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你就是一件藝術品,不要給我親手毀掉你的機會。”夜帝說道。
“比起當一件藝術品,我更想成為一把沒有任何美感的工具。”鐘子雅說道。
“既然你執意要戰,那就出手吧。”夜帝平靜地說道。
“正有此意。”鐘子雅說著,已經人劍合一,化為一道流光劃向了夜帝。
鐘子雅的劍法和身法都已經是神級,不比周文遜色,甚至因為神級屬性的加持,比周文還要更強。
可是他手中的太古仙劍再怎么恐怖,卻始終傷不到夜帝一片衣角,夜帝就像是一個幽靈般,身形飄忽不定,鐘子雅的劍始終距離他都有三寸距離,怎么也刺不中。
“真是太完美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夜帝一邊躲閃鐘子雅的劍一邊贊嘆。
旁人也許覺得夜帝是在嘲諷鐘子雅,可是周文卻知道,夜帝并沒有嘲諷的意思,那些話十有八九是他的真心之語。
夜帝這個人實在太過古怪,他可以殺千萬人而沒有一絲愧疚,可以說是真正的魔頭級人物。
但是對于那些天賦絕佳的人類,他又特別的縱容,就算周文這樣與他為敵,甚至幾乎殺死夜帝,夜帝也沒有過任何報復的舉動。
周文對于他的心態也無法完全理解,只覺得這是一個怪人,讓人猜之不透。
“你的劍很堅決,這很好,可是卻依然不夠好。”夜帝繼續說道。
“哪里不夠好?”鐘子雅的劍從夜帝的臉前劃過,差一線就要劃到他,可是即終究沒有能夠碰到夜帝。
“還不夠專注。”夜帝如同幽靈般自鐘子雅的身邊閃過。
“我的劍,沒有雜念。”鐘子雅手中的太古仙劍倒轉,憑空刺向一個方向,可是那個方向卻并不是夜帝所在位置。
下一秒,空間卻詭異的變化,兩人的位置好似被人調換了一般,鐘子雅這看似刺向空處的一劍,卻正好刺到了夜帝的眼前。
“沒有雜念不代表足夠專注。”夜帝身若黎明般的夜色,悄然退去,那詭異的一劍,在他的鼻尖前不斷的前進,卻似曙光無法觸及夜幕,永遠都和夜帝隔了一段距離。
夜帝邊戰邊說:“你的劍太多情,沒有能夠專情,你若要用劍,那就要極情于劍,你若想殺人,那就要全心思的投入到殺人的過程當中。你心中的情太多,就難免會分心,所以你無法做到專注。”
“我不信這天下間,有誰能夠做到絕對的專注。”鐘子雅不斷的進攻,劍法和技法都變化萬端。
一個個分身幻影從四面八方殺向夜帝,可是卻被夜帝一次又一次的躲開。
“確實沒有,但是我見過一個極為接近的人,他比你無情,比你更接近專注。但是你也不錯,若是你能夠化多情為極情,也許就可能凌駕于他之上。”夜帝說道。
“我想我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了,他確實很強。”鐘子雅手中的劍猛的拋出,只見太古仙劍在空中分身千萬,如同暴雨一般向著夜帝轟擊而去。
夜帝卻站在那里沒有動,任由萬千古劍穿過他的身體,卻沒有一柄劍能夠傷到他。
他并沒有恐懼化,那些劍沒有傷到他,也并非因為恐懼化的力量,而是因為那些劍都只是幻影,并非真實存在。
“他也有他的缺點,比起你,他太保守,無法接受新的力量,這是非常致命的缺點。所以相比之下,我更看好你,你有機會更進一步。”夜帝突然出手,雙指在千萬太古仙劍的幻影之中,夾住了真正的太古仙劍。
太古仙劍在他指間顫抖嗡鳴,可是卻無法再動彈分毫。
“去吧,你的時代還沒有到,我期待著那個時代的到來。”夜帝隨手一甩,太古仙劍就倒飛了回去,插進了鐘子雅另一只手中的劍鞘內。
這片刻的戰斗,看的人目馳神眩,所有人都驚駭于夜帝的強大。
之前連戰不敗,幾乎無敵的雅,在夜帝面前,竟然似乎輕易就被壓制了。
“時代從來都不是等來的。”鐘子雅并沒有退去的意思。
“之前我不想殺你,現在更不想了,但是你必須要離開這里。”夜帝皺眉道。
“在拿到第一之前,我絕不會死,也絕不會離開。”鐘子雅堅決地說道。
“有比死亡更重要的事要做?”夜帝問道。
“是。”鐘子雅肯定地回答。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留下來的資格。”夜帝說話之時一步踏出,在那一瞬間整個格斗臺都化為了永恒的黑夜。
立方體的大屏幕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只能聽到一些衣甲撕裂的聲音。
眨眼前,格斗臺上又亮了起來。
夜帝已經回到了原地,而雅也還在原地,只是在他身上,斗篷和鎧甲都裂開了許多傷口,鮮血正自不斷的流出,染紅了衣甲。
“回去吧。”夜帝說道。
“多謝。”鐘子雅突然說道。
夜帝還沒有思索明白鐘子雅的這句多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鐘子雅身上的傷口之中,流出來的已經不再是鮮血,而是一種光。
那種光正在侵蝕他的身體,漸漸把他的血肉之軀變成光。
“恐懼化…”夜帝有些驚訝地看著鐘子雅,很明顯,鐘子雅正在向著恐懼級蛻變。
“殺了他。”一個聲音直接傳入夜帝的腦海。
夜帝看著正在恐懼化的鐘子雅,知道這是他晉升的關鍵時刻,現在是殺死他的最好機會,等他完成恐懼化,再想殺他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可是夜帝卻只是站在那里看著,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我說殺了他,你沒聽到嗎?”那聲音再次直接傳入夜帝的腦海。
夜帝依然不為所動,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你知道違背與我等的約定會有什么后果嗎?”那聲音已經有些惱怒。
“我夜帝行事,從不計后果。”夜帝淡淡地說道。
異次元世界之中,一個扭曲的光影怒極咆哮,恐怖的力量,直接把附近的一切都碾壓成粉,可是卻依然無法宣泄他心中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