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黃鐘的胸口如遭錘擊,胸骨凹陷,腰背倦縮,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整個人萎靡不振,被身上這股無形的氣勁壓制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w.
“尼瑪呀!關老子什么事兒?!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黃鐘心中咆哮,感覺很委屈,腦子里面一萬句p不停地向抱著夏梓萱的那個中年人輸送而去。
如果怨念可殺人的話,那個中年人怕是早就已經被黃鐘給殺掉不下萬次了。
太特么過份了!
夏梓萱自己沒事兒找死,關他這個旁觀者什么事兒,一上來就被個這牛皮轟轟的家伙給霸道遷怒重傷,黃鐘心中的怒氣難平。
楊帆那邊也是一樣,鋪天蓋地的壓力驟然而至,哪怕楊帆全力防御,什么鐵布衫什么精神屏障,全都給用上了,結果還是被這幾逾萬斤的強大壓力給壓得身子一沉。
“嘩!”的一下,屁股下面的座椅瞬間破碎被震成了粉末,實打實的水泥地面,也被他的雙腳給踩出了兩個二十幾公分的深坑,雙足深陷。
楊帆的面色蒼白無血,臉頰上的肌肉因為用力過巨也在不停地顫抖。
但是他沒有趴下。
更沒有吐血。
他依然還保持著剛才坐立著的姿勢,哪怕屁股底下已經空空如也,他的雙腿也穩如泰山,扎著馬步繼續堅持!
他的胸中提著一口氣,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慫!
班內的同學,嚴寒、花月、趙褚眾人,全都一臉驚恐地坐在原位,身體僵直,瑟瑟不敢移動。
他們的身上并沒有受到這種猶如實質的氣血威壓攻擊,不過僅是從楊帆還有黃鐘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余波,就已經讓他們心神震懾,身不由己。
尤其是黃鐘突然吐血倒地,楊帆座下的木椅轟然崩碎,眾人更是驚嚇連連。
隔著百米距離,就能散發出如此強大的氣血余威,甚至連黃鐘這樣的六級武師都能壓得吐血不起,太特么嚇人了!
他們甚至一度開始在心中懷疑,外面這個中年人,是不是宗師級別的強者?
否則的話,尋常的武師哪里會有如此強大的威勢?
至于為何黃鐘會吐血倒地,而楊帆卻只是碎了一張椅子,這個時候卻并沒有人去細思太多,很多人都直覺地以為外面那個疑似宗師級別的強者將主要的氣血威能全都施展在了黃鐘的身上,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種一重一輕的兩種局面。
畢竟,表面上來看,黃鐘要比楊帆強大太多,受到重點攻擊照顧也是理所應當。
反觀楊帆,不過是跟他們一樣的武徒學員,哪里有資格會引起宗師如此重視?
“嘖嘖!不錯,真的很不錯!”
“單論防御能力,你可要比你這個廢物老師強多了,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怪不得敢這么肆無忌憚!”
中年人抬手將夏梓萱身上的鮮血止住,隨手又往她的口中丟了一顆救命的丹丸,然后頗有些意外地抬眼向楊帆這邊掃來。
別人不知道他剛才那一記含怒而出的氣血威壓有多大的力道,他自己難道還不知道嗎,黃鐘與楊帆身上的壓力相差無幾,非要較真兒的話,反倒是楊帆身上的壓力還要更大幾分。
畢竟,楊帆才是擊傷了夏梓萱的罪魁禍首,剛才楊帆擊向夏梓萱的那一拳,根本就是沖著要取了夏梓萱的性命去的,中年人如何能不憤怒?
所以,出手的時候自然會對楊帆多有偏重,甚至心存著想要一擊將楊帆給壓成肉泥的打算。
畢竟連武師六級的黃鐘都承受不住的壓力,正常的武徒八級又怎么可能消受得了?
但是事實的結果卻是如此地出人意料。
黃鐘吐血重傷,伏地不起。
而受到威壓更重更凌厲的楊帆,卻極為頑強地硬撐了下來!
中年人吃驚之余,眼中的殺意更甚,這樣的妖孽必須要盡早弄死,否則日后必將后患無窮。
“噗!”
聽到中年人的話,黃鐘郁悶地又噴出了一口鮮血,目光不可思議地朝著楊帆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他不相信外面那個混蛋高手的話。
他黃鐘,堂堂武師六級的精英武者,怎么可能會比不過一個才武徒八級的小菜鳥?
那個混蛋一定是被氣糊涂了,他在混淆視聽,嗯,一定是這樣!
不止是黃鐘不相信,嚴寒、花月、趙褚等人也不愿相信,昨天還是武徒二級的楊帆,妥妥的“華南之恥”,怎么可能會突然之間變得比他們這些天才選手還厲害?
一道微風拂過,中年人抱著花月已經出現在楊帆的身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楊帆。
“不過,就算你的天賦再強又能怎么樣?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樣得死!”
中年人的目光一凝,右臂單手抱著夏梓萱,騰出一只左手出來,緩緩地探出手掌,輕飄飄地朝著楊帆的頭頂抓來。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巨大的死亡陰影鋪天蓋地向楊帆襲來!
怎么辦?
