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殺殺殺
太上劍宗？
姜凡倒背著手，腳踩波浪，悠哉前行。
忽然，周圍騰起了霧氣，將他籠罩在了里面。
“小心，這是魔道手段，有可能是陣法！”
雷辰提醒。
他正要出手，卻見一道劍光橫空而來，將漫天的霧氣一劍掃平。
唰…！
劍光一轉，空氣中都充斥著無數的劍氣，只聽幾聲輕響，憑空跌落出幾個身穿黑衣的尸體。
就連水下，也有兩人死亡。
“一劍六殺！”
雷辰眼皮子狂跳。
被殺的六個，全都是入道強者，可在這道劍光下，竟然毫無還手之力的被秒。
“不愧是人榜第一！”
他語氣略有幾分復雜，只是看著姜凡依然倒背著雙手，不為所動，不禁微微搖頭。
剛才一劍，正是剛過來的公孫無劍所發。
“宗門所傳，無情就是無情！”公孫無劍來到之后，看到姜凡被圍，毫不猶豫的出手，現在又問。
“你不是悟出了無情可轉有情嗎？”姜凡淡淡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人之初生，是有情還是無情？”
“人之初生，一片空白，是為無情，這也是無情之道的根源。我要悟的不是無情轉有情，而是相對立的無情和有情，對立融合，才無缺陷，才能完美。”
“不！人之初生，看似一片空白，然而先天性的對母親有著依戀，會不由自主尋找母親，這是孕養之情。流淌鮮血，孕育身體，怎能無情？”
“這…！”
“人之根源就不是無情，你卻偏要無情，無情的冷漠，無情的理所當然，無情的將師門之恩拒之門外，無情的將衣服、食物等等奉養置之不理。我再問你，若無情是大道，人人追尋，結果會如何？血脈斷絕，從此種族再無延續；世間凋零腐朽，最終走向死亡。有情是根本，才能維護萬物運轉。”
姜凡說著，繼續前行。
雷辰跟隨，兩眼閃過疑惑，不解，還有深思。
這一次，公孫無劍沒有停頓，跟著前行，只是他更加沉默了。
“姜凡，終于找到你了！”沙啞的聲音從岸邊的樹林中傳來，緊接著，就見人影飛到了頭頂上方，一掌按下，就是萬千黑絲絲線向著姜凡纏繞，這是要生擒活捉。
姜凡絲毫不理，甚至對方的禁錮之力都沒有對他有絲毫影響，可雷辰卻身子一僵，體內沖出一道劍光，這才擺脫影響，正要出劍，卻見公孫無劍再次出手。
噗…！
一劍斷空，斬七情，滅六欲。
“無情劍？你是公孫無劍，啊…！”
黑衣人驚呼一聲，就被一劍所斬，跌落了下來，也露出了真容。
“這是五年前邁入元神境的大魔，劉元！”雷辰認了出來，瞥了一眼公孫無劍，驚嘆道，“好一個太上劍宗的無情劍，劍出無情，劍出無命！”
姜凡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
公孫無劍縱身來到他身前，直視道：“你一路所言，似有道理，我卻一時間想不通，可你卻動我劍心。有情也好，無情也罷，剛才我之一劍，你可接下？”
“我賜你一劍！”姜凡也不啰嗦，抬起右臂，并指如劍，朝著對方點了過去。
指尖上，兩種劍意交纏，太極旋轉，合而為一，最終凝聚形成一點星芒！
就是這一點星芒，讓觀看的雷辰瞳孔一縮，下意思的爆退數百米遠。
正對面的公孫無劍臉色微變！
噌…！
長劍吟鳴，催動無情劍意進行抵擋，卻被一點鋒芒破了個殆盡。
最終，指尖落在了公孫無劍兩眼之間。
“生與死，完美的融合一起，你怎么做到的？”
公孫無劍兩眼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甚至激動的渾身戰栗。
“有生有死，方為一個輪回，此為圓滿。有死，豈能無生？悟出了死亡意境，再想更進一步，當然要明悟生之意境，生死相依，才為大成！”姜凡道，“太上劍宗，何為太上？太上，就是陰陽，萬事萬物，有陰就有陽，陰陽相依，太極圓轉，大道運化，生生不息。再簡單點，有男就有女，有天就有地。可懂？”
“似有所懂！”
“你還是不懂！你所理解的無情就是無情，有情就是有情，只是對立！”
“那我以后跟著你！”公孫無劍道，“直到明白為止。”
“孺子可教也！”
姜凡滿意點頭。
順河而下，不久，就見前方波濤滾滾，一眼無垠。
已經到了紅河的入海口。
在入海口的中間，有一座臺子，被四根柱子撐起，任憑河水沖刷，絲毫不動。
這個石臺，直徑達三十丈，上面有一根柱子，從上而下刻著一行字：“生死擂，登擂見生死！”
字跡下面，捆著一人，正是姜山。
這位姜家老三，腦袋耷拉著，顯然是昏迷了過去。
姜凡眉頭一皺，仔細打量，發現擂臺并沒有陣法陷阱，就身形一晃落在了上面。
“該死！”
他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
因為姜山被挑斷了手筋腳筋。
斬斷繩索，朝著雷辰扔了過去：“幫我照顧！”
“好！”雷辰接住，退到了遠處，同時取出一粒丹藥給姜山服了下去，運轉真氣煉化。
公孫無劍卻站在另一邊，抱劍而立。
姜凡看在眼里，他掃視四周，嘴角露出了殘酷的笑意：“你們讓我來，我來了，那你們也出來吧！”
沒有任何動靜，似乎都在觀望。
“我有無生劍宗的完整傳承，先到先得！”
他又說道。
空氣中，氣機開始紊亂，依然沒人出現。
“不出來，我就走了！”姜凡聲音落下，就見兩道人影從不同的方向疾馳而來，一個落在擂臺的東南角，一個落在東北角。
一個青年，一個中年。
青年男子瞥了一眼中年人，臉上不喜，卻踏前一步道：“我是陶成，神隱門大弟子，人榜第三，來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回定身鏡。定身鏡我宗門法器，不能流失在外，姜凡，交給我！”
“神隱門的陶成？很好！”姜凡點頭，看向了中年人，“你呢？又是誰？是過往恩怨，還是想要我身上的傳承？”
“我是陳豪的老子陳光！”中年人已經滿臉殺機，“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也是宗門培養的絕世天才，卻被你給殺了，你說，我來干什么？”
“殺了小的，老的當然也要死，這才完整！”姜凡點頭，就看向了陶成，“生死擂，生死擂，登上擂臺見生死！你還拿宗門來威脅我？陶成，嘿，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狠，什么才是無懼！神隱門？哼！”
聲音落下，就一劍裂天。
“你真敢出手？”陶成色變，想要躲避，卻驚恐的發現，這一劍竟然快的已經到了眉心。
噗…！
人榜第三的強者，竟然被一劍劈為兩半。
“這…！”陳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祭出長劍，催發了絕學，正是神劍門的萬劍歸宗。
他是元神強者，這一式，形成了劍氣洪流，要將姜凡摧毀。
“華而不實！”姜凡的氣息陡然攀升，一劍擊潰所有劍氣，身影卻在陳光身側凝聚。
根本不給對方反應，一劍斬碎對方的護身法器，劃過了脖頸。
頭顱飛，鮮血噴。
元神強者，亡！
“還有誰？”
姜凡彈劍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