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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章 報恩禪寺,凈空師祖

  韓木林的臉色不好看。

  一旁的盧楷,卻是冷笑著,望向他下方的天目湖。

  就在陳陽話音剛剛落下。

  他面色忽然一變,低頭看去。

  身下的湖水,不知何時開始的,像是煮沸了一般,不斷滾動,冒泡。

  就好像,湖水之下,隱藏著什么。

  危險的感覺從心頭涌起。

  下一秒。

  一個巨大的黑影,印入眼簾。

  那巨大黑影,緩慢的從湖中浮現而出。

  率先印入眼中的,是一片圓形的凸頂。

  湖水從凸頂向著四周分開。

  “島嶼?”

  陳陽一愕。

  片刻后,下方這龐然大物,顯出了真身。

  巨龜!

  岸邊,此刻也爆發一陣喧嘩。

  “那是什么東西?”

  “烏龜?”

  “閉嘴!那是佛門的護法神獸!”

  有人臉色狂變,低聲道:“這是天目湖的湖神,報恩禪寺的護法神獸!”

  這只烏龜,乃是幾百年前,報恩禪寺一位僧人救下。

  待它長大后,便放入了天目湖中。

  那位僧人離世時,這只烏龜還曾前去悼念。

  再之后,這只烏龜便一直沒有出現過。

  唯有幾次亂世,影響到了報恩禪寺,烏龜才出現,以天降神物的形象,護佑報恩禪寺,不受戰事影響。

  最近一次,還是幾十年前那場近乎影響國家存亡的時候出現過。

  甚至當時有許多國家,都試圖想要將它抓走。

  然而數百年的修行,他早已不是尋常精怪可比。

  “想耍威風,也得選對地方,在天目湖玩這一手,真不怕死啊。”

  盧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韓木林咽了咽口水,低聲道:“這一位,還活著?”

  盧楷道:“快死了。”

  “但畢竟是湖神,豈能容忍他人侵犯?”

  “這位陳真人,今天惹了他的怒火,道門恐要損失一位天才了。”

  他臉上,滿是笑容。

  他很樂意看見這一幕。

  “玄陽,下來!”云霄喊道。

  幾人已經快步的向著岸邊狂奔過去。

  遠在天目湖北岸的報恩禪寺中,一位白眉僧人,此刻驟然睜開雙眼。

  他面目凝重的向著門外望去:“凈空師祖!”

  天目湖。

  陳陽尚且處在驚愕之中。

  這湖水里,怎么還藏著這么一個大家伙?

  從這龜殼看,至少得有二十米長。

  世界最大的龜,也不可能有這么大吧?

  就算是成精的龜,也沒可能這么大啊。

  “凈空大師,是我道門弟子不知,請原諒。”

  明一站在岸邊,大聲道。

  他是知曉這只神龜的,誰想陳陽今天會以這種方式出場,完全始料未及。

  這只神龜百年不見得能出現一次,上一次出現,已經很是年邁。

  很多人都猜測,這只神龜壽元已至,早已死去。

  卻不想,依舊活的好好的。

  水柱緩緩落下,陳陽也踩著湖面。

  面前,就是神龜巨大的頭顱。

  那雙眼睛,半睜著,看上去充滿了疲倦,以及一絲不滿。

  似乎對于陳陽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擾,感到不滿。

  明一等人心里很緊張。

  他們并不了解,這位凈空師叔的脾性。

  但不管如何,他在佛門的地位如此之高,陳陽今日行為,的的確確是太過唐突。

  甚至,說一句冒犯、沖撞也不為過。

  “你快死了。”

  安靜的氣氛下,陳陽突然開口。

  而他說的話,則是讓岸邊的眾人,心里一陣發顫。

  他們覺得,陳陽一定是瘋了。

  對一位佛門的護法神獸,竟然敢如此的不敬。

  你快死了!

  這種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這與詛咒有什么區別?

  哪怕是脾氣再好的人,聽了也會氣憤。

  盧楷不禁失笑,他還真沒想到,這個道門的天才,會這么主動的找死。

  雖然,這只神獸的確壽元將至。

  但是正常人都知道,對一位即將步入塵土的人而言,“死亡”是一個忌諱。

  極少有人會去觸霉頭,主動討論這些。

  但陳陽卻像是一個愣頭青,生冷不忌,什么都敢說。

  盧楷都開始有些佩服陳陽了。

  膽子可真是大啊。

  道門佛門天生就是冤家。

  別看佛門一個個都是吃齋念佛,看著人畜無害,真的動起手來,絲毫不會留情的。

  他現在主動給對方話柄,說他找死,真的不為過。

  “師祖!”

