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天,蘇越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他對新蘭國的食物也沒有什么興趣,一會隨便吃點東西就算了。
“蘇越,我等你很久了!”
剛到神州租界門口,蘇越竟然看到一個熟人。
好像是叫雪陽。
當初在神州狂的要命,還要追牧橙,最后在南武被眾人捶的很慘。
對哦!
人家可是個王子,來參加閱軍也正常。
但不得不說,這個雪陽是個人才。
蘇越稍微觀察了一下,心里一陣驚愕。
他都沒有想到,雪陽竟然已經突破到六品。
果然,藏龍臥虎之輩不少。
漫笛國這個王子,竟然都突破到了六品。
這樣看來,他要比白小龍和孟羊更快。
是個牲口。
雪陽輕蔑的藐視著蘇越,六品氣息似有似無的繚繞,那表情仿佛在說:快來舔大爺。
“等我?等著簽名嗎?沒空!”
蘇越不想理會這家伙。
就這種六品,老子殺了200多個。
“哼,蘇越,你不記得我是誰嗎?”
雪陽本被以為蘇越會震驚,可惜,蘇越吊兒郎當的模樣,把雪陽氣的夠嗆,他竟然無視自己。
“你是…嘶…我當然記得你是誰!”
蘇越微微皺了皺眉,隨后一拍腦門:
“你是張偉,頭上戴了十幾頂綠帽子的張偉,對不對!
“你女朋友現在還經常綠你嗎?
“小伙,聽哥一句勸,人活著要有尊嚴,盡量別去當舔狗。”
蘇越突然說道。
他知道雪陽是誰,故意氣氣這貨。
這種小肚雞腸的家伙,很容易被激怒,能氣一禮拜。
“你…你竟然忘了我是誰,你,豈有此理!”
雪陽差點被氣到吐血。
什么張偉。
你才是張偉,你是女朋友才綠你。
畜生,你竟然然忘了我雪陽。
“不是張偉?
“那你就是王偉,反正我記得你,你女朋友給你戴了綠帽子!
“你就說是不是吧!
“男子漢大丈夫,堅強一點,這頂綠帽子摘了,還有下一頂,慢慢你會適應的。”
蘇越又語重心長的點點頭。
嘎嘣!
果然,雪陽拳頭捏的嘎吱作響。
他已經憤怒到極致。
羞辱啊。
蘇越這個畜生,這根本就是在羞辱自己。
畜生!
豈有此理的畜生。
“朋友,我和你不熟,如果要簽名,就去排隊加群,如果要借錢,免開尊口,我不辦健身卡,也不理發…謝謝,好狗不擋道!”
蘇越微笑了一下,隨后準備離開,他實在沒心情和雪陽閑聊。
“我是雪陽,差點給你戴上綠帽子的男人!”
最后,雪陽還是咬牙切齒的自我介紹道。
什么理發。
什么辦健身卡。
我雪陽又不是街上發傳單的小哥,你特么才游泳健身。
羞辱。
你純粹是在羞辱我雪陽。
“雪陽?”
蘇越捏著眉心,表情從不耐煩過渡到凝重。
見狀,雪陽歪著嘴。
原來你也會怕,你聽到我雪陽的名字,也會恐懼。
我乃應劫圣子,雖然暫時還不可以暴露身份,但光憑我身上的無雙氣質,就足夠震懾你們這些卑微的螻蟻。
你這種垃圾,只配在我雪陽的名字下瑟瑟發抖。
“哦,我想起來了!”
蘇越瞳孔猛地一縮。
雪陽臉上更加倨傲。
“抱歉,我不買二手房!”
蘇越苦笑一聲,直接離開。
忙碌了一天,蘇越有點困,他想回去躺一會。
“你…你欺人太甚,我要殺了你!”
蘇越行走的速度很快,雪陽再一回頭,他已經回到了神州租界的大門。
雪陽氣血差點暈過去。
你才賣二手房。
我是雪陽啊。
你是不是弱智,你為什么不知道我雪陽。
漫笛國王子,你瞎嘛!
念頭落下,雪陽忍無可忍。
我堂堂應劫圣子,怎么可以被如此羞辱。
雪陽二話不說就要去殺蘇越。
咔嚓!
