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誰買都賣
從凌瓏手中接過劍，高黎心中不由得感慨，她曾經生活的世界究竟如何惡劣，才能養成這種本能？
‘碎月-改’是高黎在‘碎月’基礎上專門為凌瓏重新打造的一把寶劍。第一把‘碎月’只是為了給牛妖展示技術，各種技術都有不成熟的地方。甚至連雕刻工藝都有所欠缺。高黎將所有遺憾都在這把‘碎月-改’身上彌補回來，每一個細節都竭盡所能完美。
只可惜，因為參加了一場‘天下第一劍’大會，劍身上留下了徐徐多多痕跡，劍刃也有不少凹痕。雖然經過重新打磨和修理，卻也不再完美。
不過，石寬卻從這把劍身上看到了更多細節。
這把劍，近乎完美！
石寬感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不久之前，那一場‘天下第一劍’的戰斗，石寬親眼所見，凌瓏以這把劍斬斷了一把又一把的寶劍，其中就有兩把來自他鑄劍山莊。而如今，這把劍赫然便在他的手中。身為成名已久的鐵匠，大鑄師，當這把劍一入手，他便切身體會到了‘差距’二字。
劍身通體筆直，劍脊凌厲。從劍刃上殘留的凹痕就能看出這把劍究竟多么堅韌！他甚至能夠猜出究竟哪兩個豁口來自他們鑄劍山莊的寶劍！石寬撫摸著劍身，指尖滑過劍刃。劍刃無比鋒利，竟然隱隱吸手！
石寬用隨身的布條打磨了一下劍身，然后輕輕敲了幾下，又嘶地倒吸一口冷氣。憑借多年的經驗，他聽出這劍身內柔外剛，而且質地無比均勻，類似包鋼，可包鋼哪有這般完美的聲音！
“竟然如此，怎會如此啊？”
高黎本以為這是看又想玩什么幺蛾子，結果那漢子竟然腿上一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么多年來！我引以為傲的技藝，我的不傳之秘！這此劍面前！竟如同廢鐵一般啊！”
我靠！
高黎真沒想到，這老先生竟然還能來這么一出。您早知道你是這么感性的一個人，我就不跟你扯這么長時間了。
“石大鑄師，雖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也請冷靜，你們鑄劍山莊弟子還看著呢。”高黎將石寬拉起來。
石寬抬起衣袖，抹了一把滿臉的眼淚鼻涕，尷尬地笑了一聲，雙手將劍還給高黎，道：“我本以為，你所說不過是吹噓，黎莊寶劍再如何強悍，又能做到何種地步？可如今，寶劍入手，我便明白，我輸了。我與刀劍打了一輩子交道，今日能見到如此寶劍，我也是死而無憾了。”
說著，石寬竟然扯下鑄劍山莊的繡標，頭也不回的走了！
高黎不著痕跡地撇了一眼劍身，在確定劍身之上沒留下任何液體之后，他才將劍還給凌瓏。
這位石寬大鑄師如果說這是演技的話，那么這演技也太浮夸了一點。不就是看到一把寶劍嗎？他不是很能理解這種匠人的心里活動，也不太能理解這種內心世界觀崩塌的人。也許這老兄大徹大悟，遁入空門了？
鑄劍山莊弟子們看著石寬離開，也便知道，今天的比試已經與他們無關了。他們熄了爐火，默默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離開。
其他鐵匠們眼睜睜地看著之前發生的一切，石寬作為鑄劍山莊的大鑄師，以他的江湖名望，以他的驕傲，他斷然不可能為了捧殺高黎而做出如此失態的表現，這只能是因為他看到了令他難以相信的寶劍！
一些鐵匠走來，行禮之后，恭敬問道：“高公子，那劍，可以讓我們看看嗎？”
高黎嘿嘿一笑，道：“這劍又不是我的，你們去問它的主人呀。”
眾人面面相覷，眼前這位少女至尊雖然滿臉淡笑，可至尊的名頭太過于響亮，又有幾人敢站在至尊面前不緊張的？
可寶劍的誘惑逐漸壓過了對至尊的畏懼，一些人結伴走上前來，對凌瓏行禮，恭聲道：“前輩可否借寶劍一觀…”
高黎差點沒憋住笑。
一群老鐵匠，年齡最大的看上去都有六七十歲了，竟然對嫩嫩地凌瓏叫前輩。被人叫做前輩，凌瓏也是滿臉困惑。不過她依然還是很大方地將‘碎月改’借給了他們。
片刻之后，贊嘆聲，驚呼聲，抽泣聲，此起彼伏。所有參賽的鐵匠也不比賽了，紛紛把手上的活交給弟子，跑來圍觀寶劍。有些人是自己來的，爐火漸漸燒壞了他們的武器也無暇顧及。
“世間怎有如此寶劍啊？”一個鐵匠贊嘆道。
“我那鍛造出的武器，與廢鐵何異？”一個鐵匠惱火道。
“今日得觀此劍，老夫的鍛造水平又進步許多啊！”一個老頭子在裝逼。
“俺地娘啊，俺要回家！”一個鐵匠情緒崩潰了。
高黎站在一旁，也不說話，滿臉笑呵呵地。這場比賽雖然他沒有參加，可他僅僅只是在旁邊看著就完成了一次云裝逼，心中十分歡愉。
眾人愛不釋手，眼看那把劍越傳越遠，為了防止有人打算硬搶，導致凌瓏出手血濺當場，高黎輕咳一聲，一抬手，道：“諸位，請先把劍還來！且聽我一言！諸位如果真的感覺我黎莊的劍對諸位有幫助，其實大可以買一把回去仔細研究！我聽說很多頂級鍛劍大師的兵器都不賣給同行的，我就不一樣，如果你們喜歡，大可以來買。誰來我都賣，而且價位十分合理。”
“真的？”一個鐵匠眼珠子放光。
“當然是真的，我黎莊向來是一個做生意的地方，只要你愿意出錢，誰又會把錢往外推呢？”高黎道。
“那…我要一把！”
剎那間，鐵匠們沸騰了。
能夠來參加這種大賽的鐵匠，平日里自然也接觸過許許多多江湖豪俠，口袋里自然也十分殷實。盡管他們也聽說過黎莊產品價格昂貴，可如果能夠讓自己的水平有新的提升，這點錢還不是眨眼之間就能賺回來？
于是乎，不少鐵匠們呼呼啦啦地涌向武器陳列間。于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再次發生了一遍。
“世間怎有如此寶劍啊？”一個鐵匠再次贊嘆道。
“我那鍛造出的武器，與廢鐵何異？”一個鐵匠更加惱火道。
“今日得觀此劍，老夫的鍛造水平又進步許多啊！”一個老頭子繼續在裝逼。
“俺地娘啊，俺要回家！”一個鐵匠情緒持續崩潰中。
眼看著這些鐵匠們紛紛掏出金票，高黎笑容十分燦爛，十分純粹，十分脫離低級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