:“我叫馬文博,我覺得我們一定有很多的共同語言。”

  陳陽打斷還要繼續套近乎的馬文博:“馬道長,我們去屋子里坐吧。”

  馬文博道:“青染也一起來吧。”

  陳陽問:“馬道長要談的事情,和方真人有關系嗎?”

  馬文博反問:“沒關系就不能請她一起嗎?”

  陳陽竟然無言以對。

  他皺著眉,準備說話時,方青染已經主動帶著他們向后面走去:“玄陽,我們過去吧。”

  陳陽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等他們走后,陳無我問:“這幾個,什么情況?”

  玄成砸著嘴道:“來頭不小的樣子,很久沒看見玄陽憋的這么辛苦的樣子了。”

  “上一個讓他這樣的是誰來著?哦對了,南崖。”玄成道:“這人無敵啊,能和南崖放在一起比較了。”

  議事堂。

  方青染倒上幾杯茶水,坐在陳陽身旁,距離馬文博三人很遠。

  這讓馬文博有些不滿。

  他的不滿表現的很明顯,屬于瞎子都能看出來的那種。

  “馬道長找我有什么事情?”陳陽直接問。

  馬文博端起茶杯,吹著熱氣,也不急著說。

  好像故意要逗一逗陳陽。

  陳陽脾氣再好,也架不住他這么玩。

  足足等了兩分鐘,馬文博還是不說話。

  陳陽把熱氣退去的茶水一飲而盡,略有些重的跺在桌子上,說道:“老方,走了。”

  方青染不知道這三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陳陽現在在江南的地位,鮮少有人敢以這種態度對他。

  何況還是如此年紀。

  她猜測,這三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陳道長。”馬文博慢悠悠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陳陽站在門口,回頭說道:“有事,說事。我沒空和你浪費時間。”

  沒人想得罪白云觀道協,換別的道觀,碰見這樣的煞筆,估計會忍一忍。

  陳陽可不會慣著他們。

  就他們手里那點權利,陳陽就沒擔心過。

  反正他該領取的補貼都領取了,怕個錘子。

  “浪費時間?呵呵,陳道長,我今天過來,代表的是白云觀道協。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白云觀道協找你談事情,是在浪費你的時間?”他隨手就是一頂大帽子丟了過來。

  方青染輕輕拉著陳陽的衣袖,小聲道:“先坐下吧。”

  然后回頭微笑道:“馬道長,請問今天過來,找我們有什么事情?”

  “啪!”

  馬文博打了一個響指:“剛剛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兩位坐吧,我們來談談正事。”

  陳陽重新坐下。

  馬文博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說道:“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關于你送上來的提議。”

  陳陽道:“提議已經初審通過。”

  馬文博眉頭掀了一下:“陳道長可否等我把話說完?”

  陳陽瞇著眼睛,忽然一笑:“馬道長繼續說。”

  馬文博道:“這份提議,初審已經過了。但是后期的投票,將在白云觀道協的住持下完成,以此保證公平。”

  陳陽靜等了幾秒鐘,見他不說話,才問道:“第二件事情呢?”

  馬文博看他一眼,說道:“第二件事情,道場。”

  “陳真人在這次道場分配中,得到五座道場,按照道協的規定,我們需要對陳真人收取,每座道場一個月一百萬的管理費。”

  陳陽問:“道協的規定?請問是哪一條規定,可否給我看一看?”

  馬文博道:“你認為我說假話?”

  陳陽道:“馬道長別激動,我只是想確定一下。”

  馬文博道:“我過來是負責通知你,想要知道是哪一條規定,你可以自己去白云觀道協了解。”

  陳陽點點頭,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馬文博皺眉問:“你干什么?”

  陳陽沒搭理他。

  電話此時通了。

  他問:“云霄會長,白云觀道協來找我,要我每個月向他們支付一座道場一百萬的管理費。并告訴我,這是道協規定的。”

  馬文博聽見他的話,頓時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站了起來:“陳真人,你是在質疑我的話嗎?”

