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一個連吻都生澀無比的妹子,裝什么閱歷豐富玩男人?
還報復呢,你摸回來嗎?
他索性躺平:“要摸就摸,皺一下眉頭不是好漢!”
孟輕影略一思考,掏出了她的影梭。
秦弈暗叫不妙:“喂喂,你干嘛?”
“梭是纏線用的,可以把各種條狀物纏成想要的模樣,再織出來…”
“喂喂那是線,我這個不是!”
流蘇在洞府里聽見了,暗自吐槽:“可能是針。”
外面孟輕影可不知道洞內還有一根吐槽棒,還在思考:“萬物皆可織嘛,我連影子都能織的…”她把影梭挪到某處懸停,笑嘻嘻道:“讓我想想啊,織成什么模樣比較好呢?”
秦弈悲憤莫名:“我對你最多只用手的,你怎么能用富婆快樂梭?要公平啊!”
“富婆?”孟輕影小嘴一扁:“我才不富,我窮。”
說到這里她倒是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探向了秦弈的戒指:“你摸走我的法寶,我也摸走你幾件東西,才叫公平…”
秦弈很想說當時摸你法寶,那其實是用鬼泣玉換的…
可想想她是真的挺窮,自己的靈石其實也有她的份,便沒有拒絕,暗道她想拿就拿好了。
結果孟輕影手指搭在他的戒指上,半天一動不動,臉色陣青陣白,神情極度危險。
秦弈心中一咯噔,暗叫一聲完了。
怎么忘了自己戒指里還有一些那啥…
果然下一刻孟輕影切齒道:“你把道巾還給明河也就算了,居然又換了一個普通道巾回來,是多舍不得?”
秦弈:“…”
“還有那個肚兜,那個肚兜!”孟輕影暴走:“明河一個道姑居然還穿俗家肚兜,你們都玩到這種情趣了嗎!”
“不是,那是…”秦弈說到一半,卻不知道怎么解釋,直覺感到再把師姐扯進來,自己可能會死得更難看…
遠在天樞神闕面壁閉關的明河忽然一陣心神不寧,莫名覺得自己風評再度被害。
她起身踱了兩步,暗道:“怎么又想起他了…這一年多的清修,本該不起漣漪才對…”
想了一想,手占一卦,嘗試卜算秦弈此時在干嘛。
“需。有孚,光亨,貞吉,利涉大川。”
明河輕聲一嘆:“需,待也,是說我在等他么?還是…別人?”
“需,須也,他在為了什么而奔忙吧,不過終能成事,吉。”
“需,須也,險在前也,剛健而不陷,其義不困窮矣。他總是這樣…”明河喃喃念叨著,望著山壁怔怔出神,再無言語。
荒山湖畔,狼牙棒從洞穴里跳了出來,站在洞邊一看,外面是這樣的場景:
孟輕影手上抓了把暗影凝成的剪刀:(ω)╰ひ╯
流蘇:
秦弈奮力掙扎,戒指里冒出了另一道佛光,正是他自己也有的佛珠,同樣具備捆綁效果,瞬間把孟輕影也綁上了。
星龍抬頭看了一眼,沒動靜。
孟輕影掙扎了一下掙不開,轉頭罵道:“死叛徒,白養你了?”
星龍別過腦袋不說話,傀儡與主人心意相通,你自己想不想我動手,自己心里沒那啥數?裝模作樣要剪東西,也沒見你真動手啊。
孟輕影接收到傀儡的意識反饋,沒聲音了。
秦弈冷汗淋漓地吁了口氣。他的傷本來就沒孟輕影重,吃了藥休息這么久早就可以動了,本來還和孟輕影玩笑來著,這一剪梅都玩出來了誰遭得住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陣,秦弈無奈道:“我們自己把自己捆成這樣是不是傻了點?”
“你可不是我捆的,我倒是你捆的沒錯。”孟輕影冷笑道:“秦大爺把小女子捆起來打算干什么?”
秦弈悶聲不答,嘗試了一下掙脫自己的束縛,卻發現綁著自己的這個佛珠檔次低不少,法寶主人失去意識的情況下,這么久的時間威力已經漸消了。他瞬間變小,趁著佛珠還沒來得及緊縮時就鉆了出來,又重新變大,順手把這個佛珠也收了。
孟輕影就安靜地看著他一系列操作,直到他收好了佛珠,才冷冷道:“現在又是你可以動而我不行了,秦大爺是不是打算繼續曾經未竟之功,把我的肚兜也和明河的放一起嗎?”
秦弈哭笑不得,信你不能動才有鬼,星龍還站旁邊看著呢。
他嘆了口氣,蹲在孟輕影面前道:“好啦,別傲嬌…我和明河…不知道怎么解釋,但未必是你想象的關系。”
孟輕影淡淡道:“不就是你想要她的關系?不用說也看得出來。”
秦弈道:“那你還…”
孟輕影打斷:“那你一點都不想要我?”
秦弈怔了一怔,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句話。
孟輕影慢慢道:“之前在玄陰宗,你說這個爐鼎你要了…嗯,還說你只要紅丸,可有幾分真意么?”
秦弈實在頭疼,他這話當然是臨機演戲,是一點真意都沒有的。但此時他知道如果真的說一點都不想要,絕對沒啥好結果,效果大約和上次說的那句刺痛的話差不了多少。
倒也未必是孟輕影一定要和明河較勁,歸根結底的根源在于,他們認識的第一刻起,秦弈就在幫明河殺她,一直都是。
他只能迂回地回答:“上次那話…我很抱歉。”
孟輕影顯然不太滿意這個回答,正要追問,旁邊傳來一聲難受的呻吟:“爐…什么爐鼎?紅…紅丸在哪?”
兩人同時目露兇光,看向旁邊躺著的和尚。
早不醒晚不醒,聽到這種關鍵詞激活?你們大歡喜寺真是夠可以的。
孟輕影哪里還有被綁著不能動的樣子,早就脫身而出,留下秦弈的佛珠空蕩蕩地綁空氣。
秦弈:“…”
兩人都默不作聲,齊齊到了和尚上方,面無表情地低頭看他。
迷糊中的和尚嚇得一抖,頓時清醒過來,醒悟到此時是什么情況,連忙賠笑:“饒…饒命…”
秦弈木然:“大師怎么稱呼?”
和尚賠笑:“不、不敢當大師,小僧慈和。”
“見了我們的面就捆綁殺人奪爐鼎,你慈和個屁。”
“慈和是小僧法號…是小僧豬油蒙了心,不、不該和秦仙長搶爐鼎。”
孟輕影斜斜瞥了秦弈一眼,秦弈滿頭大汗:“你這叫惡意扭曲斷章取義!”
慈和只是賠笑。
秦弈趕緊道:“這么說,你是大歡喜寺慈字輩。問你正經的,你大歡喜寺殘余,為什么不在玄陰宗,而是自己一個人躲在這沒什么靈氣的普通深山里?”
這話題轉得飛快,孟輕影也不瞥他了,再度看向慈和。
這個問題確實很關鍵,說不定連齊文的事情都可以在這里尋求解答,別的那些什么…事情完了再跟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