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覆蓋的范圍非常之大,以他們現在的行進速度恐怕難以逃脫。
既然知道躲不開,眾人便索性停下來。
貞德站在隊伍前面,高高舉起旗幟。
“我的旗幟,請保護我的同胞們!吾主在上(Luminosite Eternelle)!!”
金色的光芒蕩起軍旗,來自天際的神光破開云端,照射到貞德和她身后的劉遠等人身上。
下一秒,數量龐大的長矛雨到來,如同天災一般,將攻擊覆蓋的土地全數破壞,泥土翻開,堅石碎裂,廢墟燃燒。
煙塵散開后,街道已經不能夠稱之為街道,一小半的城鎮完全被夷為平地,地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黑紫色的長矛。
但是唯獨被金光籠罩的那一小塊地面,竟毫發無損,劉遠等人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見到這一幕,黑貞的笑容扭曲了。
“是嗎,主就這么眷顧你嗎,圣女?!”
“黑貞德。”貞德無奈的看著黑貞,“停止這種無謂的廝殺吧,這沒有任何意義。”
“對你來說或許是這樣,圣女大人........但是我可不準備就這樣結束!!”黑貞吼著,一揮右手,貞德的位置忽然迸發出一大團火焰。
但是仍然籠罩在神光之下的貞德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由我來吧。”恩奇都突然走上前說道。
貞德看著沖過來的黑貞,閉上眼睛,緩緩點頭。
“拜托了,給她一個體面的結束。”
“我會的。”
恩奇都點點頭,邁步向黑貞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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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瘋女人。”黑呆望著不斷將周圍燃燒的黑貞,一邊飛快的后退,一邊皺眉說道。
就在她來到一處安全的空地時,一個灰色的高大身影忽然來到了她身前。
黑呆一瞬間就認出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方才斬殺邪龍法夫納的從者。
黑呆無絲毫躊躇,面無表情的將魔劍對著他。
對面的從者開口。
“您身上也有龍的氣味.......”齊格飛謹慎的看著黑呆,“原來如此,您也是沐浴過龍血的‘屠龍者’么。”
“哼,明明用那雙眼看到了我的寶具,卻仍不知我的真名嗎。真是愚鈍的人。”黑呆不屑的道,“不錯,過去確實是屠過一條吵鬧的紅龍,但那又如何?”
“對不起,如果您是龍的話.......我是不會輸的。”齊格飛扭動劍柄,保存在劍把的藍色寶石上的真以太(神代魔力)頓時爆發出來,齊格飛的劍身上,青色的魔力沖天而起。
“吼喔.......上來就是寶具嗎。”
黑呆身上也忽然傳來極致的壓迫感,黑色的魔力瘋狂的輸入魔劍之中,那粗暴的使用手法令少量的魔力泄出,但只是一部分,就足以令大氣暴動起來,黑呆腳下的土地甚至猛地塌陷了一層。
原來剛剛的并不是全力嗎。齊格飛臉色一變,暗自想道。
這一次黑呆身上傳來的威壓,跟她方才釋放寶具時如同天上地下一般,完全不可相提并論。
黑呆看著他,微微挑起嘴角:“準備好了嗎。”
“當然。”齊格飛眼神一沉,將大劍用力揮下!
“幻想大劍·天魔失墜(Balmung)!!”
“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Morgan)!!”
黑青兩道光柱碰撞在一起,形成劇烈的光波,雙色光炮的交接點發生了劇烈的暴動,白芒一瞬間籠罩了兩人。
待光芒散去,黑呆和齊格飛依舊好端端在站在那里。
但是下一秒,黑呆身上的盔甲忽然崩裂、破開,露出宛如禮裙一般的紫色連衣裙,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裙角帶了些許灼燒和破損的痕跡。
“唔.......”
一道刺眼的血痕,從黑呆的嘴角流下。
她身子搖晃了一下,用魔劍支撐著地面,勉強沒有讓自己倒下。
黑呆苦笑一聲:“又輸了嗎.......自從來到這里,我好像就沒打過一場勝仗.......”
“不,您的技藝并不差,寶具的威力更是前所未見。”齊格飛垂下劍,恭敬的說道。
他的盔甲上,同樣留下了不少裂痕,幾近破碎。
“如果我們之間的距離再遠一點,或許結局會全然不同吧。”
齊格飛的寶具是半弧形,而黑呆的寶具則是一條直線,按純粹的威力來說應該是黑呆更高,而且攻擊距離也更遠,如果她不是恰好站在齊格飛的寶具能發揮最大作用的范圍內,勝負或許還很難料。
黑呆微微挑起嘴角:“我就當做是真的聽吧......屠龍者,告訴我你的名字。”
“齊格弗里德。”
“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一句話說罷,黑呆閉上眼睛,身體緩緩化為金光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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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利刃的天之鎖破開甲胄,穿透了黑貞的心臟,隨后猛地抽出,帶出一條血線。
黑貞捂著胸口倒退兩步,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半跪下來,拄著旗槍堅持著不愿倒下。
“正義.....終究會戰勝......邪惡,是嗎.......所以我才不愿意扮演這種角色啊.......”到了生命的最后,黑貞的情緒反而穩定下來,她無奈的對著地面喃喃道。
“黑貞德.......”
低下的視線見到兩只腳走到她身前,黑貞抬頭一看,來到她面前的赫然是貞德。
“怎么.......是來嘲笑我么?”黑貞滲血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即便是在最后,她也堅持著惡劣的態度,和身為反派的尊嚴。
貞德看著她,搖搖頭:“我只有一件事,想要問你。一件很簡單的事。”
“事到如此你還想要問什么......”
“黑貞德,你.......還記得自己的家人嗎?”貞德認真的盯著黑貞的眼睛。
“........!?”
“無論戰場的記憶多么鮮明,我腦海中更多的,還是作為一名鄉下姑娘的記憶。哪怕是我的黑暗面,也絕不可能忘記那段田園生活的愜意時光。”貞德笑著說道,“不,應該說正因為無法忘記,才會對背叛與憎恨感到絕望、哀嘆和憤怒。否則,為什么要將矛頭對準法蘭西,而不是英國呢?”
“........”
“但是黑貞德,我能從你身上感覺到怒火,但更多的只是純粹的殺意。你在毀滅城市和無辜的人民沒有絲毫的猶豫,哪怕有一天我墮落成了惡魔,恐怕也做不到這么干脆,因為這里是我的故鄉,有我的家人、朋友、戰友,我即便真的想要復仇,也不會連他們也一起波及,更不會憎恨他們對我見死不救,因為我知道那是超出他們能力之外的事情。”
貞德看著黑貞微微顫動的眼睛,垂下眼簾,輕聲道出真相:“黑貞德,你沒有生活在這個國家的記憶吧?有的只是我作為軍人參戰,并最終遭到背叛和火刑的那兩年的記憶。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