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今天就開始?”
玄真聽了他的話,道:“陵山道場初建,一定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陳陽道:“我知道。”
玄真道:“但你也不要擔心,明一真人他們,絕對不會放手不管。”
“嗯。”陳陽沒有說什么。
他其實大可以對師兄明說,在陵山,他不懼任何人。
但沒有這個必要。
畢竟,就算他說,師兄也不見得會相信。
因為,這份自信,實在是有些過度夸張了。
他們從陵山走出,經過昨夜的事情,呂卿爾二人不敢再有所放松。
陳陽先將玄真送去機場,然后來到陵山大飯店。
一路有人引導,來到一間封閉的包廂里。
包廂里,人很多。
有一些人,陳陽見過。
正是那天晚上,他在茅山道場見過的人。
“來了,坐吧。”云霄道。
橢圓形的長桌。
陳陽第一個坐下。
其他人,則是坐在包廂的沙發上。
孫道長與呂卿爾,找了個地方坐下喝茶。
金圓道:“我們已經給他們發了請帖,今晚就商談江南道場的事情。”
他說話時,聲音里有一絲掩飾不了的愁緒。
雖然他知道,這是必然要發生的事情。
但至少,他們可以選擇拖延一段時間。
而現在,拖不了了。
“就在剛剛,江南道協,已經對外宣布陵山道場。”
“嗯。”陳陽點點頭。
宣布了,這是好事。
塵埃落定,沒人再說閑話。
也不會再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
不管他陳玄陽是死是活,陵山道場,都是道門的。
想要搶走,唯一的方式,就是通過這次重新分配,來決定去留。
“玄陽。”金圓道:“你一定要做好準備,今晚的商議過程中,他們一定會針對你。”
陳陽嗯道:“我明白。”
“你可有對策?”一名道長問道。
陳陽道:“要什么對策?”
那人道:“如果他們要求五戰三勝,你陵山道場,能拉出五個人嗎?”
“好了。”這時,寧恒遠站出來了:“既然已經到這一步,說話就不要拐彎抹角,有什么說什么就是。”
他看著陳陽:“陳真人,之前你我有過節,這都過去了。現在我們面臨的是道場重新分配,鑒于陵山道場初建,我們決定,由另外五座道場,暫時聯手分配陵山道場在此次的挑戰與被挑戰,所遇見的一切問題。”
“陳真人不要多想,我們并不是要奪你的道場。但陵山道場,不如其他五座道場完善,這一點不可否認。”
“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守住陵山道場。”
陳陽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是要讓自己暫時與陵山道場分離開。
完全的將道場交給他們來管。
也就是說,他原本設想,有了道場之后,自己就可以參與這次分配事宜的目的,達不到了?
他皺眉問道:“往年,其他道場如何應對?是全部交由道協,還是各道場自己解決?”
云霄道:“道協提供建議,最終決定權,在各道場。”
陳陽點頭:“既然這樣,我也不要特別照顧。陵山道場,我自己決定就好了。”
“陳真人!”寧恒遠道:“這不是兒戲!”
陳陽道:“我何時說過這是兒戲?我的道場我做主,誰都不能做我的主。”
他必須要保證,道場是自己的。
他要保證對陵山道場的絕對自主權。
不是他小人之心。
而是他真的信不過這些人。
人都有私心。
盡管現在他們共同應付外人。
盡管他們提出的建議,看似沒有任何的問題,合乎情理。
可這一次他將道場交給他們,若是沒有守住,損失的是他。
守住了,人們也只會知道,守住陵山道場的,不是他陳玄陽,而是別人。
他只有以自己的能力,將道場守下來,才能在道場分配結束之后,不讓別人插手染指。
否則,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何況,他本來就守得住,為什么要這么麻煩?
