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瑟爾和城主夫人回到城堡,便看到三架馬車停在城堡門口,周圍有十幾名皇家步兵護衛著。他有些疑惑:“這排場太小了吧。我記得一般都會有百來名皇家步兵跟隨才對啊。”
“說不定這是個簡樸的特使。”城主夫人并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兩人帶著幾十名騎兵走上去,從中間的馬車中下來一名笑容可掬的胖子,他喊道:“這位閣下可是尊貴的冬風城城主,我是皇室特使,基拉-奧爾芬,特來宣告皇室的敕令。”
“哈哈哈,我就是城主烏瑟爾,這是我夫人索菲婭。”烏瑟爾下馬,然后走到胖子特使面前,象征性地行了個禮后,他一把摟著對方的肩膀,很是粗魯地笑道:“基拉閣下,你來得正好,我這里好久沒有來過王城的大人物了,來來,我們一起到城堡里喝兩杯,敕令的事情,我們過會再說。”
胖子基拉似乎很不習慣對方的熱情,他嚅嚅地說道:“輕點,輕點,城主閣下,我可是普通人,可經不起你們這些職業者的折騰。”
烏瑟爾一臉抱歉地放開基拉,然后拉著他進到城堡。之后主歡賓宜,這個胖子似乎很好說話,他的見識也很廣,在酒桌上他倪倪而談卻不讓人覺得討厭,等雙方都喝了十幾杯酒后,他滿臉紅暈的放下了一張敇令紙,然后在侍女的攙扶上,上到三樓休息去了。
城主夫妻并排看著基拉上了樓,而后他們兩人來到了二樓的書房。烏瑟爾關上窗戶,然后坐在椅子上,打開敕令看完后,扔給自己的妻子,同時說道:“老皇帝讓我們繼續守衛邊境,但他最后卻說了一句,如果能開疆辟土,必有重賞?我現在已經是一城之主,伯爵位,再賞的話,難道能讓我升到公爵?這事情不簡單,公爵這位置我們霍萊汶一向只有六名,如果我再升上去,凱不是七名了?這可和歷來的傳統不符啊,老皇帝在想什么?”
城主夫人打開敕令看了會,然后坐到自己丈夫身邊,靠著他的身體說道:“新興貴族要立足,必須得和老貴族斗上一番才行,老皇帝這是在誘逼我們去自殺?”
“老皇帝他已經很老了,是不是糊涂…”烏瑟爾突然愣地站了起來:“我知道了,老皇帝快死了,他大限要到了,所以他這是在逼我們朗曼家族站隊。”
聽丈夫這么一說,城主城人也明白了:“如果按照傳統,能繼承皇位的應該是大皇子,但老皇帝一向不喜歡大皇子,他喜歡老三。可大皇子和四個伯爵走得很近,老三只有兩個伯爵支持。所以老皇帝暗示我們如果能支持老三的話,就升我們為公爵。開疆辟土…讓老三坐上皇位,和傳統不符,確實算得上是開疆辟土了。”
“這是好機會啊,可我們朗曼家族實力不足。”烏瑟爾很是懊惱地拍著大腿:“如果再等上十多年,笆笆拉成為大魔法師,凱爾也能獨當一面的時候,這機會我們肯定不放過,可現在…”
城主夫人也是嘆了口氣,公爵這位置數百年一直把持在霍萊汶六個大世家手里,現在皇帝允出一個位置,他們卻沒有辦法把握,這實在是讓人有些難受。不過城主夫人卻靈機一動,她說道:“要不,我們想辦法把貝塔拉進我們的陣營中如何?我覺得他這人實力很強,而且品性也信得過。”
“他是特殊血脈持有者,就算實力差些,作用也相當大。”烏瑟爾帶著一種向往的情緒說道:“你不知道,當我進入那片濃霧中,看著敵人的方位,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而且對方卻不太能看到我們,那種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我想每一個帶兵的將領只要試過一次都無法忘記掉,如果我有這種能力,我帶著一千騎兵敢沖擊五千以下的敵人。”
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將領,烏瑟爾太明白‘駕霧’技能的真正用途了。
城主夫人卻是笑道:“可惜我們沒有第二個女兒,否則絕不放過那小子。對了,那小子的意志力很堅定,我的血脈魅惑能力對他一點效果也沒有。就算我們能將他拉進我們的家族中,也不能保證他百分百的忠心,就像卡爾,他一直和我們的關系不錯,但沒有想到,他到最后居然會背叛我們。”
