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不安生的一晚
“好久不見維克多叔叔，艾薇兒好想你啊！”
伸手給了艾薇兒一個摸頭殺，維克多佯裝不高興道：“以前還是哥哥呢，怎么現在就成了叔叔？”
艾薇兒聞言嘴巴一癟，嬌哼一聲道：“哥哥一直不來看艾薇兒，所以只能做叔叔了！”
這小家伙，現在才想起來生氣啊。
又是蹂躪了一番小家伙的腦袋，柔順的秀發被揉得亂糟糟的，惹得小家伙一陣張牙舞爪。
“不要揉！艾薇兒不是小孩子了！會變丑的啦！”艾薇兒不滿的抱怨道，雙手一個勁的推開維克多作怪的大手。
維克多也不和她較勁，順勢收回手，掏出了一枚原子納戒交給艾薇兒，教她怎么綁定后。
有了新玩具，小家伙當場就把維克多忘了。
打發掉小家伙，維克多收起嘴角的弧度，繃著臉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老福特。
自上次和這個頑固的老家伙鬧翻后，維克多就沒有再來這里，一直讓愛麗絲關注著。
這次之所以來，也是為了......曙光學院的校長。
曙光學院情況特殊。
維克多自然能夠指派一個認可的人——比如自己姐夫馬科斯——但這總會讓一些人猜忌。
由新人類掌控的新人類學院，真的不會發生點什么嗎？
這時候。
如果能讓一個普通人類擔任曙光學院校長，可以一定程度消除這種猜忌，也能讓一些家庭的家長安心將孩子送到學院來。
史蒂夫原先是最好的選擇，但他拒絕了，他說自己只是一個戰士，雙手沾滿鮮血的他不適合教書育人。
于是。
維克多想到了老福特，這個脾氣又臭又硬、對誰都一副老子不鳥你的姿態、但卻默默守在拉斯維加斯地下水道十數年的中年人。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就是翻版的史蒂夫，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正義，曾經還是一個“變種人地下庇護所”的負責人。
讓他來做曙光學院的校長，想來是最合適的了，能讓多方的人都很放心。
并且......維克多今天來，還有另一個原因。
他和老福特對視半分鐘后，眉頭微微皺起，伸手從院子納戒里拿出一把注射槍，不由分說的就往老福特胳膊扎。
老福特還想拒絕，被維克多不客氣的用念力捆住，完成注射后，隨手將注射槍丟在一邊。
給他注射的是癌癥克星。
根據愛麗絲的匯報，老福特在半月前就檢測出了肺癌晚期，常年待在地下水道那種環境，患這癌癥很正常。
但老福特也是夠倔的，就是不肯前往曙光直營店注射癌癥克星。
維克多不相信他不知道這個！
這個倔老頭，心里也不知道為什么耿耿于懷，寧愿死也不肯接受維克多的幫助。
“何必呢。”維克多看著老福特，質問道：“就算你看不順眼我，也不用和身體過不去吧？我要是不來，你還準備硬抗到死？艾薇兒知道你這么做嗎？”
老福特嘴唇動了動，偏過頭沒開口。
這一姿態維克多莫名的就是怒火中燒，呵斥的話脫口而出。
“不管怎么看，你這倔脾氣都不符合我的胃口！”
“以前要說你需要保護庇護所的人我認了，但是之后呢？”
“我鏟除了God、解放了地下庇護所，你還是這么一副臭臉，我今天就不該來！”
一頓發泄后，維克多轉身準備離開。
至于曙光學院校長什么的，大不了他自己來，以他如今的聲望，足夠獲取平民家庭的信任了。
就是麻煩了一些。
直到維克多走出便利店，老福特依舊是一言不發，他只是看著維克多離去的背影，緊皺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在外面折騰原子納戒的艾薇兒，瞧見維克多出來后，露出一副早有預見的可愛小模樣，一下子沖淡了維克多心中的怒氣。
“福特叔叔不肯和你道歉對吧？”艾薇兒高昂著頭，一副老大人的口吻：“他就是這么倔，明明平時一直關注你的消息，還一直念叨之前的事是他錯了，可就是不肯低頭，他就是好面子。”
小家伙的話，倒是讓維克多有些意外。
老福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不等維克多確認，艾薇兒自顧自繼續說著。
“其實上次你和福特叔叔吵架，艾薇兒都聽見了，選擇定居在地獄廚房是艾薇兒堅持的，這個便利店，以前是福特叔叔和他妻子的婚房。”
“福特叔叔的妻子一直沒有改嫁，她一直堅信福特叔叔會回來，福特叔叔回來了，但卻只來得及見福特嬸嬸最后一面，福特嬸嬸就因為肝癌去世了。”
“艾薇兒早就發現了，福特叔叔在那時候就想......可是有艾薇兒在，所以他繼續堅持著。”
“艾薇兒還發現，福特叔叔其實是有錢的，是福特嬸嬸留給他的，但他一分錢都沒花，給艾薇兒買了一個基金，十八歲生效。”
“而再過一個月，艾薇兒就十八歲了，能自己獨立生存了......福特叔叔他不要艾薇兒了！”
說到這里，小家伙眼淚汪汪的。
維克多心疼的一把摟住小家伙，眉頭糾結成一團。
沒想到小家伙平時天真爛漫的，其實什么都懂，就是不肯表現出來——和老福特一樣的倔。
話說回來。
難怪那段時間老福特脾氣又臭又硬，原來是因為死了......
