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級超快速愈合。”王曜景在心中默念了一聲,霎時之間,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身上的傷口迅速的開始收縮。
“當當。”他的體內原本嵌入了一些鐵片,隨著超快速愈合的開始,這些鐵片生生的從他的體內被擠了出去。
在初級超快速愈合運轉的時間不足一分鐘,他身上的傷口便全部閉合了,原本瘆人的傷口都變成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紅線。
“咕咕。”王曜景本來在迅速的超前奔跑,忽然間腳下一軟,差點沒有摔倒在地。
饑餓!一種難以相信的饑餓信號傳遞到了他的大腦。他就像是一個被餓了一個星期的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停止。”王曜景趕緊中斷了超快速愈合的運轉,再這樣下去,可能他的身體還沒有愈合,就已經被活活餓死了。
不過,哪怕他從超快速愈合的狀態中退了出來,饑餓感依然沒有消失。
王曜景一邊沿著墻角在迅速的奔跑,一邊眼神在四周尋覓。
“金福樓。”他眼睛的余光掃過,不遠處就是他棲身的客棧。他的念頭運轉,眼睛落到了邊上的一棵大樹上,他幾步連蹬,迅速的躥上了樹梢。
然后居高一躍,縱越出去數米,便穩穩的落到了街道另一邊的墻頭,再一個翻身,便進入了客棧的后院。
后院顯得有些凌亂,已經看不到一個人了。王曜景徑直的推開了后廚的大門。他打開了灶臺上的大鍋,鍋內還剩下半鍋米飯,應該已經放了三四天了,看上去十分干硬。
王曜景也不挑剔,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入了鍋中,用勺子攪了攪。正好邊上有半缸的東北大醬,他順帶手的挖了一勺大醬,混入了米飯湯中。
原本看上去寡淡的湯水頓時變得渾濁了起來,不過一股子香味也傳了出來。他撈了一點米飯,大口的吞咽了下去。
本來這涼水泡冷飯應該難以下咽才是,但王曜景卻覺得極為香甜,這大醬做的極好,十分的鮮美,吃起來也很是過癮。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一鍋的米飯混合著湯水被他吃的干干凈凈。
“嗝…”王曜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飽嗝,這吃飽的感覺還真是舒服。再加上先前的一翻激戰,耗費了他不少體力,索性他便在這廚房里找了個角落,閉目休憩了起來。
“把所有人都集中到縣衙門口,不要遺漏!”俄軍的軍官大聲的下達著命令,只是很快的功夫,城內的眾人就被驅趕到了衙門門口的街道上。
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部都瑟瑟發抖,一些人甚至都哭喊著大聲求饒,現場顯得十分嘈雜。
“今天,一個匪徒殺害了我們的士兵,他的罪行就算是墮入地獄都無法洗刷。現在這個人就躲藏在城內,我需要你們告訴我他的信息。只要你們能幫我抓到他,我就可以做主不殺你們。”談話的是軍隊的上尉伊萬。
他是一位子爵的次子,是第四順位繼承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在軍隊中只能做副官,而沒法擔任正職。
別看羅果夫少校死了,可這樣也很難輪到他升任上去。甚至他回去可能會受到處分或者受到羅果夫家族的憎恨。
最好的結果,就是他抓住兇手,如此一來他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
城內的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是誰在殺人啊。這個人的膽子未免太大了,竟然連洋人都敢殺!
等待了半天,依然沒有人站出來舉報,這讓伊萬的心中有些憤怒。
“我聽說大清國有一種人,叫做俠客,他們就喜歡幫助別人,把榮譽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我也很敬仰這樣的人,所以我決定成全他。”伊萬繼續的開口說道。
他身邊的士兵用蹩腳的漢語翻譯了一遍,本來他這句話里面就有一些比較難翻譯的詞匯,再加上這個士兵的漢語也不是很好,所以眾人聽得是云里霧里的。
“從現在開始,每過十分鐘,就殺一個人,如果這位‘俠客’不出來,那就一直殺下去。”伊萬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大聲的說道。
東方的俠客,就跟貴族中的騎士精神很類似的,都將榮譽視為最重要的東西。他相信,這位為國為民的俠客,肯定不會坐視這些清國的民眾不管的。
前面的話眾人沒有聽懂,但這句話他們懂了。人群瞬間慌亂了起來,沒有人愿意死亡,哪怕是像蛆蟲一樣卑微的活著,也好過不明不白的死去。
面對喧鬧的人群,俄軍并沒有上前阻止。這些人求饒的聲音越大越好,最好快些讓那位偉大的俠客聽到,這樣就可以過來送死了。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那位俠客依然沒有出現。
俄軍士兵從人群中拖了一個中年人出來,那中年人大聲的求饒,但俄軍無動于衷,甚至給了他一槍托。
“各位洋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匪徒在哪兒啊,這件事也跟小的無關,”中年人一把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鼻涕眼淚流了出來,轉眼間額頭上全是鮮血。
“烏比特!”伊萬當然不會在意一個清國人的性命,若是不殺掉幾個人,或許那位俠客以為自己在開玩笑呢。
“蓬。”一顆子彈出膛,瞬間打爆了這個中年人的腦袋。子彈從后腦進入,從前腦穿出,在他的臉上多出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血洞。
此人的死亡,讓眾人更加恐懼,不少人甚至嚇得大小便失禁,整個街道上隱約彌漫著惡臭之味。
“如果你不出來,我就把他們全部殺光。”在殺了這個人的時候,俄軍士兵全部小心戒備了起來,生怕那人從某個角度射出來一箭。
不過,他們等了半天,也沒有半點動靜,似乎那個人已經消失了一般。
“你這個膽小如鼠的懦夫,難道你就坐視著這些人被殺死么?你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因你而死的!”負責翻譯的士兵大聲的說道。
但是四周除了城內百姓的哭喊聲,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