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四章 論勢
兩人大笑落座，女魃連忙奉上香茗。
神農抿了一口茶，嘆息道：“還是侄女泡的茶最得我心。”
伏羲點點頭，悠然自得的說道：“吾聽媧皇說過，說妖族有后，如今觀之，果然不負所望。”
軒轅嘆息道：“剛剛成就準圣，一蹴而就，太過驚人。”
伏羲閉目片刻睜開道：“你們還是小看他了，他現在還只是大羅高階，剛剛他毀了過去身，可不僅僅只是毀了而已，還將境界壓了下來。”
神農一愣：“這就是以力證道，大羅高階就有準圣之威。”
“若不是他在面前，我也不曾想到，他居然無聲無息的聚和了十一個祖巫之軀，他不肯成就準圣，必然也是為了這一點吧。”
張帆苦笑：“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三位前輩。”
伏羲擺擺手：“錯了，道蓮、混沌鐘，你只要發動任何一個護住周身，我也算不出來。神農也看不出來，足見妖帝為人坦誠。”
軒轅沉吟片刻，了然道：“聽我這女兒說，妖帝行事，步步為營，每一步都不會是無的放矢。對我三人如此坦誠，展現自身價值和實力，想來也是有事情找我等商量吧。”
“正是！”
張帆正色拱手道：“我這次希望和三位前輩共謀大事，請三位出山助我，一起匡扶天道。”
三人對視一眼，伏羲說道：“軒轅剛剛說了，我們不會也不能出世，你應該清楚，在火云洞，我們三人合力堪比圣人，但離開了這火云洞，我們也就是普通的準圣罷了。”
神農點點頭：“尤其是我，我以醫入道，并不擅長與人交戰。”
“如此，只能讓妖帝失望了，不過沒關系，如果妖帝不忙，到可以多留一段時日，我等三人在此，寂寞的很，難得來生人，又是你這等人物，相見恨晚。”
軒轅這次舉杯飲的也是杜康老酒。
“三位隱世不出，這不假。但若是說，諸位對三界一無所知，還要靠女魃來說給你們，這恐怕就是妄言了。我如此坦誠相待，三位前輩卻如此，讓我失望，這不是我人族先祖，也不是三位圣皇應該有的氣度。我不信你們不知我平日為人，不說其他，就是白澤從未斷絕和軒轅前輩聯系，當我三歲小孩不成，若是如此，那晚輩告辭。”
張帆沒有接女魃的酒，拂袖而起：“女魃，你歸來一次不易，就多留一陣盡盡孝道，當值之事就讓別人暫代吧。”
女魃也放下了酒杯，起身行禮道：“不必了，沒想到才幾千年不見，幾位長輩居然如此怕事，這地方我呆著憋屈，我呆不慣。”
“哎呀，你這個丫頭，脾氣還是這么火爆。”神農將女魃拉著坐下。
“我若能壓制這心火，也不至于如此。但火就是火，若是如伯伯這般，侄女非不能，實不為也。”
女魃轉頭將軒轅劍仍在軒轅的身前：“父親的劍還是自己留著吧，不過，想來父親也用不上了，這黎民如何，想來父親也不在意。”
伏羲死死的拉住了張帆，讓他坐下，嘆息道：“哪里是我們不想動，實在是不能動。上有圣人壓制，下有天庭警告，又有佛門堵截，我們出去了又有什么用。”
張帆嘆息道：“有我妖庭，我代表巫族、妖族和人族，肯請三位出山，匡扶天道。如今圣人高高在上，以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又有天庭佛門，壓榨三界眾生。我不反對天庭掌管三界，但這種掌管我認為是應該順勢而為，查漏補缺。而不是生死掌控。”
“如今人族雖為主角，然而三位出去看看，人族哪有一點主角的樣子。不過是仙道和神道的糧食。只不過，以前是巫妖真正的食量，如今卻是神道和佛門精神食量。巫妖食人乃是本能，就如同人族食眾生，這不違天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但神道和佛門，奪氣志，滅其神，荼毒眾生。所謂神佛慈悲，不過妄言。佛門搗亂輪回，為了在人間宣揚因果報應，違背人倫，讓父轉生子之家畜，爺成孫之子。天庭為了彰顯其威儀，只要稍微不聽天庭，就被冠以妖邪之名征討。神佛為傳其神道，動輒操控風云，人族黎民如今哀鴻遍野，順之者昌，而這個昌也不過是跪著的昌盛。”
“為瓦解人族，人皇竟成所謂天子，何其可笑。這所謂的西游劫數，也不過是封神之戰幾位圣人的賭約和人情罷了。為了這個所謂人情，所謂天子被整治的惶惶不可終日，求我下一世謀求天道，何其悲哀。自上而下，人族已經被打斷了脊梁，這就是三位愿意看到的，三位就真的能安穩的當個泥塑木雕？”
三人沉默良久，軒轅嘆息道：“這就是你插手西游的根本理由？”
“不錯，我看不慣這些，但當時又無力改變，只能用一些小手段惡心一下他們罷了。”
“如今你有力量改變了？”
“有，我老師金靈是亞圣，羲和如今也為亞圣。”
“亞圣，即便是兩個，也不夠。”
“哈哈哈，夠了。三位可知道，太上將天地玄黃玲瓏塔給了老師，而羲和又有十二品業火紅蓮護身，勝圣人不可能，但圣人想要輕松的打敗她們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何況，如今媧皇絕對戰我這邊，她早對其他幾位不滿。而又有一位極為護短，又有封神受得氣，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弟子被欺負。”
三人對視一眼，伏羲道：“神道乃是老祖創立…”
“老祖順應的是天道，或者說，他就是天道意志代表，若有違天道，他的道就破了。天庭和佛門這等作為，太過了。而且我們遵循的也是老祖的道，他的立場不用考慮。其余四位，西游之局將成，人情兩清。反而有仇怨要算了，諸圣各自算計，分成三個立場，打不起來的。就算打起來，也不會完全一面倒。真正角逐勝負的還是我們。”
“好，就算只是我們。單憑妖庭就能抵擋天庭和佛門？”軒轅問道。
伏羲接口道：“你要知道，無論是天庭還是佛門，其實歸根結底需要的就是香火信仰，終歸都是神道。若是你一意孤行，不說佛門了，就是天庭諸神為了自己也會和你為敵，這可和你們當年大鬧天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