那么老福特也應該不是和自己作對，而是早就心生死志了，準備等艾薇兒滿十八歲之后，就選擇離開人世去陪自己老婆。
既然都準備死了，那就沒必要浪費錢治療了。
畢竟就算是買的基金，也是要算進資產里的，他寧愿承受肺癌的痛苦，也要多留點錢給艾薇兒。
從這方面來說，老福特雖然倔，但疼艾薇兒也是真真切切的。
這事兒，麻煩啊！
正思索著該怎么處理這麻煩，身后傳來腳步聲，不用轉身維克多都知道，是老福特出來了。
他就是站在維克多背后，也不開口，維克多同樣是抱著抽泣的艾薇兒，沒有轉身。
兩人如同靜止畫面一樣，站在喧囂的地獄廚房街道上，顯得異常格格不入。
這很快引來了一些人的注意。
只見三名身上紋滿刺身的黑人靠過來，遠遠就囔囔著：“老福特，是不是有麻煩了？需要兄弟們給你解決不，不多，勞苦費100美金就......”
說話間。
三名黑人混混走到近前，瞧見了維克多的正臉，本來還有些醉醺醺的神智瞬間清醒，相互之間對視一眼。
確認過眼神，是惹不起的大佬。
三人慌忙哈腰點頭的道著歉，頭也不回的轉身跑開。
開玩笑，曙光的大老板，前幾個月的大游行鬧的那么刺激，全紐約有誰不認識他維克多？
老福特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三人滑稽的模樣逗笑了艾薇兒，小家伙破涕大笑后，發現了站在背后的老福特。
小家伙小眼睛滴溜溜轉了圈，開始故意的高聲爆料著。
“維克多哥哥，其實福特叔叔一直想和你道歉的，他晚上睡覺的時候，就說夢話說他錯了。”
“第一次見面是因為背后有其他哥哥姐姐，所以他的態度才那么壞。”
“之后關于God組織的事情，因為福特叔叔懷疑你用能力控制警察叔叔做壞事，加上福特嬸嬸的事兒，所以態度才不好。”
“后來你鏟除了God，他就想和你道歉了，可是你沒有再來了，他也拉不下臉主動聯系你。”
“還有......”
“夠了！”老福特忍無可忍的怒喝道：“艾薇兒，我才是你的撫養人！你這還沒成年呢，心就跑到別的男人身上了？！”
但老福特也只是怒喝，并沒有否認艾薇兒的話。
面對老福特的怒喝，艾薇兒卻是絲毫不懼，從維克多懷里露出小腦袋吐了吐舌頭，在后者的怒目而視中又縮了回去。
人家今天可是有靠山呢，才不怕你呢！
維克多摟著艾薇兒，依舊沒有轉身。
他猶豫了幾秒后，用念力堵住艾薇兒的耳孔。
而后才是開口道：“曙光學院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不知道自己上網查。”
“我這邊缺一個校長，你看是想留下來等死還是過來繼續發光發熱，你自己選擇。”
“艾薇兒我就帶走了，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話，我會讓人給你收尸的，但小家伙不該面對這種生死離別，我不會讓她給你送終的。”
說完。
維克多抱著艾薇兒騰空而起，很快是就消失在老福特的視線中。
老福特目送著維克多兩人離開后，依舊是保持著抬頭仰望的姿勢，瞳孔沒有焦距的擴散著，久久沒有動彈。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一聲刺耳的鳴笛將他驚醒。
他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破舊的懷表，打開懷表蓋，懷表已經不走字了，表蓋下是一張發黃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張笑顏燦爛的普通面孔。
“露絲，如果你還在的話，會繼續支持我嗎？”
“應該......不會吧！”
“你等了我那么多年......現在看來，我果然不是一個好丈夫啊！”
小家伙對于突然被帶走，并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是精神顯得很是憂郁。
