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商討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斯巴達主城為了容納來自北歐的部分人口以及伴隨著時間而逐步上升的人口基數，比之原本的城區已經擴張了百分之四十。在擴張的同時，斯巴達主城的整體風格也進行了大幅度的修改，其中大部分的修改都是針對于道路的更新，尤其是巨人一族等大型帝國公民，更是開辟出了專用道路。雖然用來不短的一段時間，但是成果同樣直觀。至少就現在的人口基數而言，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堵塞之類的情況了。”
一邊說著，一旁側臥在貴妃椅上的斯卡哈無所謂的伸了個懶腰，在海德拉回來之前還一直保持著英氣，聰慧的面龐上更是充滿了懶洋洋的氣息…就跟本而言，斯卡哈對于權力沒有太大的欲望。或者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斯巴達，甚至說不僅僅是斯巴達，就連現在的凱爾特人對于這個城邦都延伸出來一種類似于故鄉之類的情感…
斯巴達最恐怖的地方，毫無疑問便是那高度統一的精神思想。這種堅韌不屈的精神則是在曾經那差點摧毀了整個斯巴達的百年戰爭之中涌現出來的——一個堅韌而偉大民族，就是每當他遇到難以抵御的磨難的時候，總是會涌現出那比肩磐石一般的精神。但是這種精神也就僅存于艱苦的年代罷了。伴隨著生活的日漸富裕，這種精神同樣會被緩緩的腐化。
而斯巴達不同，就以常理來開，斯巴達的這種精神或許能夠存于一時，但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遲早也會被消磨的干凈。但是在精神網絡的加持下，這種精神甚至說是變成了一種常態，就像是火種一般傳遞在一代又一代斯巴達人的身上。令這種原本應該算得上是可貴的精神，硬生生的蛻變成了一種十分常見的品質…至少在斯巴達，是這樣的。
在這存在著強烈主觀意識的情況下，每一個接入到了精神網絡之中的人，都很難去免疫這份情緒上的感染。而這種情緒上的感染，在進一步的強化了斯巴達的城邦凝聚力多同時，也無形之中穩固了海德拉的統治——至少在每一個斯巴達人的眼里，海德拉，所代表的便是斯巴達精神的統合。在這種情況下，去爭權奪利？別逗了…斯卡哈又不傻，作為外來種族，凱爾特人本身便受到了斯巴達主流社會若有若無的排斥，要是在搞些什么幺蛾子，就以海德拉的性格…呵呵。
可以說，斯卡哈之所以會站在斯巴達現在的這樣一個位置上，更多的原因也只是為了能讓凱爾特人繁衍下去，而不是直接滅絕…但也就僅此而已罷了。或許在這之前還沒有多少觸感，但是當真的接受到了不朽神性之后，感受著那近乎于永恒的生命與力量，要是說斯卡哈還將自己視作是凱爾特“人”的一部分，那反而有些可笑。說到底，人與神看待世界的方式，便代表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人敬畏著世界，敬畏著神，并將一切無法理解的存在冠以虛無縹緲的名字當做是懦弱心靈的寄托。而神，或許會敬畏世界，但更想的，是成為，是超越，是殺死…
因此，就這個世界而言，人性只是神性的剪影。英雄之所以是英雄，便是因為他們擁有了神性…但也就僅此而已罷了，沒有不朽性的存在也只能是口口相傳的英雄，而不是永恒的神。
也并沒有在意斯卡哈的行為，又或者，海德拉十分滿意斯卡哈的這份“不爭”…這代表著斯卡哈是個明白人，是個聰明人。而和這樣的人交流，甚至不需要動嘴，只需要觀察事態的變化即能夠達成無聲的默契。
“聽起來還不錯。”
海德拉喃喃自語著，目光則是落在了桌子上嶄新的斯巴達地圖，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思索。
比起以往，現在的斯巴達主城已經有了后世的規模。與東方的木質建筑不同，斯巴達巨大部分的建筑都是用堅固的巖石或是敦實的橡木構成。或者說，也正是因為這份在材料上的差異，才導致了西方古建筑要比東方古建筑留存于世的更多。像是橡木這種東西，尤其是古橡木，即便是直接用火燒也要燒上很長對于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引燃。如果只是短暫的燃燒，只需要一巴掌，就能把那浮于表面的小火苗拍滅。
有人可能會說那為什么巴黎圣母院火勢擴散的會那么快，明明巴黎圣母院也是用橡木建起來的。然而事實上，在沒有助燃劑的情況下，巴黎圣母院的火勢不可能傳播的那么快。要知道，除去像爆發性的大火災之外，橡木可是被證實的，在保證輕的前提下，最堅不可摧的材料之一。
“北歐人和凱爾特人現在都怎么樣？”
海德拉望著斯卡哈。
而斯卡哈則是回答道：“凱爾特人基本上已經融入斯巴達了…但是你知道的，人性這種東西總是會將自己和周圍的一切區分開來。就現在來看，類似于鷹身女妖這一類你的胞族的眷族是處于斯巴達公民階層頂端的。而從鄙視鏈來看，現在的凱爾特人出于鄙視鏈的中層，最下層則是新加入的北歐人。”
“不過這其實蠻好的。”
斯卡哈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多出了一個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伴隨著她的手腕輕輕晃動，倒映著流下暗啞的光暈、
“因為就我觀察，這種鄙視鏈存在的方式更多的是基于文化的自信。再加上精神網絡以及斯巴達“嚴禁私斗”的法律，反而能夠促成一種良性競爭…說起來，你打不算也給北歐人組件一個軍隊嗎？”
“就像凱爾特重騎團那樣”
聞言，海德拉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凱爾特重騎團之所以能夠成立，那是因為你。而北歐不同…對于斯巴達而言，他們的軍團戰斗力，不是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