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蘇越。
也不是黃素俞。
望著眼前這個金光閃閃的陽向族,銀恨一張臉由憤怒轉為茫然,表情都格外僵硬。
他是絕巔,可以從氣息來判斷,這是一個八品的陽向族,貨真價實。
雖然都是八品,但眼前這個金光怪,不是蘇越。
其實很容易分辨。
第一,這個陽向族的氣息,太單薄,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悟,只有絕巔可以辨認出來。
即便蘇越可以完美偽裝,但蘇越那股特別的氣魄,卻不可能差異這么大。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這個陽向族,是個女的。
絕巔雖然看不到雪陽的樣子,但通過魚鱗金甲的曲線,不難判斷她是個女的。
魚鱗金甲特別貼身,雪陽的曲線很明顯,她本身就是最火辣的身段。
況且陽向族男女差異特別明顯,根本沒有偽裝的可能。
所以,這個陽向族不是蘇越。
如果說感知還有可能出錯,但性別絕對不可能造假。
哪怕是偽裝,蘇越也不可能跨越性別去偽裝。
“你是誰?
“蘇越和黃素俞呢?”
鋼厲承彈射出一股氣息,制止了銀恨出手,隨后沉著臉問道。
他眉頭深深皺在一起,現在秘境徹底關閉,里面不可能再有人藏匿著。
可為什么,卻只傳送出這么一個貨色來出來?
蘇越呢?
黃素俞呢?
秘境沒有第二條路,他們人呢?
這個金甲怪身上,一定有答案。
該死。
這個時候竟然還會出現紕漏,簡直是郁悶。
肆眀慶和古紫珈也被氣夠嗆。
他們完全沒料到會出現一個金甲怪。
雪陽顫抖著手,情緒格外激動。
她腦海里依然還是萬道白羽,她不相信這一切。
丟了。
真的丟了。
雪陽不斷用氣血去感知自己的掌心,可她再也沒有感知到萬道白羽的氣息。
她甚至用洞世圣書去感知。
還是一樣的結果。
什么都沒有。
雪陽徹底崩潰。
萬道白羽,那可是足以和祖錘對抗,是碧輝洞留下來的最強兵器啊。
丟了。
為什么會被搶走?
蘇越這個該死的畜生,你憑什么可以拿走我的萬道白羽。
你憑什么搶東西。
你不要臉。
雪陽真心欲哭無淚。
洞世圣書里明明說好了,萬道白羽只有應劫圣子可以拿走,但為什么蘇越也可以搶走。
為什么。
“說…你到底是誰?
“蘇越和黃素俞人呢?”
銀恨怒了。
他們問話之后,這個金甲怪竟然無動于衷。
雖然看不到雪陽表情,但銀恨認為,金甲怪是在用沉默來嘲諷自己。
該死。
你一個八品了,竟然敢嘲諷絕巔。
因為銀門和境妖的緣故,銀恨原本就一肚子火氣,現在再承受一次嘲諷,他真的受不了了。
咔嚓!
銀恨手掌一探,閃電般捏住了雪陽的脖頸。
隨后,銀恨慢慢用力。
他知道輕重,在沒有問出情報之前,也不可能真的殺了雪陽,銀恨僅僅是要讓雪陽恐懼。
吱呀,吱呀!
擠壓的聲音出現,有些刺耳。
可惜,銀門失望了。
他手里捏著雪陽的脖頸,雖然五指不斷用力,可金甲怪竟然毫發無傷,這個畜生的鼻息很正常,根本沒有窒息的征兆。
這就怪了。
銀恨雖然沒有用虛斑,但他是絕巔啊,哪怕一下子捏不死八品,但對方不可能沒有反應。
他甚至有一種捏在石柱上的錯覺。
“銀恨,你輕點…你,這…”
鋼厲承怕銀恨激動,原本想提醒他,要手下留情,千萬別直接殺了。
可下一秒,鋼厲承就楞在原地。
他也發現了異常。
金甲沒有變形,這個金甲怪的氣息沒有絲毫紊亂。
這根本就不合理。
不管是任何天材地寶,在面臨絕巔擠壓的時候,不可能沒有一點點反應。
“畜生!”
