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檔次的儲物戒指,就幾尺方圓,秦弈最早在荒山巫師那里得到的就是這種,后來把銀穢物品一股腦兒裝里面跟鄭云逸做了置換,一點都不心疼。
正常的儲物戒指有個丈許到幾丈方圓,像各種大大小小的大屋子。這就很能裝了,只要不是什么垃圾都往里丟,常規很難裝滿。
他手頭用的這個,比大殿更寬廣,這就已經可以滿足他的松鼠癥,很多看似無用的東西往里收藏都可以比較隨便了。
秦弈心里還是有點玩網游的認知,四格包,十六格包,巨無霸背包,總覺得再大也有個限度,差不多就行了。
結果這個貔貅戒指…說無限倒也不是,就是以秦弈自己的神識范圍,居然一次性看不到頭。
這什么概念…
建木內部的環境加上最近的道心成長,這段時間算是一邊療傷一邊突破,睜眼那一刻就暉陽八層了。
根據不同鍛魂能力,乾元可以數千里神降,好一點的萬里以上。暉陽八層比乾元差了大坎,普通的大約可達一念三四百里,優秀的翻個倍。
秦弈混沌源初第九篇的鍛魂法,又比別人強些,如今已達千里。
千里神念!
看不盡一個戒指空間!
這還是個戒指嗎?
狗子幽幽道:“現在這個貔貅之靈,你知道有什么好處嗎?”
秦弈翻弄了一陣:“防護遮蔽的效果極強,不僅可以極其完善地遮掩門的氣息,別人想要神識窺測都幾乎做不到。”
“對,這便是貔貅之守財,除你之外,任何人都無法窺測這個戒指了。”狗子道:“但它的作用不僅于此,它可以探寶。”
“探寶?”
“對,如果有寶物隱藏附近,哪怕你和流蘇都感應不到,它也會有反應,自動尋寶。”
秦弈眨巴眨巴眼睛,這個就好玩了…
狗子續道:“要么你以為它這茫茫多的寶物都哪來的,光是海中搜刮?不不不,它不敢搜刮太過分,會引起反彈的。其實有很多都是它自己在茫茫大海里尋寶而得,如今全便宜你了。”
茫茫大海,不知遺落多少遠古之寶,數萬年下來貔貅到底找了多少東西,車載斗量不可計數。
秦弈再度看進戒指內部。一望無際的范圍里,寶物之光閃花了眼睛,不知多少靈石,不知多少材料,不知多少法寶,不知多少特殊奇物,分門別類什么性質的都有,簡直比搶劫了十幾二十個宗門還要離譜。在虛空之中,一點星火漂浮,就像是這個戒指空間里的小太陽。
一座寶山,秦弈一時半會連從里面找個適合他升級佛珠的材料都找不出來,實在太多東西了。
以前搶了那個乾元天上人,東西其實不算多,只是特殊,世上難尋。那時候別人就已經覺得秦弈一個人就等于一個宗門,如今他一個人怕是等于一個海中界了…
秦弈蹲在地上,低頭看看戒指,又抬頭看看同樣蹲面前的狗子。
狗子有些小遺憾地籠著手:“本來這也是我的新窩,躺在上面睡覺都會笑醒…可惜現在不住了。”
你現在是大王,住的是建木,羨慕一個戒指窩,你是不是弄錯了啥?
秦弈忍不住道:“你要吃啥?我給你拿。”
“…”狗子默然半晌,忽然一笑:“你永遠滿足不了我的。”
“滿足多少算多少唄。”
“那我就走不了了。”
秦弈嘆了口氣,遞過之前那個養魂球,狗子默默接了過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淚千行。
這是分手球。
呸,渣男。
秦弈揉揉它的腦袋:“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好好做你的大王吧。我若有空,再來找你玩。”
是的,饕餮從此是海中之王,不是隨身跟著的狗子了。
狗子嘆了口氣:“你總不會現在就走?建木結果,還要一段時間呢。”
秦弈笑道:“舍不得我?”