寧恒遠見他反抗的情緒尤為激烈,語氣放緩道:“陳真人,我說了,我們并不是要覬覦你的道場,我們為大局出發,希望你也能從大局考慮。”
“陳真人不必擔心,今日三位會長都在場,我們說的話,三位會長都可以見證。”說話的,是毛公壇道場的護法真人,袁通海。
其他人,此刻也開口,盡力的打消陳陽的顧慮。
要說他們真是打道場的主意,未免過了。
陳陽也知道,不管他們之間如何爭斗,面對外力因素,首要的目標,也一定是守護道場。
但陳陽有陳陽的想法。
讓別人來管理道場,哪怕只是暫時性的,也絕對不行。
對于道場,他的底線很低很低。
所以,陳陽依舊搖頭:“不行。”
包廂,聲音逐漸弱了,所有人,都不在說話。
氣氛,略顯的有些壓抑。
一雙雙眼睛,落在金圓三人的身上。
云霄心里嘆著氣,陳陽的性格,他清楚。
他決定的事情,基本不可能改變。
他說不行,那就是不行。
明一道:“玄陽…”
“明一會長,我意已決,不必再說。”
陳陽道:“陵山道場是我的,我擁有絕對的自主權。分配結束之后,以后,誰想進入道場,需經過我的同意。同樣,面對此次分配,該怎么做,我決定。”
袁通海問:“如果道場被奪,這份損失,你來擔嗎?”
陳陽笑道:“如果沒有我,江南豈會有第六座道場?”
“不要以為我承認道場是道門的,你們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
“記住一件事情,道場,是我的。”
“如果你們也有能力建一座道場,你們如何決定,我也不會插手。”
“所以,我的道場,丟掉與否,都和你們沒關系。”
袁通海不語。
陳陽說的沒錯,他找不到反駁的口子。
明一道:“玄陽,如果你需要幫忙,隨時開口,各位真人,不會吝嗇幫忙的。”
既然陳陽不愿意,他也不再說了。
免得在這種時候,又爆發爭執。
“有需要,我一定開口。”陳陽微微一笑:“今晚與他們見面,師叔有什么想法嗎?”
明一道:“現在有想法也沒用,如果他們愿意和平解決,自然最好,但這種可能很小。”
陳陽早早來,就是想知道晚上具體商議。
但卻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中午,大家一起用了午餐。
然后,便是靜靜的等待。
陳陽走出包廂,在酒店外面隨便轉了轉。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五點鐘。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酒店門口,雙眼一直落在陳陽身上。
“陳玄陽?”男人問。
“閣下是?”
“伍子如,毛公壇道場,護法真人。”
“有事嗎?”
“聽說,你不愿意讓各位前輩幫忙?”
“你聽錯了。”陳陽知道他是來干什么的,沒有和他繼續討論的意思,直接就要走。
伍子如后撤半步,攔住他的去路:“陳真人,如果你守不住道場,你就是道門的罪人。”
陳陽道:“關你屁事?”
伍子如愣了下,沒想到陳陽會罵人。
“陳真人!”伍子如道:“你難以守住道場,明知守不住,還要倔強,這么做,有意義嗎?”
“關你屁事?”
“你…”
“就這點屁事?還有別的屁事沒有?沒屁事別煩我,該干嘛干嘛去。”
陳陽擺了擺手,直接就走了。
留下伍子如站在原地,臉色漆黑。
“你是什么真人,滿口的污言穢語,簡直有辱道門形象!”
陳陽回頭:“我有道場,你有嗎?”
伍子如道:“有道場也掩不住你粗俗無禮的本質!”
“我有道場,你有嗎?”
伍子如道:“我今年三十三歲,已是毛公壇護法真人!”
陳陽道:“我今年二十一歲,已經擁有一座道場,而你還在給別人打工,你自信什么呢?”
“我…”
“行了行了。”陳陽擺手道:“連道場都沒有,跟你說話,簡直拉低我的檔次。”
“我…”
陳陽已經走遠了。
不用問,這個伍子如,肯定是那些人喊來的。
自己不答應,就玩這種激將法。
換成劉元基,說不定就真成了。
可惜了。
自己智商都有點不夠,話都不會說,還跑來自己面前玩這一套,丟不丟人吶?
六點半。
佛門,儒教,武協,盡數到來。
佛門來的人是最多的。
畢竟,他們擁有的道場,也最多。
每一個道場,都來了一位代表。
今天是要確定接下來道場分配的具體情況。
所以,必須得是道場的人,今天才有資格來這里。
二十座道場,二十人。
以及道協三位會長,佛教協會兩位會長,武協兩位會長,儒教協會四位會長。
三十一人,圍著圓桌坐下,卻涇渭分明。
佛門,儒教,武協,他們聊得很開心。
唯獨,將道門一行人,排除在外。
只要有一雙眼睛,都能看出來,他們明顯是暗自聯合起來了。
這并不是一個好訊號。
最后一道菜上桌,大門緊閉。
金圓率先開口:“各位。”
“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今年的道場,各位有什么意見,現在就提出來吧。”
“是和平共處,還是要重新分配?”
