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們竟然是牧家的人?!”
聽到田不器出聲點破了牧天睛二人的身份,小胖子安生瞬時激動起來:“早說啊!害我提心吊膽了這么久!”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帆哥,都是自己人!”安生長松了口氣,故作輕松地笑著向楊帆解釋道:“牧家與我們安家可是世交,我爺爺跟上一代的牧家家主可是一起磕過頭的把兄弟,我爹還拜過義父呢!”
安、牧兩家的關系,整個京華的世家之中幾乎人所共知。
雖然當年牧家不知何故突然封山隱退,安生對于牧家的印象幾乎為零,可是架不住他老爹從小就在他的耳邊念道,說他義父若是還在的話如何如何,反正年逼吹得震天響。
時間久了,安生倒也對牧家起了一絲親近之意,直當是多了一房遠親,從來都沒想到,有一天這家遠房親戚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
楊帆瞥了安生一眼。
看這小胖子笑得有些心虛,顯然,別看他嘴上說得好聽,一副見到親人的小模樣,其實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這牧家人尋上門來是福還是禍。
想想也是。
人家三十年都不曾出來過了,就算是再好的關系,經過了三十年的打磨與隔閡,也會變冷變淡。
更何況,三十年前,還沒有安生這小子呢,就算是長輩們之間的關系再好,跟他又有個甚的關系,心中沒底,亦是正常。
“放心!有你帆哥在,就算不是自己人也能變成自己人!”
楊帆悄悄向安生傳音安慰,安生聞言,心神稍穩。
剛才楊帆在牧天睛跟前所表現出來的種種神異之處,安生自然也全都看在眼里,對楊帆這個便宜師傅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之前他不太清楚牧天睛的身份,以安生現在的修為與眼力,根本就摸不清牧天睛的修為與老底,但是現在,知道這個中年美婦竟然是牧家天睛之后,安生狂飆的血壓就沒有降下來過。
牧天睛這個名字,他以前常年在老爹的口中聽聞,耳朵里面都快要被這個名字給磨出繭子來了。
三十年前,他爹安道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牧天睛就已經是名震聯邦的九級精神靈師了,一身戰力,還有幻陣手段,鬼神莫測,牛逼得一塌糊涂。
現在,楊帆竟然能在這樣一位大拿的手中過招數次而不敗,簡直就快要成了安生心目中的偶像了。
三天前,安生還能略微地感應出一些楊帆的修為氣息,最多也就是六級或是七級精神念師而已,雖強,可也追之有望。
可是現在,才過去了短短三天的時間,楊帆的修為在安生這里竟然變成了深不可測,不管是武道修為還是精神力修為,他都已感應不出半分。
“看樣子,帆哥在武道秘境之中定是得了天大的機緣,弄不好已經過了宗師之境了!”
安生心中感嘆,可惜他自身的修為太低,又沒有牛逼的長輩護持,白白錯過了一次難得的天大機緣。
“自己人?”牧天睛無語地瞥了安生一眼:“這兩天來,老身可沒少聽你滿口的污言穢語!”
安生尷尬一笑:“這不是誤會了嗎,你們早說自己是牧家的人不就好了嗎,搞得我還以為你們跟那些貪圖我安家靈源之地名額的宵小一樣,是要對我不利呢!”
“睛…奶奶!”安生掙扎了半天,最終還是叫了出來,“我爹曾經跟晚輩提起過您,既然連他都叫您睛姨,那我以后就叫您睛奶奶了!”
安生的厚臉皮,著實套得一手好近乎。
不過,在聽到奶奶這個稱呼之后,牧天睛臉色瞬時黑得一批,眼中的冰冷的殺機一閃而逝,她冷哼一聲,陰惻惻地死盯著安生:“小胖子,老身看上去有那么老嗎?”
安生心中一顫。
尼瑪!
又碰上喜歡裝嫩的老不羞了!
失策了,失策了啊,剛才光顧著排輩份講禮貌了,竟然忘了對于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老女人來說,最忌諱的就是一個老字。
這世上,還有什么比叫一個女人奶奶更催人老的稱呼嗎?
“咯咯咯!小胖子,讓你在這里瞎套近乎!睛姨最討厭別人叫她奶奶了,還不快認錯道歉,以后稱呼晴姨就好了!”
這個時候,牧千千咯咯笑著為安生解圍,感覺這個笨口拙舌的小胖子,似乎也沒有初開始時那么討厭了。
“哼!”
牧天睛冷哼了一聲,算是認可了牧千千的說話,冰冷的目光也從安生的臉上移開。
安生長松了口氣,被一位精神靈師這么滿懷怒意地注視著,真是壓力山大啊。
感激地看了牧千千一眼,安生連忙拱手道歉:“是晚輩嘴笨眼濁,還請睛姨恕罪!”
