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有這么一個男人。
他很強大,也很俊朗,彬彬有禮,身居高位——他是一名騎士。
有一天,他與一位女性相遇了,他們的戀情動搖了王的威嚴,男人為了愛情,不得不背叛王,背叛兄弟。
他的魯莽行徑使國家分崩離析,男人一直到生命的最后都活在痛苦之中。
他渴望的來自王的審判,一直沒有到來。
所以他答應了,答應了來自——的邀請,在死后也仍以這腐朽之軀奔赴各個戰場。
男人只為了再見自己的王一面,質問她,懇求她,期望她。
這份執著,在他在法蘭西特異點以Berserker職介降臨時到達了極致,幾乎成為了無可比擬的殺意。
因此,在見到站在自己‘御主’身邊的那位熟悉的身影的時候,男人發狂了。
他瘋了一般,怒吼著朝王沖去。
但是被阻止了。
‘御主’擁有令咒,他命令了自己。
到最后,他只得到了王一個輕蔑的眼神,和一句侮辱之言。
“那把劍,無毀之湖光........是蘭斯洛特卿嗎。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墮落到這種程度,你已經不配再自稱圓桌,速速退下這大殿,要不就在我面前自裁吧。還是說,要我親手用這魔劍切碎你不可嗎?”
“Ruaaaa——!!”
蘭斯洛特能夠回應的,只有狂亂、無意義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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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貞德的旗槍與狂蘭的魔劍對撞,摩擦出火星,碰撞的力道令大氣震動。
一擊不成,他們同時甩動武器,改變角度刺出。
“Ruaaaaa——!!”
狂蘭面對貞德的槍尖沒有絲毫退縮,直突猛進,一副要以傷換傷的架勢。但貞德做不到如此瘋狂,也沒有以命換命的必要,她及時收槍后退,躲過狂蘭的劍尖,接著忽然矮身單手拿捏著旗槍的后三段,平舉槍身對著狂蘭的小腿就是一削,槍刃明確的劃過狂蘭的腿甲,留下一道焊接一般的熾紅劍痕。
“Ruaaaaa!!!”
狂蘭怒吼一聲,忽的上前沖去高舉魔劍,即將下劈將貞德斬成兩半時,身體卻毫無預兆的一頓,身經百戰的戰斗直覺忽然獲知到來自后方的威脅感,他想也不想的對背后甩出左臂。
悄無聲息的想撲到狂蘭上方進行偷襲的美杜莎瞬間被拍飛出去,以比來時快數倍的速度倒退,“轟”的一聲重重砸入廢墟之中,激起一片塵埃。
但是下一秒,塵埃之中忽然飛出一支連著鎖鏈的柱錐,以逆時針的軌跡在半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精準的拍到狂蘭的脖子上,利用柱錐的重量和慣性將鎖鏈一圈一圈纏住其脖頸,隨后重重一拉!
身為Berserker,召喚出來時還被額外施加了狂化,現在狂蘭的筋力可不比美杜莎的差,他用左手牢牢拽住脖子前的鎖鏈,同時右手揮動魔劍往身后掃去,擋開了貞德從背后的攻擊。
但是在接下一擊后,貞德改變角度的第二擊他沒能攔下,左后肩的肩甲上頓時被劈出一道口子,鮮血噴涌而出。
“!Ruaaaaaaa——!!!”
疼痛似乎愈發激發了狂蘭的兇性,他轉身向身后的貞德猛地揮劍,巨大的力道甚至直接將她擊退四五步。
趁著貞德還在緩沖力道,狂蘭將劍刃揮向纏繞住脖子的鎖鏈,“鐺”的一聲火花一閃,鎖鏈頓時被鋒利的魔劍給劈斷。
狂蘭將手伸向纏在脖子上的柱錐,將其拽下取到手上。接著,柱錐忽然肉眼可見的被染成黑色,上面彌漫著詭異的紅紋,散發出跟狂蘭一樣的魔氣,但是那種感覺........