要死了嗎?1
從小到大,這還是楊帆頭一次經歷如此巨大的生死危機。
哪怕有系統附身,哪怕他的實力進境極快,可謂是一日千里,但是在面對如此巨大的境界差異時,他也一樣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頭上的手掌一點一點地向他靠近。
“你對二級武宗夏天來發動精神突刺,精神攻擊失敗。”
“你對二級武宗夏天來施展魅惑技能,對方的精神意志強大非常,絲毫未受影響,魅惑失敗,技能熟練度1。”
“你對二級武宗夏天來施展魅惑技能,對方的精神意志強大非常,絲毫未受影響,魅惑失敗,技能熟練度1。”
“你施展地級武技翻云步,身體被強大的氣血威壓限制,施展失敗,技能熟練度1。”
“叮!宿主今天的主自閃避機會為(0/0),請勿重復使用!”
一秒鐘內,楊帆瘋狂地施展自己所擁有的所有可用的技能以自救,然而,面對著已經是武宗二級的夏天來,他仍是沒有半點兒可以反抗脫身的機會。
“尼瑪!難道老子今天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陳光呢,王哲呢,為毛關鍵的時候,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還有,之前誰說夏天來只是一個武師巔峰級別的武者來著?人家明明都已經武宗二級了好么?!”
“早知道夏梓萱的背后站著一位武宗級別的強者,老子就再傻也不會這么明目張膽地對這小妞動殺機啊!”
楊帆心中憤恨不已,堂堂一個武宗級別的強者,竟然會親自出手擊殺他這樣的小小武徒,這個夏天來,真特娘的不要臉!
“夏天來,還能再要點兒臉嗎?”
關鍵的時刻,楊帆的身子陡然向后偏移了三米,正好出現在剛剛趕到的陳光身邊。
楊帆剛才所在的位置一聲巨響,夏天來那輕飄飄的一掌,竟然在地面上開辟出了一個約有一米寬十米深的幽黑深洞,站在洞口,楊帆幾乎都能聽到地下管道破裂涌動的流水聲。
楊帆的瞳孔一陣劇烈地收縮,夏天來的這一擊竟然恐怖如斯,如果剛才不是陳光校長突然出手,這一擊實打實地會落在他的身上。
如此恐怖的攻擊力,他大圓滿級別的鐵布衫能夠抵擋得住才是見了鬼。
這個老東西,果然是存了想要滅了他的心思!
楊帆的心中憤恨不已,不過他很快就將這種憤恨給隱藏在了心底,以他現在的實力,面對一位二級武宗,他臉上的恨意表現得越明顯,估計就會死得越快。
現在這種場合,陳光也不一定能夠保得下他。
畢竟,陳光才不過是武師巔峰,哪怕達到了半步宗師的層次,可畢竟還不是宗師,真要斗起來的話,陳光在夏天來的跟前,也一樣得歇菜。
陳光瞇著眼睛打量著夏天來:“堂堂的一城之主,竟然會這么肆無忌憚地對一個小輩下殺手,夏天來,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
掃了一眼夏天來懷中的少女,陳光淡聲道:“你這么做,就不怕楊帆背后的親族,也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你夏家的后輩嗎?”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陳光還是忍不住狠瞪了楊帆一眼,這個惹事的胚子,怎么把人家小姑娘的大長腿都給打沒了,還有沒有一點兒人性了?
你說你真要把人給弄死也就罷了,這半不死的,多折磨人,憐香惜玉都不懂的嗎?
更何況這樣的慘樣,還偏偏被人家老子給看到了,也難怪人家夏天來會如此氣憤,換作是陳光自己遇到這種事情,估計也會想要在第一時間弄死楊帆。
楊帆被陳光瞪得有點兒莫名其妙,咋的了,別人都把腳伸到我的臉上了,我還不能反手了?
楊帆現在嚴重懷疑,陳光之所以會出現得這么晚,卻又這么恰到好處,肯定是早就已經到了,只是一直都在一邊貓著,故意讓夏天來先揍他一頓,出出惡氣。
這個死老頭子,壞滴狠!
弄不好讓他腦袋變紫的那株育靈草,就是這小老頭兒搞得鬼。
楊帆心中腹議,不過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又往陳光的身后躲了躲,沒辦法,人家現在是大腿,是救命的稻草,得抓牢了。
夏天來身上的氣勢一收,霸道無匹地抬眼看著陳光:“陳校長這是在威脅夏某?”
“我沒有威脅誰,我只是在向夏城主陳述一個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實!”
陳光不卑不亢地與夏天來對視:“類似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夏城主應該會比陳某更清楚才對。”
夏天來毫不退讓,甚至反向前走了一步,凝神逼視著陳光,語氣依然霸道無比:“如果我說,我今天非要這個楊帆去死呢?!陳光,你敢攔我?!”
陳光聞言,老臉緩緩一笑,身形一撤,直接把背后的楊帆顯露了出來:“夏城主若是真有這個決心的話,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不過,陳某敢打包票,楊帆死后,西楚城內,包括夏城主,還有您懷中的夏梓萱同學,以及東城的夏洛統領、趙風塵部長,所有與夏家有關的人員,全都活不過今晚。”
“夏城主若是不信的話,盡可以現在就把楊帆殺掉試試看,陳某絕對不會出手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