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0 清澈的長河

　　昊尊已經從石昊口中知道了，玄天道場內，除了玄天仙王之外，沒有別的人存在。

　　所以，河畔邊的這位玄衣人，必定是玄天仙王沒錯了。

　　同時，昊尊也忍不住心底的好奇，低頭打量玄天仙王，這一位，可是古今都沒有過的妖孽，短短五十年，就從凡人一躍到了仙王之位，成為了不可超越的神話。

　　可惜，讓他遺憾的是，因為角度，哪怕他再怎么觀察，也只能看到玄天仙王側臉。

　　不過讓他松了口氣的就是，現在的玄天仙王身上，沒有百年前成就仙王位之時的仙王威壓，否則的話，他別說站立了，哪怕想要說話，都會異常艱難，至于抬起頭，更不可能。

　　終于，在昊尊心中一個個念頭浮現的時候，他聽到了百年前那股聲音再次響起了。

　　“我知道了。”

　　玄天仙王出聲了。

　　這一次，不再是只有石昊能聽到，昊尊也在同時，感覺到了那股久違的觸動浮現。

　　他血脈的源頭，和百年之前相同，在顫抖。

　　只不過，昊尊沒有太在意血脈源頭的異樣，而是心中浮現出了一個個疑惑。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他什么都沒說，甚至心里都沒想，那么，玄天仙王口中的‘我知道了’指的是什么？

　　無數疑惑浮現，昊尊在低頭打量玄天仙王幾眼之后，終于，狀著膽子說道：“仙王，我來自于未來，是下一個紀元的修士…”

　　昊尊說出了自身的來歷，和所求。

　　玄天仙王一句我知道了，讓他有些傻眼，不過昊尊擔心，他和玄天仙王之間，會出現類似答非所問的情況，所以他直接說出，隱藏在心底上百年的秘密。

　　他沒有說那些在回到亂古紀元后，自己的那些猜測，而是，直觀的說出了后世九天十地的大概情況。

　　昊尊相信，聽到這些后，玄天仙王會有一個判斷的，并不會受他主觀的影響，得出錯誤的結論。

　　“我想回去，回到我的那個時代，見到熟悉的人們。”

　　他如此道，眼中也露出幾許期盼，想要得到仙王的回答。

　　然而…

　　話音落下許久后，河畔邊的玄天仙王，也沒有給他答案。

　　一身玄色衣袍的仙王，仍然和昊尊剛剛看到的一樣，一只手伸入了長河之中，正一點點攪動著，蕩起了一層層的波紋漣漪。

　　似乎，昊尊飽含期望的這一番話，沒能在玄天仙王心中，引起絲毫波動。

　　見到這一幕，昊尊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玄天仙王對于他，有什么看法？

　　猜到自己會隕落在亂古紀元終結時，心中就沒有一絲漣漪嗎？

　　仙王的心境，就如此豁達，看穿了生死？

　　要知道，哪怕是仙王，玄天仙王至今為止，也不過兩百多歲，和他差不了太多，至少昊尊捫心自問，如果知道自己會隕落，他不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至于玄天仙王不信他是未來修士這一點，昊尊不信。

　　別的不說了，他的五大秘境，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不信，和荒是熟識的玄天仙王，不會不知道，荒正在創造的法，就是秘境法，而他如今在秘境法上的高度，還要高于荒。

　　無數疑惑浮現，昊尊的臉上，也升起一絲迷茫。

　　無論怎么樣，玄天仙王也該給個答復才是，這樣子一言不發，到底代表了什么？

　　甚至，哪怕昊尊想離開，都不敢。

　　他就只能站在原地，低頭看著河畔邊的玄天仙王，希望等下，能聽到玄天仙王再次開口，給他一個答復。

　　“仙王…說話都這樣云里霧里，難以溝通了嗎。”

　　昊尊忍不住想道。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昊尊的心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的變化，在他眼中，來到玄天道場后度秒如年，這段時間他心中的壓抑與緊張，也許是他出生至昨日的總和。

　　身處玄天道場中，昊尊對于時間的把握似乎都模糊了，他已經無法分清，自己進來多久。

　　只是，昊尊到了后來，關注點已經從玄天仙王的身上，轉移到別的地方。

　　他正在打量著玄天道場內的一切，不過，不敢明著看，只是時不時偷偷摸摸的看上幾眼，看看一位仙王的道場，到底有什么不同之處。

　　昊尊看開了，說不定，玄天仙王正在考驗他的定性，想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時候。

　　“我體內的不死物質，能讓我活上數百萬年，而且，在一位仙王的道場，不可能遇到劫數。”

　　“我就不信，仙王能晾著我幾百萬年，也許，過不了多久，荒應該就會進來了。”

　　昊尊暗自道。

　　他可與石昊有過約定，所以，他相信，荒不會等上太久的。

　　在他心中呢喃的時候，視線也逐漸從別處，轉移到了玄天仙王的身上，或者說，看向了玄天仙王一直在攪動的那條河流。

　　“仙王…難道準備抓魚嗎？”

　　他心底吐槽。

　　當然，這只是開玩笑，他怎么看不出，這條河流異常清澈，沒有半點渾濁存在，同時，也不存在什么水族。

　　玄天仙王在攪動河流，也許只是獨特癖好。

　　就這樣，百無聊賴的盯著河流許久后，昊尊眼神逐漸變了。

　　他竟然…

　　在這條異常清澈的河流之中，看到了自己。

　　不是倒影，而是真的看到了自己出現在了這條清澈河流里，最讓他感覺到矛盾的就是，明明清澈河流里出現了他，卻依然是那般清澈到沒有半點雜色，這就仿佛，一個東西既是黑的，也是白的一樣，僅僅說出來就矛盾。

　　“那是，剛剛出現在清微天，剛剛來到亂古紀元的我…”

　　他看著玄天仙王那只手蕩起的某一層漣漪，心中驚駭欲絕。

　　甚至，在昊尊仔細盯著河流中自己的時候，他看到了天尊古墓，看到了他的無良師父。

　　那是他還沒有回到亂古紀元之時的景象！

　　不止如此，那些與他有過接觸的人，也浮現在了仍舊清澈的河流中，昊尊盯著他們時，能看到這些人的過去景象，甚至是還沒有發生的未來。

　　昊尊沒有關注那些人，而是緊盯著自身。

　　他看到了未來…

　　在天庭之前，在一眾天尊的凝重中，一位頭懸萬物母氣鼎的蓋世強者，正在與他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