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兩個小娃娃對這個稱呼似乎沒什么概念。畢竟他們最后一次見云雁回是好些年前了,那時候兩個娃兒才多大?
“嗯,就是娘的弟弟。”
“真的嗎?是娘的弟弟呀,那太好了!”小寶和妞妞歡呼雀躍。
云錦書讓蕭寂趕馬車快一些,她真的很期待。
到老蕭家在的山坡下,云錦書就看到蕭家院子里有個消瘦的少年。
少年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他身上的衣服的破,與她身上衣服的那種破不同。
她身上的衣服只是打滿了補丁,可云雁回身上的衣服卻破破爛爛的,像是被什么野獸撕咬過,有不少皮膚裸出來,臉上、手臂上、身上都布滿傷痕,真是狼狽不堪。
“雁回!”云錦書想不到第一次見到弟弟竟然是這樣的畫面,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姐…”云雁回看到云錦書,聲音都哽咽了,眼睛紅紅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了!”云錦書走上去,抓過他的手一看,上面的傷痕分明真的是什么野獸撕咬出來的。
興許是血濃于水,她第一次見到自己這一世的弟弟,竟然一點尷尬都沒有,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接受他了。
云雁回聲音有些沙啞。
“姐,我昨晚開始趕夜路走來的,我走小路,遇到野豬了,它攻擊我,我也打不過它,就爬到一個樹上去躲著,我怕我睡著了會掉下去,就在樹上坐了一夜,醒來后就趕到你這兒來了。”
“你…”云錦書可要心疼死了,難怪他頂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呢,“雁回你先在這兒坐著,我進去給你倒杯水。”
“姐,不用,我有事跟你說,這次來找你…”
“有什么事不能等喝了水再說,你把這個饃饃吃了。”她拿一個從驛站買的糙糧饃饃給他。今天回來的時候他們有點餓,就買了幾個糙糧饃饃,回來的路上沒吃完,剛好剩下一個。
云雁回看來是真的餓了,接過那個饃饃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云錦書心疼地看了一眼就進灶房去倒水。
“舅舅。你就是我舅舅嗎?”妞妞回來了,看著這個衣衫襤褸的人好奇地問。
“舅舅,我是小寶。”小寶也接著說。
云雁回雙目含淚,伸手想摸摸自己外甥和外甥女的頭,可看到自己的手太臟了,他又收回了手。
這時候蕭寂也去楊絨花家還完牛車回來了。云雁回看著他,聲音沙啞地喊了聲“姐夫”。
云錦書倒了一大杯水出來。
“來不及燒熱了,這是今早燒的涼白開,你湊合著喝,瞧你的嗓子都沙啞成什么樣了。”
云錦書把水遞過去。
云雁回接過來,咕嚕咕嚕地喝。看樣子他不僅又困又餓又累,還渴,真是饑寒交迫。
“雁回,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
“哎喲,我們家竟然來了個吃白飯的哦!什么人啊這是!聽說我們家稻谷收成了,所以就過來吃白飯了是嗎?做人家小舅子可以做到這么不要臉的嗎?”云雁回還沒回答,趙氏的聲音從山坡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