烏瑟爾說道:“如果我們能保證貝塔在數年內不會背叛我們,那也無所謂。老皇帝已經六十九,而且年輕的時候受傷太多,看來撐不了多久了,絕對不會超過兩年,否則他不會給我們這樣的敕令。所以只要貝塔在兩年內不背叛我們就行,到時候我們一理成了公爵,就有更多的資源和財富,要想滿足他的胃口,應該不難。”
在這些稱職的貴族們看來,任何人都可以收買,如果對方不答應,那是收買的價錢不夠,或者方法不對。
“這是我們難得的機會,如果錯過,可能數百年內再也沒有這樣的運氣了。”城主夫人按著自己的阿爾卑斯雪山,她帶著一種豁出去的表情:“如果實在不行,我們悄悄給他種上一滴魅惑之血吧。這樣的話,應該能稍微發動他對我們的看法,那時候再說服他加入我們,應該不難。”
如果梁立冬在這里,就會知道魅惑之血的來歷,那是魔界生物,魅魔的特殊的能力。偶爾會有魅魔無意中被空間亂流傳送到主位面,而后在主位面留下血脈,這樣的血脈擁有魅魔的一些特殊專長,其中魅惑之血便是其中一種。
烏瑟爾卻不太同意:“但那樣的話,你也不會好受。”
“沒關系,我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意志。”城主夫人輕撫男人的臉頰:“或者還是說,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烏瑟爾還想說些什么,這時候響起敲門聲,兩人分開一些,然后他喊道:“進來。”
來人是名士兵,他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地走進來,半跪在地上,但因為劇烈的喘息,暫時沒辦法說話。
烏瑟爾見他的模樣很熟悉,想了會,便皺眉說道:“你不是守在金礦那里的小隊長,出了什么事情,需要你下山來報告?”
士兵喘息了幾聲,然后他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在聽到一半的時候,烏瑟爾猛地跳了起來,差點就要撥劍砍人,好在被城主夫人攔住了,等士兵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之后,他驚魂未定地說道:“還好,有貝塔閣下在那里,鎮住了局勢,否則金礦就得易主了。”
城主夫人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道:“沒想到這大使居然如此卑鄙,故意把我們引回來。看他一幅老好人臉的模樣,前邊真是看走眼了。”
“既然那幫皇室步兵已經被抓獲了,那我就不上去了,索菲婭你帶人上去處理。我得留下來盯著那個死胖子,免得他又弄出什么詭計。”
城主夫人點點頭,立刻就往外走。烏瑟爾在后面喊了句:“多帶些騎兵上去。”
到了城堡外如何好兩百騎兵,城主夫人便快馬加鞭往金礦的方向趕,等她到達礦洞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去看了一下那些被俘虜的皇家步兵,也見到了羅賓-克萊門特,后者恭維見到她立刻眼睛大亮,說了一大堆贊美的話,結果卻是被她一腳踹到了臉上。
而后城主夫人下到坑道的地下室中,見到了梁立冬,后者在繼續繪制著魔法陣圖。
聽到有人進來,梁立冬抬了抬頭,然后低下頭繼續自己的工作,同時說道:“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城主沒有過來?”
“這次多虧你了。貝塔閣下。”城主夫人很鄭重地向梁立冬行了個淑女禮。
“客氣!”梁立冬擺擺手:“畢竟我也有金礦一成半的利潤,這也是為了我自己而已。你們倒是別怪我瞎指揮你們的士兵就行了。”
城主夫人微微晃動著自己的高山雪原,她嗔怪地說道:“我們像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嗎?閣下需要什么樣的報答盡管說出來…肉償也是可以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