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稍等,貧道一會兒就來。”
車子停在別墅院子外,兩人說了一聲,便是向著里面走去。
剛剛踏入別墅的草坪,陳陽就感覺到,有一股烏云般濃郁的陰氣,充斥整個別墅。
“陰氣很重。”玄玉面色凝重。
陳陽點點頭,望向車庫方向:“那里。”
陰氣在陳陽眼中,就是黑暗中一團火焰,可以看得非常清晰。
還沒走幾步,雨勢忽然變大了。
原本還只是毛毛雨,沒一會兒就下大了。
伴著雷聲,化作瓢潑大雨。
車庫里不斷的有喊叫聲,但是已經很微弱了,且在大雨下,幾乎微不可聞。
兩人來到車庫門外,玄玉去拉卷簾門,卻沒有拉動。
“鎖住了。”玄玉用力敲了敲門:“周施主。”
“我在,快把門打開,快點啊!”周守為聲音沙啞喊道。
玄玉蹲下來,又用力的提了一下,還是沒提動。
“我來。”陳陽走過來,拉了拉門,很沉,像是被千斤巨石壓住。
他松了松手掌,五指沿著地面和門之間縫隙,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
“喝!”
猛地一發力,雙腳蹬地,帶動腰腹,手臂順勢向上一抬。
一瞬間,那股重力便是被震散,卷簾門一下子拉了開。
“嘩啦啦!”
卷簾門一直到頂,車庫里停著一輛奔馳SUV,周守為和大女兒坐在前排,老婆和兩個小女兒坐在后排。
除了周守為之外,老婆孩子全都昏過去了。
車窗上趴著一個個小小的嬰兒,身上沾著血,拖著黑紫色的臍帶,幾乎將整個擋風玻璃都擋住。
“嬰兒?”玄玉看見這一幕,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他以為會是什么女鬼男鬼,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小的嬰兒。
一個個,最多也就是巴掌大小。
嬰兒感應到了兩人的存在,轉過頭,空洞的雙眼忽然變得漆黑,小嘴一張開,幾乎擴大到整個腦袋,讓人不寒而栗。
同時發出尖銳的聲音,震的人頭皮發麻。
“是怨靈。”
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后響起。
陳陽偏頭,是真空和真覺。
兩人面色嚴肅。
真空看了陳陽一眼,道:“又見面了,道長還真是無處不在。”
“彼此彼此。”陳陽皮笑肉不笑,臭和尚陰陽怪氣的,毛病不輕。
玄玉看著兩人:“你們認識?”
兩人異口同聲:“不認識。”
“師兄,先驅鬼吧。”真覺拉著他的袖子。
“嗯。”真空將視線挪庫,道:“真覺,念經。”
陳陽問:“你是要殺鬼,還是驅鬼?”
“貧僧超度。”真空哼了一聲,很想告訴他,上次是意外。
陳陽道:“貧道幫你。”
“嗯。”真空倒也沒有拒絕。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他們也不會拿這種時候賭氣。
本來就不是什么多大的過節,兩個人也非小肚雞腸之人。
何況,車庫里的,是怨靈!
真的讓真空兩人超度,不一定能解決。
而他見識過陳陽的手段,知曉他的道行,要在自己之上。
有他幫忙,會容易很多。
“喲,這位不是玄陽住持嗎?什么風把您老給吹下山了?這可真是不容易。”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就見,法遠法良,和另外一個道士,走了過來。
相比之下,真空真的要比他可愛太多。
至少,真空沒有壞心眼。
“法明師弟,這位就是玄陽住持,前些天,我和法良上山去幫他,他將我二人毆打了一頓。還放狼和蛇咬了我們。”法遠說道。
法明深深地看了陳陽一眼,這件事情他知道。
他也知道,事情絕不是法遠說的這樣。
但他身為清風觀的道士,自然是向著自家師兄弟。
真空二人看了陳陽一眼,微微蹙眉。
他們對陳陽了解不多,可從僅有的幾次接觸來看,陳陽并不是不分青白就動人的人。
“這兩個道士,做的有多過分?才能逼著他出手?”真空心里很好奇,他們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法明,知道這地方為什么鬧鬼嗎?也是這位玄陽住持,他將那血鴉法器,送給別墅的主人,才引來的鬼。”
“堂堂一觀住持,為了讓別人掏錢,居然用這么下作的手段,我們道門的臉面,都讓你丟光敗盡了!”
法遠越說越來勁,情緒也隨之起伏,就連他自身都融入這股情緒中,好似陳陽真的做過這些事情。
騙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法遠這樣,連自己都騙進去。
“玄陽道長,這是你弄出來的?”真空臉色突變,問道。
陳陽沒有回應,而是看了一眼法遠。
接著,左手陡然抬了起來,毫無征兆。
法遠看著不斷在眼前放大的手掌,有心躲卻無力避。
“啪!”
重重的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法遠的腦袋像一顆鉛球甩出去,身子跟隨腦袋一并甩出,就像斜射出去的標槍。
他方才的言語有多過分,這一巴掌的力量就有多大。
法遠摔倒在雨水滋潤的草坪上,一身泥垢,腦袋都有些不清醒了。
幾個人都是愣了一下。
接著,法良罵道:“你怎么打人…”
“嘭!”
沒二話,陳陽繼而一腳踹向他肚子。
于是,法良也飛出去了。
這還沒完,陳陽走過去,一手拎起一個,就要繼續施暴。
法明暗沉著臉:“我二位師兄實話實說,道友就如此暴力對待,眼中可還有法律?”
“實話實說?”
陳陽好像聽見了什么可笑的東西,道:“你是腦子壞掉了,還是懂裝不懂?你師傅做的齷齪事,非得我一字一句說出來?”
“我一直覺得,人無完人,都會犯錯。知錯能改,也無傷大雅。”
“但這兩個垃圾,和你那垃圾師傅,一次又一次刷新我對人的認知。”
“上次道觀的事情,我不計較,是不是就覺得我這人很好說話,是塊泥巴,想捏就捏?”
“那要讓你們失望了。”
陳陽說話如鏗鏘劍音,法明竟一時不敢作聲。
他拎著兩人,向車庫大步走去,那股幾乎竄出來的怒火,讓法明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