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袁嘉漁的目光透露著些小緊張,她不敢扭過頭,只能望著身前的鏡子看向楚柏。
此刻的她鼻子泛紅,兩眼間水汪汪一片…
楚柏不動聲色地看向鏡子,與她的目光相匯,打量了一會這才伸手點了點她的臉頰,輕聲道:“你這里…有點怪怪的。”
“有點怪?”袁嘉漁眼眸里的緊張瞬間化作了茫然,手摸著臉,有些聽不懂楚柏這話的意思。
“怪可愛的。”
“…”
楚柏的一席話瞬間讓袁嘉漁愣住,下一秒,滿臉通紅,惱羞成怒地反身捶了過去,“你要死啊。”
“別別別,要灑了,要灑了!”楚柏舉著果汁怕灑落,一邊大笑著一邊閃躲著。
袁嘉漁捶了幾拳這才肯罷休,只是耳根子處的紅暈依舊沒有退散。
“滿意了吧?快拿著,喝了吧。”楚柏見她撒了氣便將果汁又端了過來。
袁嘉漁白了他一眼,接過果汁,聲音糯糯的警告道:“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
“行行行,你長這么可愛說什么都對。”楚柏輕笑,敷衍地點點頭。
“哼~~”
鏡頭后,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看著鏡頭里打鬧嬉戲的兩人,不知道為什么,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終于有個沒忍住,扭頭看向導演,“導演,咱這拍攝的是愛情紀實類節目嗎?”
“不是。”導演面無表情的回了句。
“哦…”工作人員說話都有氣無力。
導演突然仰天,感慨道:“老了,老了啊。這楚柏不火天理難容…”
工作人員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
就看到導演拿起電話,滿臉寵溺的笑容,說起話來都溫聲細語:“老婆,吃了嗎?沒事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對了,你今天…有點怪怪的,嘿嘿,怪可愛的…”
看著這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拿著電話,癡癡的笑成了兩百多斤的胖子,所有工作人員瞬間目光呆滯。
這@#(尼)¥#(瑪)@#…現學現賣啊!
兩人的打鬧隨著楚柏刷鍋洗碗結束。
午后兩點多,楚柏和袁嘉漁癱坐在沙發上,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們兩人身上,暖洋洋的。
楚柏仿佛長在沙發上,一副主人的模樣拿著遙控器隨意地找著節目。
一旁袁嘉漁懷里抱著抱枕,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毫不顧忌自己在楚柏面前的形象,大概也只有真正的朋友才能夠如此了。
她坐在楚柏一個身位旁,看著楚柏調換的節目,似乎覺得無聊,然后目光便緩緩移在了楚柏臉上。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一腳踢在了楚柏小腿上,很輕。
“干嘛?”楚柏扭過腦袋,正隨口問道,袁嘉漁突然又偷笑著一腳踢了過來。
楚柏沒好氣地道,“你中午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吃了一袋鹽?”
“什么意思?”袁嘉漁打鬧的動作一頓,再次露出了袁氏迷茫臉。
“不然你閑的沒事踢我做什么?”
袁嘉漁大怒,一腳踹過去,卻中途被早早防備的楚柏一把抓住。
“啊,你放開我!”袁嘉漁驚慌大叫。
楚柏一副惡人得志的模樣,“獰笑”道:“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人能救得了你。”
如此熟悉的臺詞讓袁嘉漁一時間都忘記叫了,任由楚柏抓住她的腳踝,突然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這樣子好逗啊。”
楚柏臉上有點掛不住,“惡狠狠”地道:“別笑,我現在很嚴肅的好不好!”
袁嘉漁突然“一本正經”地說了一件其他事:“你知道嗎?我爸前兩天讓我請你去做客。”
楚柏動作一僵,想起這幕會被袁爸爸看到,好似發現新大陸似的,故意大聲道“你這褲角好像有點灰,來,我給你拍拍…”人畜無害地輕輕撣了撣灰,然后輕拿輕放地將袁嘉漁的小腿放在了沙發上。
袁嘉漁抱著臂膀,似笑非笑地看著楚柏,“你剛剛不是挺囂張的嗎?”
楚柏腳下一個踉蹌,立即坐在了袁嘉漁身邊,用肩膀碰了碰她,“嬌羞”道:“別這樣嘛,叔叔看著呢,到時候把我當成了壞人可不好。”
袁嘉漁突然臉紅哼道:“你本來就是個壞人。”
“污蔑!這絕對是對我楚某人的污蔑!”楚柏一副受到侮辱的模樣,站起身“義正言辭”道。
袁嘉漁看到他這副無比浮夸的做派,翻了個白眼,“就你貧。”
楚柏輕笑,坐了回去,突然瞥到一旁的吉他,笑道:“我給你唱首歌怎么樣?”
袁嘉漁來了點興趣,“好啊,還是民謠嗎?”
楚柏笑著點點頭,然后拿過吉他試了兩下,“保養的不錯。”
袁嘉漁得意地昂起頭,“那當然。”
然后端坐起身子,期待楚柏的表現。
一聲琴弦撥動,片刻,楚柏開口。
記得早先少年時大家誠誠懇懇說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車站長街黑暗無行人賣豆漿的小店冒著熱氣 簡單的歌詞,簡單的旋律,就這樣被楚柏輕而易舉地將一副畫卷徐徐展開在袁嘉漁的面前。
她不由自主放慢了呼吸,在暖暖的陽光下,狹長的睫毛忍不住跳動了起來。
窗邊微風輕拂著,她望向他,那目光不講道理更不由分說。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從前的鎖也好看鑰匙精美有樣子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一首新歌結束,楚柏睜開眼,就看到面前的袁嘉漁正在出神發呆,他輕笑一聲,抱起吉他走到袁嘉漁的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搖了搖。
“想什么呢?”
袁嘉漁回過神,抬頭看著楚柏,低聲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覺得這首歌寫的很美。”
“對了,這首歌叫什么?”
“從前慢…”楚柏看著她那雙望來的大眼睛,輕輕笑道。
“從前慢…”袁嘉漁呢喃著點點頭,“很好聽的一首歌。楚柏,你太厲害了。”
楚柏笑笑,“多虧了你的吉他。”
從袁嘉漁家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七點多的時候。
從中午一直待到傍晚,不知不覺間,時間流逝的太快以至于讓楚柏和袁嘉漁都沒有意識到。
告別了袁嘉漁,楚柏也沒有讓云姐來接自己。
掀上衛衣的帽子,戴著耳機,一個人就這樣從橋的這頭跑向了橋的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