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最后的贗作
齊格飛和布倫希爾德的身影交錯而過，金鐵交擊聲連綿不絕。
刀光劍影，火星四濺，兩人的戰斗讓眾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器大師。
按照華夏武術的理論，一寸長一寸強，使槍的人是要比使劍的人更有優勢一點的。
但是戰斗不能這么簡單的下結論，不是說拿長槍的人就一定贏得過拿劍的人，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做‘綜合實力’。
運氣、身體素質、反應力、觀察力、預判等等，都是影響戰斗結果的重要因素。
而齊格飛，不僅在這上面比抱有缺陷靈基，方才和吉爾·德·雷接下了他一記寶具到現在仍舊重傷未愈的布倫希爾德高上不只一籌，甚至在武器上，他的劣勢也不是那么大。
畢竟他手上拿著的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長劍，而是可以被稱作‘大劍’的，幾乎有他一人高的長劍。
在長度優勢上，未必就比長槍要弱多少。
在連續交擊了數個回合之后，齊格飛終于找到了破綻，一劍挑開布倫希爾德的長槍，又一劍在她胸前劃出長長的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
“哐當。”
布倫希爾德手一松，長槍掉落在地，她慢慢癱軟下去，臉朝著正在跟達芬奇戰斗的黑貞那邊，微微張嘴。
她顫抖著向黑貞的身影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樣。
最后，布倫希爾德閉上雙眼，什么都沒有說，帶著滿足的微笑，緩緩化為金光消逝。
與此同時，黑貞被達芬奇一拳砸飛出十幾米，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剛好目擊到了布倫希爾德消失的那一幕。
她咬了咬牙，撐著旗槍直起身來，瞪視著不遠處的達芬奇。
“結束了，黑貞德。”達芬奇露出輕松的笑容，說道：“投降吧，就剩你一個了，你沒有任何機會可以贏過我們。這場戰斗，已經結束了。”
黑貞沉默著低下頭，再次抬起頭時，達芬奇發現她臉上沒有絲毫的低落，相反，滿是戰意。
她笑著言道：
“我是貞德。在眾多人類那‘擁有這樣結局的女人應該有復仇的權利’這種單純的夢想中墮落的龍之魔女！以漆黑的殺意與暗黑的憎惡為羊水，誕生的反英雄——Avenger貞德·Alter！”
“我是孤獨的復仇者，贗作們只不過是我的棋子，我對他們沒有任何愛意與信賴，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作為消耗品而誕生的。只要我不喜歡，隨時可以毀了他們，沒有這么做只是因為他們對我還有用！所以，如果你想要用‘孤身一人’這種借口來勸我投降——”
黑貞的槍刃對著達芬奇一指，“那么我會告訴你，孤獨是最好的武器，受傷的野獸才是最恐怖的生物。開始吧，真品們，我要在此證明，贗作也是能夠超越真品的.......！！”
“被逼到這種地步，終于肯坦然面對自己的真心了嗎。”達芬奇挑起嘴角，“隱居？退休？都是借口，你之所以在這個特異點中重生，其原因只不過是因為不甘心罷了！”
“.......”黑貞沉默。
“黑貞德，你制作出的那些繪畫與雕像的贗作先暫且不談，關于英靈的贗作，你的做法其實很不賴。盡管你說他們只是旗子、道具，但在這個問題上，你其實已經成功創造出了超越真品的贗作。”
“你說.......什么？”
劉遠漫步走過來，接著達芬奇的話頭，對黑貞說道：“你似乎很疑惑，為什么達芬奇說他們超越了真品，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其他真品英靈們都被‘像英雄’這個條件所束縛著，不符合他人期望的言行，不符合英雄般的能力，都不可能出現在真品英靈身上。但是贗作英靈們卻做到了。”
達芬奇說道：“他們是贗作英靈，做出了原來的人格絕不可能做的邪惡、自虐、愚蠢的行為，他們就像個傻瓜一樣令人愉快和新鮮。在我看來，他們很開心，也很忠誠，并且對你這個御主懷抱著絕對真誠的關愛和關切之情。哪怕這些感情是被他人賦予的，哪怕只是人工的設定，但這些不過是起點而已。”
“.......哼，真會胡扯。”黑貞不屑于顧，“他們被我擅自修改了性格，肆意操縱。像這樣的惡主，是怎樣扭曲的人才會喜歡上啊？！”
“你的話有矛盾哦。扭曲？那些贗作英靈本來就是扭曲的。”劉遠說道。
達芬奇再次笑著接話：“沒錯，不用懷疑，他們真的很在乎你，對你心懷感恩和憐惜之情。在我們來到這里之前，赫克托耳和一個黑發白衣的Archer還將解開你的心結的事情拜托給了迦勒底。如果是發自內心對你感到厭惡的從者，是絕對不會說出那種話來的。”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黑貞抓著頭發，滿臉痛苦，“我.......我根本沒有被人愛的要素，不是嗎？！我只是擁有強到令人作嘔的力量，內心深處卻是個扭曲到無可救藥的村姑！我只有這些！被復仇驅使的我只剩下這些了啊！！”
“嗯，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哈？！”
達芬奇輕聲說道：“為沒有被愛的要素，為沒有魅力而苦惱、煩悶，這不就是‘人類’嗎。”
“人......類？”黑貞呆愣的呢喃，“你說人類？”
“沒錯，跟贗品與真品無關，在我看來，你，黑貞德表現出來的要素，已經跟一個真真正正，獨一無二的人類毫無區別了。”劉遠如此說道。
他走到達芬奇身邊，看著黑貞說道：“而且，你才不是沒有魅力的小村姑。內心扭曲又如何，扭曲的女孩子最棒了！強大到令人作嘔的力量？求之不得啊！”
“你......”黑貞倒退了一步，滿臉糾結。
“我是認真的，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對你說謊。”劉遠上前一步，任誰都能看出他發自內心的認真，“我想要你，黑貞德。無論你是贗作也好，是真品也好，你的力量，你的扭曲，你的罪惡，我會部包容——所以，成為我的從者吧，黑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