然而,雪陽腳掌剛剛踏入神州租界,他就被班榮臣擰斷了胳膊。
“小朋友,擅闖神州租界,我可以立刻殺了你!”
班榮臣輕蔑的看著雪陽。
他剛才目睹了蘇越氣雪陽的一幕,別說,蘇越那小子蔫壞蔫壞,能活生生氣死雪陽這種小心眼。
當局者迷。
也只有雪陽沒有意識到蘇越是在演戲,在班榮臣看來,蘇越的演技其實有些浮夸。
“你是護道者,你不可能殺我!”
看到班榮臣,雪陽的怒氣更是火上澆油。
這個吃里扒外的護道者,簡直和自己的仇人一樣。
“我確實不能殺你,可租界里還有兩個九品,三個八品,你覺得你能打敗哪個?
“要不,我幫你安插一個偷襲陽王的罪名?”
班榮臣冷笑道。
“你…”
雪陽氣的渾身都在顫抖,他覺得自己要窒息。
為什么要攤上這么個蠢貨護道者。
“快滾吧,你又惹不起神州,什么應劫圣子,就是給絕巔上墳的玩意,別出來丟人現眼,我都替你丟臉。”
班榮臣不耐單的驅趕道。
其實他也沒辦法給雪陽安插罪名,純粹是嚇唬雪陽,也就這種蠢貨能相信。
“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我遲早要踏平神州,我要讓蘇越給我當奴隸!”
雪陽紅著眼轉身離開。
意氣風發的來,想要炫耀六品境界,想要讓蘇越恐懼。
結果遭遇了蘇越的輕視。
又遭遇了班榮臣的羞辱。
雪陽開始懷疑人生。
為什么和我預想的情節不一樣,為什么蘇越沒有震驚,為什么他沒有恐懼。
該死!
蘇越那個畜生,會不會是在耍我!
這時候,雪陽終于后知后覺,回想起了蘇越的表情。
那畜生根本就是在耍自己!
“班將軍,外面是誰?”
雪陽還沒有走遠。
租界里守衛發現異常,遠遠問班榮臣。
“沒事,推銷海外房產的業務員,被我打發了。”
班榮臣隨口一答。
我…噗!
雪陽吐血了。
他氣的肝臟出血。
雖然不會造成什么傷勢,但雪陽真的是要發瘋。
我不是房產中介。
你們踏馬的,不能踏馬的隨便,踏馬的造謠我。
黎城大監獄!
這是新蘭國最大的監獄,關押著新蘭國最窮兇極惡的罪犯。
新蘭國沒有死刑,所以很多罪犯就死在黎城大監獄。
西方國家有一種人道主義,哪怕是罪犯,也得征得本人同意,才會被派遣到濕境,否則就可以在監獄里混吃等死。
為了避免犯人越獄,所以黎城大監獄就建設在地底。
新蘭國最臭名昭著的罪犯白佐羅,就關押在這里,他也是蘇越口中那個被判處有期徒刑30萬天,合計800多年的大罪犯。
明天就是新蘭國閱軍,黎城大監獄更是重點防控地帶。
監獄方圓三公里紅線,生人勿進。
地面上的入口駐扎了三個戰斗營,還有一個八品。
而在地底的監獄深處,更是有新蘭國的死神典獄長大衛在鎮守。
大衛是新蘭國的九品強者,曾經也是新蘭國征戰濕境的一員猛將,甚至還和神州的柳一舟交過手,雖敗猶榮。
大衛負傷離開軍隊,最終到黎城大監獄任職。
在大衛的鎮守下,新蘭國監獄從來都沒有出過亂子,這里也被稱之為新蘭國最安全的地方。
明天新蘭國閱軍,黎城大監獄已經徹底封閉,這幾天的重刑犯會被直接羈押在警署,為了確保絕對安全,黎城大監獄的大門,封禁一天。
可誰都想不到。
此時此刻的黎城大監獄,早已經發生了巨變。
新蘭國的死神典獄長大衛,渾身傷痕的被捆綁在木架上,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
而坐在典獄長位置的人,正是那個被判處了30萬天有期徒刑的白佐羅。
雖然穿著斑馬一樣花紋的囚衣,但根本壓制不了白佐羅身上的癲狂氣息。
白佐羅翹著二郎腿,眼神飄忽不定,他已經控制了整個黎城大監獄的監控系統,國防軍團接收到的圖像,根本就是假的。
九品大衛被生擒,黎城大監獄已經成了白佐羅的地盤。
這一刻,他是監獄里的皇帝。
“白佐羅,你到底有什么陰謀,該死!”