她雖然當然耳孔被堵住了，聽不見維克多對老福特說的話，但小家伙心靈聰慧，大概還是能猜到一些的。
他沒有大哭大鬧，很是懂事的自己默默調整心態。
這件事上，維克多沒有任何錯，錯的是老福特。
老福特太倔了，他如果決定一定要追隨妻子的腳步，誰都勸不了他，區別只是他在什么是有、用什么方式罷了。
小家伙的懂事，讓得知來龍去脈的旺達很是心疼，果斷讓維克多一個人去次臥睡，自己抱著小家伙進了主臥，還反鎖了臥室門。
維克多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又不是戀tong癖，不會半夜襲擊你們的，至于這么防備嘛！
正準備要去次臥睡覺，愛麗絲提醒史蒂夫來電。
接通后，首先傳來的是一陣哄鬧聲。
“隊長，你也支持這個法案嗎？”
“隊長，我們抵觸這個法案！能力是我們隱私，我們只是想藏在人群中不想被注意！”
“隊長，你覺得這樣合適嗎？不過問我們就私自定了一個所謂的法案？”
“隊長，你有女朋友嗎？我要給你生猴子！”
“隊長，我是佩吉啊，讓我進屋里啊！”
凌亂的哄鬧聲，讓維克多一時間有些錯亂，史蒂夫那邊發生什么事兒了？
不需要問，對面就是給出了解釋。
“該死！維克多，你為什么把我的住址報給報社？”史蒂夫高聲質問道：“現在好了，那些覺得《新人類登記法案》不合理的人，都找到我家來了！”
維克多：“啊？我沒有！別亂說！怎么可能！你從哪里知道我爆的地址？”
“太陽日報啊！”史蒂夫那邊響起一陣玻璃碎裂聲，然后是隊長的高聲怒喝，緊接著是拳拳入肉的悶響。
這是有人破窗而入了啊。
等待期間，愛麗絲也是簡便的匯報了維克多想要知道的情報。
原來。
今天傍晚時候，太陽日報刊登出了一則報道，對中午新聞發布會上維克多的行為進行了嚴厲譴責后，順便把史蒂夫的家庭住址給曝光了。
然后就引來了一群“有心人”的騷擾。
沒辦法。
相比動不動就拉黑名單的維克多，來堵史蒂夫的門，可比堵曙光大廈來的安全得多。
而且啊。
聽剛才的那些哄鬧聲，恐怕有很大一部分來的女孩子，是沖著“給隊長生猴子”這一個誘惑來的。
維克多聽得一陣惱火。
這個報社，是鐵了心和他作對是吧？
“愛麗絲，把這太陽日報拉入黑名單，給諾曼發消息，聯合所有和太陽日報有合作的單位切斷合作，我要斷了他的水電網絡！”
“另外在黑市匿名懸賞，任何人打一頓太陽日報的員工，就給1萬美金賞金，一直打到他們離職為止！”
這次維克多也是發狠了。
太陽日報這個挑梁小丑，頻頻的來搞事情，維克多不管他是幕后有人指使、還是說單純為了蹭熱點，反正這次他是砸錢也要把這個報社砸塌咯。
給諾曼下了命令，維克多又想起史蒂夫的處境。
沒辦法，地址已經被曝了，那就換一個地方吧。
一邊納子耳機掛著等史蒂夫回復，維克多讓愛麗絲聯系托尼，鈴聲在響了十數秒后被掛斷。
對面看來是有事情在忙。
就是不知道在佩珀身上忙活，還是在電腦身上忙活了。
“愛麗絲，切斷英雄聯盟在曼哈頓區域的連接，顯示為區域網絡異常。”維克多吩咐道。
“已經完成。”愛麗絲回應。
果不其然。
只不過是三秒鐘，托尼就是回電了，一接通就是一陣咆哮。
“Fuck！！我的青銅一晉級賽啊！！！肯定是你斷的網，你竟然把整個曼哈頓的鏈接都重啟了？你這么做是不怕被玩家知道嗎？！”托尼的咆哮聲可謂是聲嘶力竭。
眼見著就要脫離青銅的坑，竟然被維克多這么搞一下！
維克多不為所動，問道：“我家旁的別墅，暫時借來用用。”
啪——滴——滴——
果斷掛了通訊，維克多吩咐約翰帶著一對安保過去，幫忙史蒂夫收拾行李換地方住，然后再聯絡喬治派警員過去維持秩序。
解決完這些，維克多還不等松一口氣，愛麗絲又是提示諾曼來電。
維克多不由齜牙。
大半夜的，要不是有緊急事情，諾曼是不會聯絡自己的。
今晚反正是不給睡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