睛姨就睛姨吧,反正又沒有血緣關系,亂輩了也不是他的錯。
不過,只要一想到以后他跟老爹然一起同時對著牧天睛喊睛姨的場面,安生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刺激。不知老時候老頭子會不會直接抬手把斷他的狗腿。
“我雖姓牧,本身卻并不牧家本家血脈,怎么稱呼都不算亂了輩份!”瞥了安生一眼,為了避免以后相處時會有什么尷尬,牧天睛還是耐著性子輕聲解釋了一句。
“你既知安、牧兩家的親近關系,想來也應該清楚我們此次過來尋你所為何事。”
牧天睛直聲言道:“這兩天你的表現,老身與千千全都看在眼里,雖稱不上是坐懷不亂,但也勉強算是及格了。”
安生一怔,一頭霧水。
什么考驗,什么及格?
合著這兩位把他千里迢迢地從西北鎮守府一路拎到溥南鎮守府來,還給他塞了四個大美女陪在身邊殷切相待,就是為了看看他是不是個色狼?
有病吧這是!
小爺是不是色狼,有沒有色心,跟她們有半毛錢的關系嗎,這管得也太寬了吧?!
一想到自己這兩天又是洗澡又是按摩的舉動,全都落在了這兩個不害臊的女人眼中,安生心里就是一陣發毛,這倆貨,該不會是有什么特殊愛好吧?
“婚約是你爺爺定下的,本來應該落到你父親那一輩人的身上,奈何,上一輩,不管是安家還是牧家,所出全是男丁,所以自然也就順延到了你們這一輩人的身上。”
牧天睛淡聲道:“我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尋你,把安、牧兩家存留了兩代人的遺憾就此補上。”
安生直接懵逼。
“婚約?什么婚約?我從來都沒聽我爹提過啊!”
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有這么老套的劇情,比傳說中的指腹為婚還要離譜啊有木有?
更重要的是,這事兒,安道那老頭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啊!
“那是因為我們牧家離開得太久了,而且,你爹當時年歲也不大,可能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牧家應下的事情,哪怕是過上十年百年,只要人還在,就必會應諾!”
牧天睛瞇著眼睛看著安生,語氣似乎有些不善:“怎么,你該不會是以為老身是在誆騙你吧?還是說,你對我們家千千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殺意臨身。
安生一陣肝顫,不由得便扭頭向楊帆投來了一道求救似的目光。
楊帆咧嘴一笑,沒想到安胖子竟然還有這桃花運。
人在家中坐,媳婦天上來,而且還是這么漂亮可愛的一個小女生。
出門踩狗屎了啊這是。
“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恭喜你了胖子!”
楊帆輕笑著向安生道了句喜,而后探聲向牧天睛問道:“既是喜事,前輩直接與安生言明就是了,為何還要帶著安生不遠萬里跑到這雙溪城來?”
聽到楊帆問話,牧天睛的面色瞬時就變得極為和緩,冰冷的臉上不自覺地就露出了一副慈善和藹的笑意:“不瞞小友知曉,這雙溪城就是當初安樂先生與我牧家之主契定婚約的地方。”
“而且,這里是長孫氏的管轄之地,相比西北鎮守府,要安靜也安全上許多。畢竟,安生現在的處境有些不妙,之前在西北鎮守府,已然有不少眼線都盯到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老身提前察覺,他現在指不定會被誰給擄了去。”
牧千千也切聲插言:“是呢是呢!我跟睛姨本來是想要去西北鎮守府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進入武道秘境得些機緣,沒想到卻遲了一步。”
“不過也正是因此,才察覺到了安生存在。聽睛姨講,當時至少已經有三位王級強者都盯上了他呢!”
“他身邊的那只小老虎雖然幫他遮掩大部分的修為氣息,可是終歸是修為有限,瞞不過高階王者的神識,若不是睛姨及時出手把他給撈了出來,小胖子怕是真的要涼了呀!”
安生一個激靈。
他沒想到,這中間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之前他一直躲在戴星招待所不敢出門,還以為自己隱藏得挺好,沒想到,暗中竟然有這么多人都盯上了他。
一個武道秘境,搞得戴星城的王者都快成大白菜了,安生一直縮在屋里不敢冒頭,就是怕會被人給認出來,沒想到竟然這么倒霉,還是被人給惦記上了。
“前輩高義,若不是您及時出手,安生這小子怕是真的兇多吉少了。”
楊帆沖牧天睛拱手道謝,而后眼神一轉,探聲問道:“不瞞前輩知曉,那只東北虎正是晚輩的寵獸,不知它現在…?”
“放心,老身又不是嗜殺,自然不會對它如何。”
說著,牧天睛稍一揮手,一只黃白相間的小花貓就活生生地出現在了她的懷中。
“喵!”
“主人!你可回來了!”
小花雙目噙淚,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樣,可憐巴巴地看著楊帆,一聲喵叫之后,掙扎著身子想要從牧天睛的懷中掙脫,卻怎么也擺脫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