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在血戰中成長
在一世紀的羅馬，弓箭確實是被遺棄的武器。倒不是真的沒人用，只是很少見。
別看古裝劇里弓箭的出場率那么高，但在古羅馬時代，士兵幾乎人手一面盾牌，弓箭雖然射程遠，但力道遠遠無法穿透銅盾。
再加上羅馬人本身就善用龜甲陣，箭雨一來大家抱團疊個盾陣，就跟手槍射坦克一樣無力又可笑，用成片橡木林制成的成千上萬的弓箭砸下去頂多射死幾個反應不及的新兵，虧都要虧死了，有錢也不是這么砸的！
而標槍就不一樣了。標槍雖然只能在較短的距離下投擲使用，但是因為其本身帶有的重量和投擲的沖力，使標槍具有了貫穿銅制盾牌的潛能。所謂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槍，又重又利的標槍殺傷力至少是弓箭的六倍！在這個醫療技術不發達的年代，被標槍貫穿身體部位，神仙都救不活！
戰場上一切東西都是優勝劣汰，在嘗到甜頭之后，弓箭這種古老的武器自然就被標槍所取代了。
這幫羅馬士兵也是吃了固有思維的苦頭，滿心以為敵人就算是趁夜偷雞，無論是向他們投擲標槍還是急速奔襲，也至少要走到他們的視線范圍內，只要發現了就能抵御，防范。
但是萬萬沒想到，那幫聯合軍今天卻一反常態的拾起了弓箭，在箭頭上沾油帶火，數千發弓箭落在營地中，瞬間就點燃了帳篷和儲存的油，兵營一片混亂，到處都能聽到噼里啪啦的火燒聲和人的慘叫，十分滲人。
劉遠運氣很好，在剛出帳篷的時候就在旁邊找到了一面盾牌，他半跪在地上，將身體緊緊縮在盾牌下面，一陣箭雨落下，盾牌上傳來撲通撲通密集的悶響。
等到聲音不再響起時，劉遠才試探性的站起身，手上拿著的盾牌外部已經是密密麻麻插滿了黑色的箭羽，沾了油的箭頭幾乎要使盾牌燃燒起來。
在一輪箭雨之后，敵人再無隱瞞，前方沖殺聲陣起。聲勢浩大，令人聞之色變。
“羅馬士兵，集合！！！”一個帶著雞冠頭盔，看上去像是指揮官的男人舉起短劍大吼一聲，洪亮的大嗓音傳遍了整個兵營，原本因為夜襲而慌亂的營地頓時響起密集的腳步聲。
包括劉遠在內，所有可以活動的男人都趕到了指揮官身后，有意識的排成隊列，兵器在手，殺氣騰騰。
“所有人聽著！”指揮官揮動短劍，側對身，指向前方向他們沖過來的敵人，“我們背負著皇帝殿下的信任，我們是邊境軍，我們在此守護羅馬的領土！為了皇帝，羅馬萬歲！！”
““烏拉！！！””
所有人舉起武器齊聲吶喊，士氣直沖云霄，好似要將天也給捅破！
所有人的臉上都看不見畏懼，只有濃濃的戰意。
四個字，只用四個字，就能讓上千個大老爺們熱血沸騰，這就是大國的凝聚力，這就是羅馬軍隊的驕傲！
璀璨，高雅——且難以戰勝！
或許他們并不如現代士兵那般肅穆、莊嚴，但他們每一個人都發自內心的愛著自己的國家，愛著光輝璀璨的羅馬！
侵我羅馬者，殺！
辱我皇帝者，殺！
傷我兄弟者，殺！
天佑羅馬，帝國萬歲！！
第一次見識到上千士兵怒吼的劉遠也不禁燃起來，拔出劍隨著大部隊向前沖。
很快，兩軍相接。
這個時代的人普遍不喜歡吃內臟和蔬菜，體內缺少重金屬元素，夜盲癥十分嚴重，沒有火把照明幾乎就是睜眼瞎，因此兩軍對壘時沖在最前頭的都是一手拿火把一手拿盾的先鋒兵。他們在接近戰場后會把火把扔到地上作為照明，然后再拔出短劍沖鋒。
很快，兩軍撞在一起，沒有斯巴達人那樣整齊漂亮的盾陣的羅馬士兵很快被沖破了第一道防線，但同時這邊也有不少人入侵到了敵人的陣勢當中，入目無不是敵手，向四面八方揮劍砍到就沒有冤枉的！
劉遠還不像那些士兵那么勇猛，在戰場開始擴散并留出空地后，他才真正有機會展開殺戮。
是的，殺戮。不同于夜晚眼睛不好使的聯合軍士兵，劉遠可沒有這種毛病，再加上還有奧爾加瑪麗教導他的增強身體性能的魔術，這使得劉遠在黑暗中不說能跟白天一樣視物，至少也能辨別出哪個是友軍哪個是敵人，并且能夠看清對手的攻擊軌跡。
在夜晚的環境下，這已經是很大的優勢，憑著這一手目力和超越時代的武器，劉遠幾乎是眨眼間就砍倒了三四個人，每個人都是一擊斃命，能用一劍就絕不出兩劍，劉遠的殺人術顯然已經趨近純熟。
跟開始那段時間不同，現在劉遠對于殺人已經沒什么抵觸了。倒不是因為他喜歡上了殺人的感覺，而更多的是一種慣性。
我們都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是沒有辦法回頭的，原因有很多，社會的偏見，或是人的自制力不夠。比較好理解的例子就是犯罪和打手沖，一個會在個人履歷上留下終身污點，一個會毀了成癮的健康青年。
殺人也是一樣的道理。一旦手里沾了人命，殺多了，自然而然就不會把敵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就好比殺雞鴨鵝一樣，雖然略有抵觸，但必要的時候還是會做，而且下手果斷，絕不會像個圣母附身的凍鰻男主角一樣殺個人還猶豫半天。
雖然這種行為并不符合現代的道德觀，但只要劉遠還知道什么人該殺什么人不該殺，那他就不會成為一個殺人魔。
至于眼前的敵人背后是不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呀，家里有沒有孩子老母要養啊，這都不是劉遠需要考慮的問題。
在他看來，既然拿劍上了戰場，那就代表他們做好了殺人和被殺的覺悟，戰死沙場可是男人的夙愿，活著固然好，死了也沒什么好說的。
如果是被逼無奈，那只能算他們倒霉，至少死在劉遠這把劍上還不會留下太多痛苦，一劍下去，干脆利落，絕不會有苦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