銀恨很沒面子。
我保不住銀門,我找不到境妖,這也就算了,我怎么可能連個八品都奈何不了。
全天下都在和我作對,草泥馬的。
噼里啪啦。
銀恨的手掌浮現出了虛斑。
在虛斑的重壓下,沒有妖器可以安然無恙。
“銀恨,你悠著點,這家伙身上還有蘇越和黃素俞的情報。”
古紫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這個陽向族脖頸纖細,看上去稍微一用力就斷了,他怕銀恨太沖動。
然而,雪陽再次讓他們大失所望。
銀恨催動虛斑的力量,一直在增加。
他心里有數。
只要金甲有破碎的征兆,他就會停止,銀恨要證明自己不是廢物,不可能連八品都奈何不得。
可惜,任由他增加的虛斑越來越多,甚至已經到了平時出手的力度,可依然還是奈何不得雪陽。
這下,鋼厲承他們臉色大變。
問題可能真的嚴重了。
又出現一個怪胎。
不對勁啊,為什么蘇越大殺特殺的時候,這個金甲怪不出現?
“別浪費力氣了,你們殺不了我。”
終于,雪陽有氣無力的開口。
丟失萬道白羽,讓雪陽開始懷疑人生。
她知道自己被絕巔捏在掌心,可卻絲毫沒有擔心。
遠古黃金甲是絕對防御,短時間內可以對抗虛斑,雖然黃金甲不可能保持太久,但雪陽不怕。
她已經開啟了虛空逃匿,馬上就可以離開,這段時間銀恨不可能打碎黃金甲。
恨啊。
雪陽很老天爺對自己不公平。
如果這黃金甲能早點出來,自己就不會被蘇越打成重傷。
如果不是自己重傷,萬道白羽又怎么可能被不慎搶走。
雪陽感覺自己被命運詛咒了。
這個蘇越,就是來詛咒自己的畜生。
仔細回想一下,自己一路走來都很順暢,可一旦遭遇蘇越,倒霉事情接踵而至。
特別是洞世圣書里的寶物,就好像是給蘇越準備的一樣,每次都被搶走。
簡直該死。
以后繞著他走,勞資惹不起你,那就躲開你。
“你到底是誰!”
銀恨的手掌開始燃燒氣血,形成了一團漆黑火焰。
他開始竭盡全力的催動虛斑。
可恨。
這黃金甲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我是誰不重要,蘇越還在第九城,黃素俞也在,他們應該也出來了吧。
“嗯?好奇怪,他倆為什么還沒有出來。”
雪陽原本是在回答銀恨的問題。
可突然一個激靈,雪陽也意識到了問題。
沒錯。
為什么蘇越還沒有出來。
雪陽知道秘境的事情,只要青初洞關閉秘境,蘇越不可能不出來,他賴不住。
這畜生哪去了?
“你還裝瘋賣傻。”
轟隆隆!
銀恨被雪陽氣得夠嗆。
他將雪陽高高舉起,另一只手匯聚出一團虛斑,最終猶如拳套一樣覆蓋在手上,狠狠朝著雪陽小腹轟去。
悠長的金屬震蕩聲擴散開來。
雪陽氣息平穩,毫發無傷。
銀恨轟出去的虛斑,根本對黃金甲無效,甚至絕巔震蕩過去的內傷,也同樣被黃金甲所消融,雪陽連內傷都沒有承受一點點。
銀恨要瘋。
他第一次有一種自己是廢物的感覺。
“銀恨,你酒囊飯袋,用心點打啊,別放水。”
肆眀慶急紅了眼。
十里虛空持續不了多久,如果不能把蘇越的情報拷問出來,一切就都毀了啊。
秘境早已經關閉,蘇越既然還沒有出現,就只有兩條路。
第一,他在秘境里滯留著。
但這種情況千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一次,秘境的封印,還在陽向族的掌控中。
第二,蘇越從其他門逃了。
這更加荒謬。
“他沒有放水,純粹是廢物而已。
“你們一群鼠目寸光的垃圾,真以為絕巔就是盡頭嗎?
“可笑,可悲!”
雪陽打開了虛空通道。
她身軀開始緩緩消失,一切都無比從容。
說起來也是奇怪,雪陽在面對其他武者,不管是低階,還是高階,甚至是絕巔,她內心都有一股絕對的自信,甚至是居高臨下藐視的心態。
可唯獨遭遇蘇越,雪陽的心態瞬間就崩了。
崩的一塌糊涂。
此時此刻,雪陽在面對絕巔銀恨,她眼神里是輕蔑和不屑。
她打心眼里認為,銀恨根本不值一提,哪怕他是絕巔。
可面對蘇越,雪陽內心不由自主的就會慌。
該死。
這到底是為什么。
蘇越,你等著,我雪陽一定要找到你,將你碎尸萬段。
我一定會把萬道白羽搶回來 你個畜生。
留下一句嘲諷之后,雪陽消失了。
聲勢浩蕩的十里虛空,最終又回到了四個絕巔的狀態。
四臉懵逼,氣急敗壞。
雪陽曇花一現,除了一團耀眼的金光,就只給眾人留下了一肚子的疑惑和憤怒。
一個八品,竟然在嘲諷絕巔廢物。
關鍵絕巔竟然奈何不得這個八品,虛斑轟擊上去,毫發無傷。
這個世界怎么了?