不等他人說話,金圓直接點名:“韓掌門,你們武協是什么意見?”
韓木林微微蹙眉,他不喜歡金圓這種突然變得極為強勢的姿態。
這讓他,很不舒服。
韓木林道:“武協只有兩座道場,但武協的弟子,在這十年間,越來越多。兩座道場,明顯不夠。如果道門愿意將陵山道場,借我武協五年,這一次武協可以不挑戰任何一座道場。”
陳陽眉毛一掀。
這老東西,有毛病還是怎么的?
上來就要自己的道場,借五年?
你怎么不直接借十年呢?
金圓又看向孔廟掌門:“嚴會長,儒教今年怎么說?”
嚴長冠微笑道:“實不相瞞,儒教這十年來,人數也在不斷增長。三座道場,真的不夠用。如果道門可以拿出一座道場,借我儒教十年,此次,儒教也不插手此事。”
道場幾位代表,臉色陰郁。
陳陽直接反問:“你們弟子增長,怎么不去找佛門要道場?就你們人多,我們道門弟子就少了?”
嚴長冠也不生氣,笑呵呵道:“眾所周知,道門的弟子,前些年死傷大半。我們四家,恐怕就只有你們道門,在道場上是最不緊缺的。而佛門弟子的數量,我們三家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比的過。人家連自己的弟子都顧不過來,我們哪里厚的下臉皮,去主動要呢?”
“大家都是修行之人,彼此間若有困難,理應相互幫扶。”
“若是我儒教弟子突然減少,道場空著也是空著,我定然不會吝嗇,只要你們開口,我一定免費讓道門弟子前來修行。但現實卻不容許我這么做啊。”
嚴長冠一副無奈的表情。
道門幾個代表,本就抑郁的臉色突然一沉。
嚴長冠此話,不僅當著他們的面,揭他們道門傷疤。
更是對他們說,你們道門經過那次事情,早已青黃不接,是最弱的。
如果真的重新分配,損失的就不是一兩座道場。
這里面的意思,聾子都聽得懂。
金圓點點頭,微笑道:“理解。”
嚴長冠與韓木林微笑回應,他們與金圓也認識幾十年了,打了幾十年的交道。
很清楚金圓是什么性格。
喜怒不浮于表象,內心格外強大。
“寂然會長,佛門是什么意思呢?”金圓問道。
寂然道:“三座道場。”
“道門拿出三座道場,以后每個月,我可以給道門三十個修行名額,作為這三座道場的答謝。”
此話一出,道門幾位代表,都是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這已經不是欺人太甚,而是根本不將他們道門放在眼中。
儒教要一座,武協要一座,佛門要三座。
他們道門,一共也只有六座道場。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一座。
就連金圓,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過分。
“真巧。”陳陽忽然開口:“不如這樣吧。”
他環視三人,微笑道:“儒門有三座道場,我們不要多,拿出兩座就行。武協只有兩座,那就拿一座出來吧。佛門有九座道場,拿出六座。”
“我今天做個主,以后每個月,給你們每家一百個名額。”
“如何?”
韓木林蹙眉:“陳真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
陳陽與他對視,一字一句道:“武協拿出一座道場,我可以給你們留一座。不愿意,那,我把你們兩座道場都拿來,讓你們一座道場都不剩。”
“現在,聽得懂嗎?”
“哈哈哈!”韓木林放聲大笑,笑中帶著怒意:“陳真人口氣可真大啊!”
他看向金圓三人:“三位會長,陳真人的意思,難道也是你們的意思?”
“嗯。”明一點頭,淡淡說道:“他的意思,就是我江南道門的意思。”
“拿出一座道場,剩下一座,算是我道門暫時交給你們代為看管的。至于要不要連那一座也拿下來,就看你們的表現。”
“表現不好,十年之后,你們武協,一座道場也沒有。”
偌大的包廂里,很安靜。
幾人都很詫異。
道門,今天怎么了?
難道,他們看不出來,自己三家,已經暗中聯合了嗎?
他們表現的如此明顯,這都看不出來?
