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朋友們,現在我們在阜城市高考考點,被譽為神童的劉瑯已經來到了考場,看,他自信滿滿地向里面走去,相信這一次考試他已經胸有成竹,劉瑯同學能否在八三年高考中如愿,我們拭目以待!”
那位曾采訪過劉瑯的國家電視臺女記者報道完劉瑯的消息后,又對現場的幾名考生進行采訪。
“這位……同學,看你的年紀有二十多歲了吧,說一說為什么來參加高考。”
女記者正好看到一旁有一位二十五六歲的考生,立刻拿著麥克風迎了上來。
那考生看到電視臺的記者對自己問話緊張的不得了,又有一個古怪的“棍子”遞到了自己嘴邊,還以為對方要讓自己拿著,趕忙伸手抓了過來。
“你干什么?”
女記者麥克風被“搶”嚇了一跳驚呼一聲。
“抓住他!”
一旁的警察還以為國家電視臺的主持人受到了襲擊,一個餓虎撲食將那年輕人撲倒在地。
“我…我怎么了?”
年輕人嚇得也是連連喊叫不知所措,現場是亂作一團。
劉瑯可不管這些亂事,在父母的陪伴下走到了教學樓前面,現在這座教學樓只有三層,還是五十年代的建筑,沿襲的是蘇聯的風格,中間部分是老師的辦公場所,然后左右各自延伸出三十多米長,同樣三層的教學樓,如果從高向下看去這座樓很像是一架飛機停在地面,所以又稱為“飛機樓”。
在樓門前有五位老師正在等候,看到王抗日走來急忙迎了上去。
“王主任,您來了!”
“嗯,教室都準備好了嗎?”
王抗日嚴肅地問道。
王抗日是阜城的教委主任,管著所有老師,別看他跟劉家說說笑笑好似家人,但在這些老師面前還是要保持一些上級的“威嚴”。
“王主任放心,劉瑯同學的專門有一個教室,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打擾。”
對方連連點頭道。
“帶我們去看看!”
王抗日背著手說道。
“好,好,這位小朋友就是神童劉瑯吧,來,跟著我走!”
對方說完帶著眾人走進了樓里。
教委專門為劉瑯一人安排了一間教室作為考場,沒錯,專門為他一個人,一間教室里只有一張桌子。
“嗯,不錯,挺幽靜的!”
王抗日點了點頭表示還可以。
“可以個屁呀!”
劉瑯心里暗罵。
他不是對環境不滿,而是對這幫人的自作主張不滿。
“單獨給我設立一個考場,我要是考了六百分,萬一引起別人的懷疑怎么辦?”
劉瑯真是氣的不行。
其實劉瑯真的多慮了,如果在二十多年后那個充滿了質疑的時代,他一個人一個考場要是考六百分以上,恐怕質疑聲就會鋪天蓋地而來,但是在這個時代,別說他沒抄襲,即便現在王抗日真的把考試題透漏給他,讓他抄出個六百分,別人也不會管,劉瑯現在已經是神童,是國家力推的天才,誰要是對他質疑,那就是對國家的質疑。
但是劉瑯的思維是二三十年后的思維,他可不想受人把柄。
“王大爺,這里除了監考外就沒別人了?”
劉瑯問道。
“放心吧,這里只有你和兩個監考,他們都不會管你的,你就安心的答卷吧。”
“不行,要是我考了六百分沒有更多人看到,萬一他們認為我抄的怎么辦?這么的吧,國家電視臺的記者在外面,你讓他們進來一個和監考一起監督我。”
幾個人就是一愣,劉瑯的想法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既然要給我拍紀錄片,我考試的過程他們也要記錄下來,快去,把他們都叫進來!”
劉瑯再次說道。
“這個小劉瑯,還挺有脾氣的……!”
王抗日心里嘀咕,不過還是轉過頭對著身邊的那個人說道:“你去門口問問那幾位記者,如果他們愿意,就邀請他們進來……劉瑯,要是人家不同意我也沒轍!”
“放心,他們會同意的!”
兩名老師立刻跑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帶著那幾名記者到了教室。
“王主任,你的提議很好,不過我們這么做是否會打擾劉瑯的考試呢?”
“沒事,沒事,阿姨你們只要不出聲就行了!”
劉瑯趕緊說道。
“好,那我們就把你考試的場景記錄下來,以后這可能成為珍貴的檔案,來,趕緊把攝像機支上。”
這個時代的高考管理畢竟還很寬松,在考場上立起一臺攝像機還真不算個什么事。
隨著考試的鈴聲響起,八三年高考正是拉開了帷幕,第一場是語文考試。
監考老師把一張卷子拿了進來,然后放在了劉瑯的桌子上。
“劉瑯同學,語文考試時間是兩小時,我每半個小時會告訴你一次時間,好了,你現在可以答卷了。”
兩名監考老師交代完一些提升后就一前一后座了下來,整個考場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門口處還有一臺攝像機對準劉瑯進行拍攝,剩下的人則坐在了門口。
他點了點頭,拿起筆來刷刷刷地寫了起來,語文題目基本上都是填空,其中古文占一部分,另外就是魯迅的文章理解,不得不說,這個時代對他還是很推崇的,在二十年后,很多人都覺得他文章中滿是病句,不過誰讓人家是文豪,同樣的句子你說是病句,他說就是經典。
這些題目對于劉瑯來說沒有任何難度,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把除了作文的題目寫完。
“作文題目是…!”
作文題目看圖寫文章,卷子上是幾幅圖畫,第一個圖畫是一個人挖了一個坑,但是這個坑很淺,距離挖到水還有一段距離就不再往下挖了,第二幅畫也是如此,坑挖到一半沒有挖到水就放棄了,這個人一連挖了四個坑,每次距離地下的水都僅剩下一點點,可每次都半途而廢,最后這個人什么也沒有得到。
這太好理解了,就是做人要堅持不懈才能有所收獲,這樣的文章劉瑯想寫多少就能寫多少。
不過劉瑯不準備按圖寫文章。
他現在“冒充”的是一個三歲多一點的孩子,智力超長還能用天賦來解釋,可如果對很多社會現象也認識頗深,那就會讓人“懷疑”了,當初他對肖南山提起過價格雙軌制的弊端就非常懊悔,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個孩子能想到的問題,縱然他的智力遠超常人,可這種社會的洞察力絕對不是簡單用智商能解釋的,只是他當心肖南山陷入到那些權貴的漩渦之中才出口提醒,實在是迫不得已。
現在這個作文意思很好理解,稍微有點社會閱歷的人都能馬上明白,不過如果他這個三歲小孩子能夠準確理解就非常不容易了。
“嗯,我還是低調一些吧!”
劉瑯想了片刻終于決定,自己還不要按照原本的意思來寫。
“要時刻警惕階級敵人的破壞活動!”
劉瑯將這個題目寫在了第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