大衛被封印了體內的氣血,他忍痛抬起頭,咬著牙問道。
白佐羅在這個節骨眼打殘自己,占領黎城大監獄,他絕對在醞釀著陰謀。
該死!
大衛恨透了那些議會的蠢貨。
白佐羅是以間諜罪被關押到大監獄,他應該被處以絞刑,可該死的人道主義,讓白佐羅在監獄里活了七年。
雖然白佐羅體內被注射了溶解液,但他的實力來自異族,溶解液明顯沒有生效。
所以,大衛被白佐羅這畜生暗算。
可誰能想到,黎城大監獄的這個囚犯,竟然也是個九品。
該死!
七年前,白佐羅明明還是八品。
他為什么可以在黎城大監獄修煉?
到底是為什么!
大衛恨透了人道主義。
否則自己不可能被暗算。
“現在是傍晚19時,距離新蘭國閱軍,還有14個小時。
“既然大衛閣下好奇,那我就告訴你真相吧,畢竟你也是獻給撒旦的祭品之一,你有權知道真相。”
一個犯人給白佐羅拿來葡萄酒,他輕輕倒在高腳杯里,如果不是這身囚衣,他絕對是個純粹的紳士。
黎城大監獄的守衛都已經被斬殺,剩下的那些,都是白佐羅的奸細。
“大衛,你應該知道,我被醫院診斷出危險人格,我信仰的神,是骨神,在你們眼里,我是異類,可我是骨神的奴仆!
“這個骯臟的世界,就該屬于偉大的骨神,作為卑微的奴仆,我從七年前被你們逮捕開始,就在幫骨神籌備大計劃。
“七年了,整整七年,骨神的大計劃終于要成功!
“我這只下水道的臭老鼠,和你這種國家英雄一樣,都會成為骨神的祭品。
“14個小時后,黎城大監獄就會成為地獄,那時候,所有的犯人,都會成為毒霧的原料。等閱軍開啟之后,這里的毒霧,會從蟲土的下水道噴射出去。
“尊敬的英雄閣下,您可能還不知道,蟲土表面所有的井蓋,都被骨神的信徒重新設計過,那里面有機關。”
白佐羅捏著酒杯,自顧自的挑起了探戈。
雖然沒有女伴,但他跳的很投入,那是一種神經質的癲狂。
“下水道井蓋?
“難道,瓦蓋倫那個家伙,也是奸細嘛。”
白佐羅話落,大衛瘋狂掙脫鎖鏈。
他睚眥欲裂,幾乎是發瘋狀態。
“咦…尊敬的英雄閣下,您竟然知道瓦蓋倫?他那么卑微,妻子都愛上了白湯姆,我以為你們不會在意那種老鼠。”
白佐羅停下舞步,一臉詫異的看著大衛。
“該死,你們這群惡魔,你們到底在計劃著什么。”
大衛恨不得飛到新蘭議會。
瓦蓋倫的集團主要負責新蘭合金,他很可能掌握了什么秘密。
其實大衛和瓦蓋倫根本不會有什么交集。
可就是因為蟲土下水道井蓋的事情,瓦蓋倫一舉成名。
那時候,瓦蓋倫為了證明他集團的富裕,竟然給議會捐獻了一批新蘭合金。
而新蘭合金的作用,竟然是當下水道井蓋。
在當初,不少報紙都報道過這件事情,很多民眾還到處宣揚新蘭國的富裕。
其他國家當兵器的寶貝,新蘭國僅僅是當普通井蓋而已。
但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
七年啊。
僅僅是個下水道的井蓋,都籌謀了七年。
這群畜生到底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
“我的目得很簡單,就是毀滅。
“毀滅都城,毀滅亞歷城,毀滅新蘭國,毀滅一切,毀滅地球。
“毀滅,就是我生存的意義。”
白佐羅捏著酒杯,他將酒水順著大衛的腦袋澆下去,似乎是在欣賞著生命的凋零。
“而瓦蓋倫那個蠢貨的目標,就只是單純的要殺白湯姆。
“骯臟的愛情,簡直令人忍不住嘔吐。
“白湯姆是天下最大的混球,連自己手下的妻子都不放過,他道貌岸然,連一只臭老鼠都不如。”
白坐牢又說道。
“你們的詳細計劃是什么?你們現在立刻停下,我可以向法庭替你贖罪,你這輩子有機會離開大監獄,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大衛痛心疾首的罵道。
他是新蘭國的實戰派,也可以說是新蘭國中流砥柱的存在。
可恨,這次陰溝里翻船。
醞釀七年的陰謀,想想都不可能簡單。
“這么多年,你們在蟲土上作威作福,你們踏著骨神的尸骸狂歡,你們不覺得是褻瀆嗎?