  陳陽看著被拍爛的茶幾,依舊沒有搭理,靜靜聽著云霄的說話。

  “唉…還是去找你了。”云霄無語道:“道門怎么就出了這么一群王八蛋啊。”

  過了幾秒說道:“這事情你別管了,他們要,你口頭上答應就行了,回頭我從協會撥款給他們。”

  陳陽皺眉道:“有這條規定?”

  云霄道:“有個屁!”

  “沒有為什么要給?”

  “小鬼難纏,這事你別管了。”

  “不給。”陳陽道:“沒這規定,他敢拿,我剁了他的手。”

  陳陽直接把電話掛了。

  電話那頭,云霄有點慌了,快速的回撥過去,卻立刻就被掛斷。

  “別亂來啊!”

  云霄急忙向外面走去。

  邊走邊給金圓打電話。

  白云觀道協隔三差五的找他們打秋風,這事情他們都習慣了。

  只要不是特別過分,他們也懶得去計較。

  畢竟真的要鬧起來,人家有的是辦法惡心你。

  畢竟,他們是正統的道協啊。

  就是李相如、郭啟軍他們這些會長,都拿之沒辦法的。

  沒必要因小失大。

  議事堂。

  陳陽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說道:“我問過了,沒有這條規定。剛剛的話,我當做沒聽見。幾位沒事的話先回吧,投票開始,我會聯系你們的。”

  馬文博盯著他,看了幾秒鐘,陰鷙的臉龐,突然柔和,笑了幾聲。

  “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你很厲害,貢獻很大,但是規矩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破壞。”

  “你帶頭破壞,以后這些規矩還怎么進行下去?”

  馬文博回身走過去,拿開杯蓋,里面沒水了,他隨手放下,說道:“水沒了,陳真人,替我續一杯茶。”

  陳陽沒理他。

  方青染走過去,就要端起茶杯,陳陽道:“水沒了,幾位請回吧。”

  這時。

  馬文博突然抓住方青染的手,后者縮回,卻被馬文博抓的緊緊的。

  “嘭!”

  馬文博還沒來得及調戲兩句,就感覺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從左腰傳來一股勢大力沉的力量,劇痛中,他被踹飛。

  砸翻幾張椅子,砸落了墻壁上掛著的字畫,帶落了極快墻皮,最后“咚”的一聲砸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另外兩人傻了兩秒。

  方青染看著被陳陽一腳踹飛,在地上扭來扭去爬不起來的馬文博,繡眉輕輕蹙著。

  期間幾次,她都是察覺到,事情可能要朝著很不好的方向發展。

  最后果然還是發展到這種地步。

  “陳玄陽,你…”

  那兩人指著陳陽,憤怒的就要罵人。

  陳陽收回腳,望著一地狼藉,輕描淡寫的細數:“這三張毀壞的椅子,都是黃花梨木的,從唐宋時期傳下來的,價值連城。馬道長剛剛拍壞的那張茶幾,是紫檀木,價值也不菲。還有這幅字畫,是蘇東坡題字。哦,還有這片墻…加起來沒有千萬打不住。”

  他看向兩人:“兩位回去轉告白云觀道協,請他們拿錢來贖人。”

  “另外呢。”

  “馬道長對我觀中的方真人意圖不軌,輕薄于她,按照我們陵山道院的規矩,這種人,得廢了雙手。”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隨手提起馬文博的衣領,向外面走去。

  馬文博被踹的連叫罵的力氣都沒有。

  陳陽提著他來到道觀外。

  被剛剛那般動靜吸引過來的陳無我等人,看見這一幕,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嘭。”

  陳陽隨手一丟,將馬文博丟在道觀大門外,說道:“跪好了,等你道協的人過來,再廢了你的手。”

  說完轉身就走,也不怕馬文博跑了。

  那兩個道士,站在門外,看著想要爬起來的馬文博,還沒站起來,雙膝一軟就撲通跪在了地上。

  馬文博咬著牙道:“這道士施了道法,我起不來!”

  “還愣著干什么!給道協打電話啊!”他吼道。

  “哦,哦。”兩人連忙走一旁去聯系道協,生怕被他身上施展了的道法所波及。

  馬文博抬頭怒視上真觀的大門:“陳玄陽,你這不是打我,是打白云觀道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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