“他把那個,變成了寶具........?!”目睹了這一幕的貞德驚駭莫名的言道。
把普通的武器的變成寶具,這并非不可能,貞德的旗槍就是這樣,那只不過是她生前一直扛著沖鋒陷陣的普通軍旗,但在變成英靈之后,就因為生前沖鋒陷陣的傳說而化為了她的寶具。
但是在沒有經過任何傳說加持的情況下,毫無預兆的將一支普通的武器化為寶具,這種能力的恐怖之處,恐怕很多人還無法理解吧。
寶具這種東西,首先,很硬,否則無法成為從者的武器,一般的武器恐怕撐不過一輪爆發性的交戰就會徹底報廢。其次,鋒利,哪怕是鈍器也會有足夠強大的殺傷力,否則無法傷害到從者。另外,還要能夠接受魔術的加持和魔力灌輸,甚至寶具自身就蘊含著特殊的魔術,例如貞德的第二寶具紅蓮之圣女(La Pucelle)。
在一般魔術師的世界觀中,寶具就如同字面意義上那樣,是‘寶貴的道具(武器)’,很多人恐怕究其一生都無法擁有一件哪怕是最下等的寶具。
更別說寶具本身代表的就是一名從者所背負的‘傳說’的具象化,是英靈之所以成為英靈的根本,在這個角度上看,量產寶具完全就是褻瀆一般的行徑。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漆黑的騎士,卻似乎能夠辦到這樣的事情,而且看上去還像是隨手為之,這如何能不令人感到驚異。
不僅如此,從他能夠將美杜莎的柱錐也化為自身寶具的動作來看,他甚至能把同為英靈的武器也一起同化為自己的東西,比起制造寶具,這更令貞德感到忌憚。
要是自己的長劍和旗槍也被奪走制作成對方的武器,她恐怕短時間內無法再繼續使用,到最后只能淪為不得不赤手空拳跟敵人作戰的境地,這是不擅長徒手戰的貞德必須極力避免的。
在貞德為難之時,狂蘭毫不客氣的將轉變為寶具的柱錐猛地甩進塵埃中,巨大的力道掀起的氣浪蕩開了遮蔽視線的粉塵,柱錐如同灼熱的刀具刺入黃油一般輕而易舉的沒入廢墟中半坍塌墻壁里,撞擊后甚至發出悶雷一般的響動,墻壁上產生了如同蜘蛛網一般的崩裂、凹陷的痕跡。
狂蘭瞄準的本是柱錐從塵埃里甩出時的角度,但那里顯然已經沒有了美杜莎的身影,他偏轉視線,赫然見到一個紫發的人影破開了煙塵,正極速往自己的左側沖來。那幾乎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以狂蘭的目力竟也只能窺見殘影。
但正當戰斗準備再開之時,一曲悠然而沉重之歌響徹了這一小片戰場。
那聲音正如——獻給死神的安魂曲。
“寶具,為死神奏響的葬送曲(Requiem for Death)!”
原本是莫扎特針對桑松所釋放的寶具,當樂音傳到了這邊來的時候,也順帶的影響到了狂蘭。
“Ruaaaa!!!Ruaaaaaaaa!!!”
魔音灌耳,狂蘭捂著頭部狂亂的吼叫,可能是因為是Berserker職介和狂化的影響,莫扎特的音樂對他造成的干擾似乎比別的英靈要強得多。
貞德見此眼睛一亮,聯合美杜莎前后夾攻,但狂蘭顯然并沒有就此喪失戰斗能力,側身后退揮動魔劍同時蕩開了兩人的攻擊,但緊接著,眼前一道白色的光華閃過,兩條潔白的馬腿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狂蘭躲避不及,竟被美杜莎臨時召喚出的天馬一記后蹬腿直接踹飛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十幾二十米才停了下來。
“Ruaaaaa!!”
狂蘭怒吼著抬頭,卻見到了飄然的綠發和圣潔的白袍。
“哦?”他聽到那人驚訝的聲音,“剛好想要一個好一點的盾牌呢,沒想到剛瞌睡就送來了枕頭。”
狂蘭聽不懂那人在說什么,但不影響他對那人的敵意——祂同樣也是自己的敵人之一!
“Ruaaaaaa!!!!”
“真是吵鬧的盾牌呢,能夠請你安靜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