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
“昏了,正搶救呢。”
“在哪里?我去看看。”
武明有點著急,好像生怕他死了。
見他如此,祝住持心情才好點。
“跟我來。”
他帶著武明來到門外,指著門道:“正在里面搶救呢。”
武明問:“哪里的醫生?查出什么情況嗎?”
祝住持道:“查出來了,要不然怎么搶救?”
武明問:“是什么情況?”
“中毒。”
“果然如此。”武明眼睛一亮。
祝住持尋思出些不對,問道:“你知道他是中毒?”
“原來只是猜測,現在確定了。”
“他怎么中的毒?”
自從葉望海回來,他就一直詢問,但葉望海一直不肯說。
聽武明的語氣,他好像知道。
“等他醒了再說。”武明解釋了一句:“我現在也不確定,得等他醒來,我才好應證。”
天色漸漸黑了。
陳陽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時間。
他只知道自己一刻沒停歇過。
毒來的太快,太猛,讓他連坐下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晚上七點鐘的時候,葉家人齊齊來了。
一入門,一個年長葉言約莫七八歲的男人,抬腳對著葉言就是一腳。
將他踹的翻倒在地。
這一舉動將道長們都吸引了來。
一弟子上前護著葉言,不讓男人繼續動作,質問道:“你干什么?”
“這是我葉家的事情,跟你個小道士沒關系,讓開!”男人說著又要動手,卻被小道士一扭腕推開了。
“你沒事吧?”小道士問。
葉言搖搖頭,爬起來撣了撣衣服上的腳印。
男人捂著酸痛的手腕,也不和小道士計較,瞪著葉言罵道:“這么大的事情,等到爺爺快不行了你才打電話通知,你是不是盼著爺爺死?”
后面的中年人鎖眉不語。
葉言父母心里雖然焦急,這時候也不好說什么。
其他人面目凝重,看向葉言眼中多有憤怒。
葉言語調緩慢道:“你們自己不跟著爺爺身邊,出了事情,我第一時間聯系你們,現在說這種話又是什么意思?”
“你還敢頂嘴了?”
“我們整天忙著家里的生意,一有時間就聯系各省的醫生,我們幾只手幾雙腿,能做幾件事情?”
男人罵道:“你以為我們都是你,整天混吃等死?我們給爺爺找醫生的時候,你在哪里?還有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葉言道:“我去給爺爺祈福了,而且我也請來了一位道長,他能救爺爺。”
“祈福?”男人氣急反笑:“爺爺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不幫著我們去找醫生,居然跑去道觀祈福?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這是什么年代了,不信科學信鬼神,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堂弟?”
“我不和你討論這些。”葉言自知跟他們說不通。
換做以前,他也不信這些。
可當陳陽將他心中所想說出后,他第一次覺得,有些東西不可不信。
“要吵出去吵。”一名老道長呵斥道。
男人哼道:“我們處理自己的家事,跟你有什么關系?我爺爺要不是因為在你們這里做道士,能有今天的事情?”
老道長眉毛一掀就要動怒,被祝住持拉住了。
“好了,都少說兩句。你們既然是來看望海的,就在這里等著。覺得站的累,就去偏廳坐著。”
“現在玄陽道長正在為望海治療,請你們安靜點,再吵鬧,我就要趕人了。”
男人問:“玄陽道長是哪一位?你讓一個道士給我爺爺看病?我爺爺出什么意外,誰來負責?”
“我負責!”
祝住持冷邦邦道:“夠不夠?”
“你拿什么負責,那是我爺爺!”
“他也是我師弟!”
祝住持聲調一下子抬高了:“現在開始給我閉嘴,再廢話一個字,滾出去!”
男人還想說話,身后一直沒開口的幾個中年人,走上來道:“好了,別說話了。”
“你現在訂幾張飛京城的機票,一會兒爸出來,就趕緊送過去。”
“嗯。”男人悶悶的應了聲,退去一旁。
晚上八點。
陳陽將最后一根銀針拔出來。
身旁的項伯當早已震撼的不知該如何評價這一場救治。
天命九針。
陳陽將他救回來所施展的,竟然是天命九針!
所謂天命九針,只是針灸的一種施展手法。
以精氣神控針,九針同時插入身體,同步進行。
其中難度最大的在于同時控制九根銀針。
他既要護住葉望海的心脈,又要防止其他部位的毒素在這時流竄。
所以必須要在同一時間施針,否則就會紊亂,出問題。
這類施針手法,對道行有著相當高的要求。
一般而言,未能七竅全開,很難施展的出這套針法。
但陳陽卻是成功的施展了。
是以,他才如此震驚。
不過手法只是一個引子,若是對于治療方針不夠詳細,那么再好的針法,也難以起到效果。
“把剩下的藥給他喂下。”陳陽有些虛脫的坐在一旁。
連續幾個小時,陳陽一身真氣都耗盡,體力也消耗不少,臉色微微有些白。
還好他來此之前又開了兩竅,體內的真氣足夠充足。
要不然真可能會發生,施針施到一半,突然昏厥的情況。
凡事講究量力而行,若強行為之,只會傷人傷己。
項伯當把碗里還剩下的一點藥,給他喂了進去。
“玄陽,他大概什么時候能醒來?”
“你拿針扎一下,他就醒了。”
“呃…”
項伯當尷尬一笑,他差點忘記自己也是個懂醫術的人了。
葉望海這會兒狀態已經穩住,稍微給點刺激就能醒。
除了拿針扎之外,還可以抽他耳光,捏他鼻子,踹他一腳。
都是非常不錯的方式。
“我出去和祝住持說一聲,別讓他們等急了。”
一推門,看見外面漆黑的天,陳陽心里一咯噔。
他本以為今天能回去的,看來是回不去了。
他想著,得給玄成打個電話,讓他給楊老說一聲,今天自己回不來了。
要不然,他們恐怕真能在道觀等一宿。
“玄陽,望海怎么樣了?”祝住持連忙問道。
陳陽對他一笑:“沒什么事情了。”
“哼!”
一個不太和諧的哼聲響起,葉言堂哥和其他幾個堂兄弟直接向著里面闖進去。
陳陽皺眉道:“這幾位是?”
祝住持臉色黑沉,手在背后一抽,拂塵一橫攔住他們。
男人道:“讓開,我要接爺爺去機場。”
祝住持道:“望海已經沒事了。”
男人道:“有事沒事你們說了不算,反正我不信你們,我只信醫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