“我發誓,我沒有放水,我也不認識他。”
銀恨手掌依然保持著捏脖頸的姿勢,可他手里的陽向族,卻已經憑空消失。
除了一句蒼白的解釋,銀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
“散了吧,蘇越和黃素俞應該已經跑了。
“呵…真是諷刺。”
鋼厲承長吁一口氣。
他相信銀恨沒有放水,他也沒有必要放水。
可這一切,又這么玄幻。
完全理解不了。
蘇越已經夠玄幻了,現在又跑出來一個女陽向族。
聽聲音,是一個很年輕的陽向族。
八品?
呵呵,陽向族的八品,這么不值錢嗎?
看來以后得找青初洞問問了。
“散了?
“散了十里虛空,萬一蘇越和黃素俞跑出來怎么辦?”
肆眀慶咬牙切齒的問道。
“不散又如何?
“難道你一輩子留在這里?而且十里虛空也支撐不了多久。”
鋼厲承搖搖頭,直接撤銷十里虛空。
妖器是他的,所以他可以隨時撤離,也正因為妖器是自己的,所以鋼厲承也必須撤銷。
耐久度真的不多了。
他看了眼金色石頭,大概還能用一次,很心疼。
“鋼厲承,你這個吝嗇玩意,如果蘇越和黃素俞跑了,我弄死你。”
肆眀慶抓著鋼厲承的領口謾罵道。
“你還是這樣欺軟怕硬,現在你應該不敢罵青初洞了吧?
“算了,不和你一般見識。
“如果蘇越和黃素俞從咱們五個眼皮底下跑了,我鋼厲承負責,你們殺了我都可以。”
鋼厲承把肆眀慶的手掌震開,隨后悠悠的說道。
愚蠢啊。
為什么執念這么深。
蘇越沒有出現,那就是不會出現了。
黃素俞一個絕巔,虛空那么排斥絕巔,他根本做不到藏匿。
一定是蘇越找到了其他入口。
秘境雖然被碧輝洞重新封印過,但誰都不敢保證,封印完美無缺。
畢竟,秘境是雷世族的宮殿。
青初洞也是個自信過頭的蠢貨,不過這畜生拿到祖錘,他已經是最大的贏家。
可能,六族被青初洞利用了,但也沒辦法,誰讓自己貪婪呢,貪就是原罪。
古紫珈他們狠狠捏著手掌。
屈辱。
對絕巔強者來說,這真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屈辱。
青初洞現在沒時間理會其他事情,但他也可以看到十幾虛空內的情況!
真的,青初洞都是懵逼狀態!
是陽向族?
怎么會是陽向族?
一個普通的八品,覆蓋一層黃金甲,可以漠視絕巔的近距離攻擊,毫發無傷!
這到底是個什么神仙,關鍵自己一無所知啊。
青初洞覺得他有點不了解陽向族。
“袁龍瀚,你洗干凈脖子了嗎?這次我絕對會將你挫骨揚灰。”
青初洞也憤怒啊。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蘇越和黃素俞應該是跑了。
該死,到底是從哪跑的,青初洞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能將怒火傾瀉在袁龍瀚身上。
戰爭通道已經進行了一半,袁龍瀚能聽到自己的咆哮。
“哈哈哈哈,連自己族內的事情都弄不明白,還亂叫什么?
“我神州武者大殺四方,現在揚長而去,你又能如何?”
“除了說廢話,除了忽悠手下,你青初洞還能辦成個什么事?
“說你是個廢物,還有點抬舉你。”
袁龍瀚的聲音,也隨之回蕩在盟軍上空,震耳欲聾,久久不散。
盟軍原本還在等著斬蘇越和黃素俞祭旗,可突如其來的事件,打亂了一切期待。
可能,絕巔們又失敗了!
又一次失敗了。
盟軍沉默,剛剛凝聚起來的戰意,開始出現瓦解的征兆。
幾個九品一肚子委屈。
蠢啊!
一群絕巔,做事情怎么毛毛躁躁,簡直腦殘。
當然,他們也不敢說出口。
抱歉,身體不舒服,今天有點少,算請假吧,明天多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