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何其脆弱,這雷霆之力震震,里面又包含了紅陽大母的黑暗力量,別說是這么一個嬰兒,便是成年人也得受到重創。
“不!”紅陽大母的雙目圓睜,灰白色的長發飛舞,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腹中嬰兒的生機在迅速的衰弱。
“你也一起死吧。”那太監一聲冷笑,手指對著那符印一點,符印轉動,仿佛有雷霆在其中纏繞,蘊含鎮壓一切的味道。
上面用篆書書寫“總諸天”三個大字。
神霄一府總諸天符印。
符印帶著不可阻擋的威能,重重壓下,紅陽大母的心神搖動,再加上傷勢累積,此刻已然無法抵抗。
不過,在符印砸來之時,她猛然間轉身,選擇用后背去擋住這一擊,好保護腹中的嬰兒,哪怕這嬰兒的生命力已經很微弱。
“轟。”天空之上,陡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烏云卷席,漩渦覆蓋百里,一道橙紅色的光芒,自漩渦的內部出現,仿佛蘊藏著一個太陽。
“什么?”那太監一驚,抬頭看向天空。天空的異象,讓他毛骨悚然,這等現象,絕對不是自然產生的。可若是人為的,那又是何等偉力,才能制造出這么可怕的一幕。
便是傳聞中陰極陽生、借假修真的強者,都不可能這么強大。
光芒轟然落下,直接照在了紅陽大母的身上,準確的說…是照在了她腹中的嬰兒身上。
那太監正要往后退去,便瞧見潔白的光芒自紅陽大母的身上升騰了起來。
“嗤嗤嗤。”光芒籠罩之處,一切都化作了齏粉,泥土、石塊、樹木…
這太監的眼睛瞪大,下意識就要后退。但是,他才剛剛有所動作,衣服上就出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縫,緊接著蔓延到了他的皮膚上。
“不!”他咆哮了一聲,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光,而是無窮無盡的刀氣。
在一個瞬間,他的身體便慢慢的化作了齏粉,最終“嘭”的一生消散。
那丫鬟跪在地上,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好在那刀氣只是針對的這個太監,并沒有傷害到她。
王曜景陷入了一片混混沌沌之中,一顆玲瓏的八面骰子,在他的腦海中靜靜的旋轉,玄妙的氣息,自其中散逸而出,令人不可捉摸。
八面骰子的八個面,上面分別寫著文字,字體古樸艱深,充滿了韻味。
金身、奔馬、拔山、長力、療愈、神魂、福緣、斗戰。
其中,療愈一面已經隱去,顯得黯淡無光。
一行金字懸浮在其下,太平氣捌拾陸。
他的太平氣一共是八十六道,別看他殺了那么多人,甚至還包含了皇帝和太后,但收獲的太平氣并不多。
“抽取。”一道太平氣陡然消失,八面骰子迅速的旋轉了起來,無數的玄黃氣息流轉,一道道金色文字漂浮了出來,令人眼花繚亂。
在幾秒鐘之后,骰子停了下來,其余七面消失,只余下一面。
神魂!
在下一刻,一股子清涼之氣,瞬間沒入了他的精神之中。這種感覺,就好似一個人在大汗淋漓的時候沖了一個涼水澡一般。
清新通透。
與此同時,大量的信息在他的腦海之中流轉。從他第一世出生一直到現在這一刻的記憶,全部纖毫畢現,沒有絲毫遺忘。
他隨便的回憶了一下小時候看的一篇文章,幾乎連標點符號都能夠記得。
他抽中了神魂異能,相比起療愈異能來說,這個神魂異能有些不好捉摸,看樣子是用來增強大腦的能力。
當下,他也不再猶豫,立時將剩下的太平氣全部添加到了異能之中。
“初級神魂(85)。”他的大腦之中,閃過了一道金色的文字,顯露出了當前異能的境界。
見到這般狀況,讓王曜景有些悵然若失。如果他在初級的時候就殺了皇帝和太后,估計太平氣都能過千了,那他直接就能讓這神魂異能提升到最高級。哪里像現在,連初級異能都沒辦法填滿。
這太平氣的獲取,是隨著等級的提升越來越難獲取的。而且,你還別想著在低級的時候多囤積一點太平氣,反正只要一升級,所有的太平氣都會消失。
不過,隨著初級神魂被提升到了85,他的思維變得更加敏銳,甚至微微一凝神,他都能夠模模糊糊的感應到附近的一些場景。
似乎有一個女人跪在地上…外面在下著雨…更遠處似乎還有一些尸體…
王曜景閉著眼睛,他的感應慢慢的擴張了出去,一直到五十米左右的時候才逐漸停下。
這種感應,越是靠近他便越是清晰,比如說那個跪在地上的女人,他可以感應到對方的樣貌、溫度、衣服的顏色,但是更遠距離的那些尸體,他只能感應到一個大概的形狀。
“咦?那我是在哪?”王曜景覺得有些奇怪,自己似乎是在一個很狹窄的地方,他試探著去感應了一下。
一個人形的輪廓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這應該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是,他的位置卻有些奇怪。
腹部!他竟然在女人的腹部!
難道說…他被人給吞吃了?
王曜景的心里一驚,而在下一刻,一只手忽然抓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從狹小空間中抓了出來。
他下意識就要反抗,但是那個人的力氣出奇的巨大,讓他絲毫動彈不得。而他自己也仿佛中了毒一般,渾身酥軟無力。
紅陽大母從腹部的那個口子中,將王曜景給抓了出來,手指一割,臍帶便斷裂,而她腹部的那個傷口,也沒有絲毫的鮮血流出。
一直跪倒在地的丫鬟趕緊上前,從車內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褥子,將嬰兒給包裹了起來。
“夫人…怎么…怎么是一個小公子…”一直跪倒在地的丫鬟,忽然間驚叫了起來,臉上好似見了鬼一樣。
“男嬰?怎么可能?”紅陽大母也是大吃一驚,趕緊低頭看去,果然是一個男嬰。
她身為修行者,精神照遍全身,對于孕育的胎兒,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她記得自己懷的是女嬰,怎么變成了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