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西邊還有一個巨大的港口,一艘深海巨輪發出了尖銳的鳴笛,正動身前往深海區捕魚。
這個世界的海洋生物能夠在光照區生存,大量的藻類植物也在光照區繁殖,海洋生物往往長得非常巨大,常見一種名叫“安提馬”的巨型章魚,每一只都有數百噸的質量。
這些海洋生物為巨石城提供了寶貴的食物以及魚油。但捕捉巨型章魚,需要面臨巨大的風險,無論是狂暴的大海本身,還是海洋動物本身…放在以往,沒有這種巨型鋼輪之前,人類是沒有辦法捕捉這種巨型生物的。
還有一些奴隸販子,正在碼頭附近販賣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奴隸…這些男男女女帶著鐐銬,面無表情的走下輪船,仿佛已經認命了一般。
街區的最遠方,一個小山坡上,屹立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城堡,也是張遠的目的地。
…一個貧富差距極大的世界。
“大人,求求您,給我一點酒吧!別人喝剩下的也好!”一名乞丐正在酒店前瘋狂乞討。
“滾開!”一連串皮鞭鞭打地面的聲音。
有人看到張遠的蒸汽機車,情不自禁流露出羨慕而又復雜的神情。
這就是時代的大勢。
無論你來著何方,來源于哪個時代,擁有著什么樣的雄心壯志,都只能順應大勢,而無法去強行逆轉。
張遠輕輕嘆了一口氣,暫時沒有能力去解救所有“奴隸”,哪怕他是“伯爵”,也不可能獨自一人,推翻整個時代。任何制度的出現,都有著其獨特的歷史意義。
不可能去和這些人講理想講道德,講所謂的同情心,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沒有更高的生產力,就不可能實現制度的變遷。
司機“滴滴”按了兩下喇叭,這些鬧哄哄的人群,紛紛繞行,也沒有人敢不要命的上來乞討。在人們的印象當中,只有最為富有的貴族,才用得起這樣的蒸汽機車。對角港口有位身材豐腴的女人,還對著車子里的小帥哥拋了個媚眼…說不定會被看上呢,哪怕一夜情也好。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汽車到站了,張遠邁著沉重的腳步,踏入公爵府的大門。伴隨著永恒的黑夜,附近縈繞著一股略帶著壓抑的氣息。
不過公爵府內部卻是金碧輝煌,明媚的燈光將四面八方的各個角落照亮,一天24個小時永遠不曾熄滅。
沒有人喜歡黑暗,如果燈光不夠明亮,會被認為是貴族沒落的象征…
走進大門的時候,一位女孩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非常親密地挽住張遠的胳膊,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妹妹——安娜。
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世界總是會給他安排一個眼睛大大的,非常可愛的妹妹存在著,就像上一輩子的王娜娜一樣。
“好久不見,安娜。糖果公司的生意怎么樣?”看到這個可愛妹妹的時候,張遠心中一軟。
“哥哥,你對公司難道比我還關心嗎?”安娜一張臉皺著,小聲抱怨著。
“哈哈,我已經知道你很好了,卻還不知道我們的糖果公司到底怎么樣了。”
張遠卻知道,這個小妹子并不像表面上那樣天真活潑,反倒在暗地里鬧別扭。這個世界的糖果可是奢侈品,只有有錢人才吃得起。能夠順利接過父親的種植園、工廠以及經營商,怎么可能是一個簡單的女孩兒?
由于張遠小時候有一點兒自閉癥,父親是將這個妹妹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所以安娜基本上接手了家族內部各個工廠的經營。
直到自閉癥恢復,張遠展露出自己的才華以后,父親才決心將爵位以及財富傳給長子。畢竟在這個世界,爵位大多都是傳男不傳女的。
一想到自己苦心經營的財產,馬上就就要被這個哥哥給奪走,安娜心中總是會有一種不甘心的感覺…又或許是某些閨蜜以及下屬在她耳朵邊嚼舌根。即便,這種微妙的敵意被刻意營造出來的親密掩飾地很好,張遠還是體會出來了。
按照一貫以來的小說劇情,是時候在這一場舞會中,各個貴族面前,開啟“金手指”,奪回所有的股權了。自從兩百年前,牛泰頓爵爺,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真正的科技之光后,所有的貴族都明白了科技的力量。依靠手中的金手指,想要裝逼打臉,太簡單了。
想到這里,張遠將安娜輕輕地抱了起來,開心地旋轉了一圈,就像小時候那樣,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笑著。
“哥哥喜歡找什么樣的女孩呢?”安娜神色略微有點復雜地說道。
像他們這樣的貴族,理論上早就應該訂了娃娃親,不過張遠卻是個例外,因為他早的時候有自閉癥。
真正的貴族,不愿意將女兒嫁給一個傻瓜,而張遠的父親又不想隨便選一個地位第一點的女孩兒訂娃娃親,所以這件事就一直拖了下來。
但現在,張遠卻變成了香饃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風度翩翩,明眼人都知道這個小伙子前途遠大,甚至已經獲得了伯爵爵位,有一大筆財產要繼承…
嫁一個女兒過去是非常合算的買賣。
張遠很容易就看明白了她眼神中的復雜神色,他摸了摸安娜的頭,靠在她耳邊說道。
“世界太大,要用一生去體會,沒有必要將時間浪費在無聊的勾心斗角上面。你已有的東西,我不會拿走,就當是送給你的一份禮物。”
“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是世界上唯一的溫暖。然而無奈是人生的常態,這個世界需要改變的東西太多,道路可能會很難周,需要一點兒依靠,才能夠支撐自己不斷地前進。”
安娜握緊裙邊,頗有點兒不知所措。
張遠轉變了話題:“尋找對象,也要找心意相通的,而不是看到對方漂亮就起心思。至少要找個和你一樣好看的。”
安娜發現自己哥哥,正邁著一種雍容大度的步伐,走向舞會殿堂,仿佛心中懷著更高程度的理想信念。而對比之下,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有點小心思的女孩兒罷了。
她連忙一溜煙小跑地追了上去,說起經營公司時候遇到的一些小麻煩。父親死了,底下的人全都蠢蠢欲動,各有各的算盤,還有某某某正在勸說她爭奪財產。
張遠淡淡道:“主要是聲望不夠。你的能力很足,能承擔起但是底下的人并不知道這件事,他們只擔心會砸了自己的飯碗。世界上的人大都是墻頭草,你只要足夠強勢,他們就不會完全倒向我們的競爭對手。”
“關于家族方面,我會盡快開啟島嶼之間的航海貿易,對外證明我們的家族后繼有人…做到這一點就足夠了。”
聽著張遠的話,安娜漸漸地安靜下來,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