按照他們的估測,自己幾人提出這種過分條件,他們一定會以卑微的姿態,請求他們降低要求。
這才是應該發生的情況。
難道破罐子破摔了?
陳陽心里挺意外的,明一師叔竟然也能這么霸氣啊?
“咚咚咚。”
陳陽敲敲桌子:“韓會長,考慮的怎么樣了?”
韓木林道:“看來道門沒有誠意啊,既然這樣的話,那可就不要怪我們武協不念交情了。”
陳陽問:“韓會長不同意?”
韓木林皺眉,這小子,演戲演上癮了?
他道:“我武協只有兩座道場,你道門拿去一座,我武協還怎樣生存?何況,開口就要道場,你當我武協是什么?是人人可欺的嗎?”
陳陽冷笑道:“那你武協哪里來的臉,讓我道門交出道場?你武協不可欺,我道門就可欺?”
韓木林道:“真的重新分配,你們道門能守住幾座?要你一座,是給你面子。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重新分配好了,到時候可別后悔的來武協求道場修行名額。”
“重新分配就重新分配,你武協算什么東西?誰給你的膽子開口就要道場?”
“啪!”韓木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喝道:“你嘴巴放干凈點!”
“啪!”
陳陽同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罵道:“你跟誰吼呢?”
旋即大聲道:“江南道門,陵山道場,陳玄陽,今天挑戰你武協!若輸,陵山道場拱手送上!”
眾人一呆。
這么快?
明一幾人同樣是一呆。
程序可不是這么走的。
但不管怎樣,至少現在,陳陽把道門的氣勢給打足了。
對面的韓木林繃著一張臉,明顯有些惱羞成怒的紅潤。
“要挑戰,先下戰書!”
“戰書?”陳陽哼一聲,抓起桌子上的餐刀,切下一塊桌布,繼而劃開掌心,以血為墨,刷刷寫下。
幾秒后。
戰書成。
他抓住桌布,走到韓木林面前,在他面前桌上重重一拍。
雙眼直視韓木林,一字一句道:“今日我陳玄陽,以陵山道場之名,向你武協下戰書!”
“你若是怕了,不敢接,就老老實實奉上一座道場。”
“若不然,就把戰書接了,三日之后,前來陵山道場應戰!”
韓木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陳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這戰書他怎么都得接。
何況,道場分配,有人挑戰,另一方必須得接受,沒有拒絕的選項。
“這戰書,我武協接了!”
“你若敗,陵山道場,歸我武協所有!”
“武協若輸,凡山道場歸你陳玄陽!”
“好!”陳陽大笑:“三日之后,我靜候武協玉趾蒞臨!”
他回到座位,韓木林也坐下,臉色鐵青,不再言語。
他憤怒的,不是第一場與陳陽對戰。
事實上,他希望第一個與陵山道場爭。
任誰第一個爭,都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是的,他們沒有人,將陳陽放在眼里。
他之所以憤怒,是因為,陳陽的態度。
竟然,竟然被他主動的挑戰。
而武協,則化作被動。
氣勢上,完全的被碾壓了。
這讓他很不舒服。
“儒教,怎么說?”
陳陽坐下后,將目標轉向儒教。
嚴長冠道:“你已代表陵山道場,與凡山道場進行分配戰事,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陳陽笑道:“嚴會長此言差矣,我乃道門弟子,道門可是有六座道場,我當然有資格關心別的道場。”
“你們儒教,有三座道場,我也不要多,兩座。”
“拿出兩座道場,給你們留一座。”
嚴長冠不疾不徐道:“陳真人想多了。”
他放下茶杯,說道:“既然道門不打算和平解決,那就重新分配吧。三日之后,我會前去陵山道場觀戰,希望陳真人不要讓我失望。”
“三日之后。”陳陽對著他的背影說道:“江南道門,將新添第七座道場。”
嚴長冠腳步不停,直接離開。
韓木林輕哼一聲,也離去了。
于是,這里只剩下了佛門與道門。
寂然苦笑著道:“畢竟是年輕人啊。”
明一道:“寂然會長,佛門可是真要與我道門交手?”