“滾。”狗子道:“此地修行環境得天獨厚,你若不在此突破乾元,就不要去考慮昆侖虛了。”
秦弈一愣:“昆侖虛…”
狗子淡淡道:“流蘇需要的那些東西,其中還有不知所在的,比如…天魄玄壤,天演流光?”
秦弈瞇起了眼睛。
“這種東西如果世間尚存,那大約唯有昆侖虛。”狗子道:“無論你之前怎么想,我相信你是一定會去的。畢竟你為了那臭幽靈,心都肯掏。”
秦弈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霸下這么大嘴巴的嗎?”
狗子同情地看著他,心中暗道如果你的其他妹子也要你這么掏一次,你會不會死在這里?
不管怎么說,要去哪里也得等建木結果,也不知道究竟是昆侖虛先開還是建木先結果。
據說以前是昆侖虛先開,但這次建木被折騰得有點混亂,好像有提前結果的意思,暫時說不清。
大約還有三個月時間駐留…
秦弈沒有一直憋在建木內部修行,他整理好了貔貅戒指,還是去了建木之巔。
師姐和清茶一直住這呢。
就算要被師姐撕了,也得硬著頭皮去相見。
走到師姐的宮室之外,就看見清茶辛苦地拖著一只蚌往外走,拖啊拖啊地到了水潭邊,撲通丟了下去。
水潭咕嚕嚕起了一陣泡沫,很快鉆出安安的臉,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清茶蹲在潭邊,一臉興奮:“小蚌,下次再犯錯好不好?”
安安很是無語:“我犯錯了你為什么這么高興?”
清茶拍手:“終于有人比我更憨了哈哈哈哈!”
笑聲未歇,就被人拎著衣領子提了起來:“為什么欺負安安?”
清茶驟然被人拎起,下意識揮舞著手腳掙扎,聽到這聲音就立刻耷拉了下去:“是師父命我把這小蚌丟出去的。”
秦弈轉頭看安安,安安賠笑:“安安資質愚魯,惹居姐姐生氣了。”
里面傳來居云岫的聲音:“你之前是怎么教這只蚌的?教她的難度毫不遜色于清茶。”
安安神色苦惱無比,垂著腦袋一頭的水。
秦弈笑道:“我有特殊教育法。”
“進來說說。”
秦弈抱著清茶坐在自己的臂彎里,清茶笑嘻嘻地很是高興。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樣抱過的說,真舒坦。
“清茶你幾歲了!這是抱小孩的方法。”屋內傳來居云岫又好氣又好笑的聲音,又撫著額頭道:“算了…還是小孩子更省心,有的自以為大人,掏心剖肺的,也不知道他有幾條命。”
秦弈走進屋,居云岫正站在里面窗邊。陽光透過窗欞,帶著建木上氤氳的云霧之息,縹緲朦朧。居云岫站在那里,就像站在云間,幾欲騰云而去。
這姐姐越來越仙了。
單從外表的仙家意,在秦弈見過的這么多人之中,居云岫當屬第一。
可這份云岫之間的縹緲,在他秦弈踏入屋中的一刻就無影無蹤,就像仙山之上沾染了凡塵。
秦弈抱著清茶站在屋中,居云岫站在窗邊對視,感覺就像是帶著孩子來找媽媽一樣,什么出塵之意都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對視了好一陣子,居云岫的神色慢慢柔和下去,低聲道:“算了,反正你一直都那么莽。”
秦弈放下清茶,走到她身后,環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頭。
這是兩人最喜歡的姿勢。
居云岫的目光落在窗外云端,低聲道:“囚牛以為我會吃醋,霸下說的時候被它揍了一頓。其實我沒吃這個醋,只是在擔心你。”
秦弈終于開口:“師姐,我…”
居云岫轉過身,纖指豎在他唇邊:“當年你用門的碎片誘葉別情,置身之險并不比這種事差到哪里。人們都說,仙道本質自私,逆天命以渡己,掠造化而養身,一人一山,清風為伴,是仙也。聽著很冷,可你時時刻刻都在證明,這仙途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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