  數十個身影,從遠處向這里狂奔而來。

  那是一群和尚。

  最前面的幾個五六十歲的僧人,神色激動不已。

  他們來到岸邊,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們只知道,凈空師祖出現了。

  這么多年,這是凈空師祖第一次出現。

  這些年來,他們嘗試過許多次,主動的找凈空師祖,卻都沒有得到回應。

  神龜看了他們一眼,似乎發出了“嗯”的聲音。

  然后將目光凝在陳陽的身上。

  僧人們冷靜下來,立刻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將事情告知他們。

  聽完后,這幾位高僧,面色憤怒。

  就算是以他們不問世事的心態,此刻都是感到無比的憤怒。

  “明一會長,我需要一個解釋!”

  說話的是報恩禪寺的方丈,明心。

  “明心方丈,此事我感到很抱歉。”

  明一沒什么可說的,陳陽過錯在先,且口無遮攔。

  他現在不在意什么面子之類,只想保陳陽平安。

  “玄陽,過來。”明一喊道。

  陳陽卻像是沒有聽見。

  他已經將凈空全身都打量一遍,確定他的確是快死了。

  身上的龜殼泛著一層灰色,好似被一層死氣籠罩。

  若是不出意外,十年之內,他必將仙逝。

  “壽元將至,若是沒有機緣,你這一生,便是盡了。”

  陳陽不禁感慨,從明心的稱呼中,可看出,這神龜恐怕得有幾百歲。

  而他的道行,應該沒到結丹境,大約在冰肌玉骨。

  即使如此,能活到現在,也非常不易。

  修行一路,步步艱險,稍有差錯,便是身死道消。

  尤其是妖,修行過程更是困難重重。

  他能有今日的造化,已經極為不易。

  “一樣的話,你要說幾遍?”

  神龜終于開口,說出的話,很沙啞。

  像是許多年沒有開口,幾乎喪失言語功能一般。

  “陳真人,請你立刻離去!”明心沉聲道。

  陳陽依舊無視,與神龜平視,說道:“我可以給你一份機緣。”

  “玄陽!”云霄喝道:“不要無禮!”

  明心氣息不勻,他此刻只想讓陳陽立刻從這里消失。

  陳陽沒有理會,心念一動,鎮運石碑便是從水下游來,出現在他腳下。

  似是感應到了鎮運石碑,神龜的眼神出現了一絲變化。

  他眼神亮亮的望著陳陽,目光低垂,穿過湖水,看見了那塊黑色的石碑。

  但旋即,卻是搖頭:“法器不俗,卻與我無關。”

  陳陽一笑:“是嗎?”

  下一秒,他的身上,氣勢驟變。

  這股變化,神龜感受的淋漓盡致。

  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呆滯。

  旋即,則是驚駭,敬畏。

  “這份機緣,可夠?”陳陽問道。

  “夠!”

  神龜內心激動。

  他感受到了。

  眼前的陳陽,好似擁有著無上之力。

  這種氣息,讓他看見了生的希望。

  他處在當下境界已久,卻始終不能打破桎梏。

  而今天,他發覺,自己似乎終于看見了希望。

  “機緣,我可以給你,卻不能白給。”

  神龜道:“道長有任何要求,我都答應。”

  他不是四大皆空的圣人,他也有需求,有渴望。

  活著,就是他的愿望。

  陳陽若能讓他打破這份桎梏,就是要他伴隨左右,也不是不能考慮。

  “先不急。”陳陽一笑:“機緣先送你,待你破了這份桎梏,再細細來說。”

  他抬手一揮,一道圣潔的白色光芒,好似從天而降般籠罩了神龜。

  眾人看的吃驚。

  明心等人,聽著他們的對話,也是感到不可思議。

  當這一道白光留下,陳陽輕啟唇齒:“你許下善緣無數,因果盡順,困于此境數百年,今日貧道送你一場機緣造化,余生也該如此,莫不可為惡,否則自有天道前來收你。”

  話落之際,他轉身飄然向著岸邊行去。

  而神龜,則是閉上了雙眼,龐大的身體,緩緩地沉入了湖中。

  眾人看的驚愕不已。

  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唯有神龜清楚,陳陽剛剛那一番看似尋常的話,究竟蘊含著多么巨大的法力。

  當他說完之后。

  神龜就清晰感應到,自己已經老化,快要失去生機的身體,此刻煥發出了汩汩如泉一般的生機。

  真真正正的言出法隨啊!