寂然道:“佛門,也需要道場,所以,這一場在所難免,若有得罪之處,抱歉了。”
明一點頭:“無需抱歉,當初既制定了道場分配的規則,如何選擇,都不該他人插手。”
“謝謝理解。”寂然道:“三日之后,我也很期待,希望道門能夠新添一座道場。”
“借吉言。”
雙反交談和諧,并未有陳陽與韓木林那般的濃郁火藥味。
很快,佛門也離去。
偌大包廂,又只剩下了道門幾人。
人都走了,云臺山道場的代表,李未法,詢問道:“陳真人,三天之后,可有信心?”
陳陽剛剛一番強勢姿態,雖然沖動,但效果很好。
且守住了他們道門的顏面,更是從氣勢上扳回一局。
這幾人,對他心里都是有一些敬佩的。
換做他們,在這種大事上,從來不敢沖動。
生怕因為自己的一點原因,而導致道門利益受損。
陳陽道:“三天之后,凡山道場,是我陳玄陽的。”
李未法:“…”
眾人:“…”
半晌,李未法道:“嗯,有信心是好事,有信心是好事。”
他還能說什么?
難不成潑他的冷水?
“玄陽,三天之后,你打算怎么做?有想過規矩嗎?”
“一局定勝負。”
“不可。”明一搖頭。
“為什么?”
“唉。”云霄嘆氣道:“根據道場分配的規則,挑戰者可以選擇交手地點,但至少是三局兩勝,才能最終拿下一座道場。”
陳陽疑惑道:“有這個說法?”
云霄道:“這三場,你可以文斗,武斗參雜在一起。也可以三場都是武斗。當然,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提出五局三勝,或是十局六勝。但再多,就不行了。”
“而且。”云霄說道:“你要如何定規則,必須至少提前一天,將規則轉告對方,不允許臨時提出,否則則視作無效。”
陳陽問:“我可以一個人參加三場嗎?”
“可以。”金圓道:“這一點沒有限制。”
陳陽問:“比什么都行?”
金圓道:“必須是與修士有關的,你不能找一個廚師過來,跟他們比做菜,這不行的。”
“哦。”陳陽點頭:“明白了。”
不管三場,還是一場,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另外。”云霄說道:“你該造勢了。”
“造勢?什么意思?”
云霄有點心累,陳陽是什么都不懂。
他道:“這是我們江南道門與武協的第一場道場分配交戰,按照以往的流程,每一場道場分配,各方都會請來各路修士,前來站臺。這也是對外展現實力的一種方式。”
陳陽臉色古怪道:“那武協要是輸掉的話,請來的那些人,豈不是臉上無光,很丟人?”
眾人:“…”
你想什么呢?
這還沒開始,你就確定人家會輸了?
要不要這么自信?
“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這幾天,你好好修行,多多準備,迎戰就可以了。”
明一對眾人道:“各位,這兩天,麻煩大家出點力,請他們三天之后,前來陵山。”
眾人點頭:“交給我們。”
陳陽道:“只是請人的話,似乎…不是很難。”
眾人聽著他的話,完全不想搭理。
修士一個比一個鬼精。
稍微了解一下,都清楚他們道門現在是什么局面。
就像陳陽說的那樣。
若是一方輸了,那方請來站臺的修士,也會感到很丟人。
就如陳陽當初在玄武湖,在陵山湖,對戰三家時,他一個人,連戰連勝。
而那些為對方站臺的修士,心中就感到很不是滋味。
這個時間,想請人來為道門站臺,真的難。
將該交代的都交代后,眾人便是散去。
陳陽出門,一撩衣擺,雙手背在身后,淡淡說道:“回山。”
呂卿爾對他腦門拍了一巴掌:“你跟誰擺譜呢?”
陳陽被拍了個踉蹌,趕緊換上笑臉:“呂宗師,這邊請。”
回去路上,兩人得知,他主動挑戰武協,頗為驚訝,卻在情理之中。
得知對方三家在交談中提出的過分要求后,呂卿爾眉毛都快飛起來了:“還真敢獅子大開口,這種鬼話也說得出來?”
回到陵山,山腳下時,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孫道長,說道:“我回一趟道場,明天待在山上,等我回來。”
“哦。”
陳陽望著轉瞬就已經離開的孫道長,不知道他要與自己說什么。
看他表情,很嚴肅的樣子。
上山,回到道觀,陳陽直接鉆進屋子里。
拿出紙筆,開始寫下三天之后,交戰的規則。
七千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