“來自骨神的報復,14個小時后會降臨。
“到時候,你會知道一切。
“你們所踐踏的,你們所褻瀆的,那是骨神信徒的信仰,你們會為止付出代價。”
白佐羅又開始跳探戈。
“大人,請用餐。”
這時候,一個犯人推著餐車過來。
盤子上扣著一個金屬罩,打開之后,是一塊焦褐感十足的牛排。
白佐羅正襟危坐,輕輕切下一塊牛排。
頓時間,爆滿的汁水流淌出來,白佐羅輕輕將牛排放在嘴里,入口即化。
簡直是人間美味。
“哦…真是完美的享受,你們這些貴族老爺還真是讓人嫉妒。
“我喜歡紅酒,我喜歡牛排,我喜歡殺人,我喜歡毀滅,哈哈哈…可我唯獨不稀罕新蘭國,不喜歡人類。”
白佐羅舉起酒杯,放聲狂笑。
在典獄長辦公室外。
監獄樓道一片猩紅,路上到處都是守衛的尸體,橫七豎八,一路上觸目驚心,墻壁上還有血淋淋的手掌印,這里簡直就是真正的地獄。
黎城大監獄都是20年以上的重刑犯,都是武者囚犯。
那些沒用的低等囚犯,已經都死在了自己的囚牢里,他們或是恐懼,或是祈求,或是絕望,每一張臉都如惡鬼一般。
在監獄的活動放風區域,2000個四、五品的犯人,振臂狂笑。
他們貪婪的舉著酒瓶,貪婪的咀嚼著烤肉。
五品犯人大概在300人左右。
四品有1700多。
“這些管理者的餐廳,簡直腐敗到讓人厭惡,平時卻只讓我們吃該死的土豆泥,為了紅酒干杯,為了自由干杯!”
剩余的這些犯人都在等待著黎明。
“對,為了犯罪干杯,為了越獄干杯。”
又一個犯人舉起酒杯。
“諸位幸存者,我認為你們應該再冷靜一下。
“畢竟,距離你們真正越獄,還需要14個小時。
“但在此期間,請大家盡情開宴會吧,自由萬歲。”
這時候,白佐羅從二樓的辦公室里走出來。
他舉著酒杯,振臂一呼。
“佐羅先生萬歲!”
頓時間,所有犯人應聲歡呼。
這群犯人在幾天前,就得到了白佐羅的越獄通知。
他們的資格,就是自己的實力。
只有四品,或者五品的武者,才有資格去越獄。
“萬歲!
“對,骨神萬歲!”
白佐羅搖搖頭。
他說骨神萬歲的時候,只有自己能聽到。
這群犯人,也不過是另外一批祭品而已。
宴會還在進行。
可誰都沒有察覺到,黎城大監獄的地下,已經出現了巨大的隧道。
隧道通往的地點,就是新蘭斜塔的下水道。
一些青綠色的蟲子,在隧道上空的土壤里靜靜蟄伏著。
這就是白佐羅給逃犯們挖出來的越獄隧道。
除了白佐羅,沒有人知道哪些蟲子的存在。
所有的罪犯,都以為這是一次瘋狂的越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