  神龜消失于視野。

  一切恢復了寧靜。

  但,眾人臉上的驚愕之色,久久不散。

  明心等人,不可思議的望著陳陽。

  盧楷的表情,僵硬的定格在臉上。

  預想之中,神龜大發雷霆,斥責陳陽的場面,為何不見?

  為何會是這樣的情況?

  他不理解,不明白。

  “你…陳真人。”明心方丈走過來,客氣問道:“你對師祖做了什么?”

  陳陽微笑道:“給予他一場造化。”

  明心不懂他所說的造化是什么。

  但從師祖的反應來看,這份造化,很珍貴,很難得。

  于是他雙手合十,對陳陽深深鞠躬:“多謝陳真人。”

  “客氣。”陳陽稽首還禮。

  而后看向韓木林二人:“抱歉,耽擱了一些時間。今日的比試,現在開始吧。”

  韓木林點點頭,心中,也是又多了幾分不確信。

  他今天請來的六名筑基,哪一個也不弱。

  可是,他依舊沒有信心。

  眾人尚且未能平靜下來。

  他們發現,陳陽簡直就是一個挖掘不盡的寶山。

  不管是什么情況,似乎,他總能夠以出人意料的表現,將其解決。

  面對這位江南佛門的護法神獸,做出這等不敬舉動,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卻能夠如此輕易就將其解決。

  甚至,還給予了對方一場造化?

  他們無法理解。

  “方武。”盧楷喊道。

  一名二十二三歲,穿著練功服的弟子走上來:“師傅。”

  “第一場,你上。”

  “是。”

  方武乃是盧楷的親傳弟子,八歲拜師真武門,內外兼修。

  不過二十二歲,就已經踏入辟谷之境。

  一身鐵馬硬功夫相當扎實,內家功夫也相當不俗。

  清朝之前,中華武術有南北二派,內外兩家、少林武當峨嵋三大門,武林中三百六十拳種。

  晚晴時期,是國術最為落魄的時代。

  卻也是國術最輝煌的時代。

  那個時代,才人輩出,數不盡的國術大家在那戰火紛爭的橙紅年代中闖入人們視野。

  以一身拳腳,錚錚鐵骨,保家衛國。

  同時也向普通人展現出了國術的風采與神奇。

  那個時代,出現了杜心五,楊露禪,孫祿堂等等傳奇的武術宗師。

  津門市老車站,曾有暴徒襲擊,杜心五以一只肉掌,空手接下子彈。

  西子湖畔,孫祿堂不過眨眼之間,出現在五十米之外,震退敵軍。

  而在那之后,國術便是以一種令人始料未及的速度,突然就沉落于眾人視線之中。

  但國術一直存在,一直被延續傳承了下來。

  真武門。

  這座自晚清年間方才創建的門派,并不像八級門、太極門等等傳承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拳法。

  但盧楷能以真武門掌門身份,擔任江南武協會長之位,自然是有其過人之處。

  否則,怎敢讓方武第一個上場,打首戰?

  “元行。”陳陽喊道。

  大灰還沒動,玄成忽然主動走過來:“第一場,我來。”

  陳陽道:“讓元行…”

  “我來,我想上去。”

  陳陽看著他。

  玄成目光堅毅,說道:“玄陽,你在成長,我們也在成長。”

  陳陽道:“很危險。”

  “我知道。”玄成道:“我不是在溫室里長大的花朵,我明白這個世界的危險,也懂這個世界的規則。第一場,讓我上,可以嗎?”

  陳陽看著一旁的元行,又看著他,最后點頭道:“你上。”

  “嗯。”

  玄成對他一笑,按住腰間的佩劍,走上前去。

  他目光平靜之中,夾雜著不可動搖的堅毅。

  他必須要上。

  他不想一直生活在陳陽的背后。

  即使那樣他會活的很輕松。

  但他是玄成,他還年輕,他覺得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

  所以,他來了。

  “真武門,方武。”

  “陵山道院,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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