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謊!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應歡歡眼底劃過一抹得意,解釋吧,解釋吧,你怎么解釋都沒有用,沒人會信的!
立刻滾出的淚水將得意遮掩,她一邊哭一邊指著沐夏質問道:“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干出這種事冤枉你,師尊您快殺了她,她到現在還在侮辱弟子!”
沐夏看向司空千鶴道:“應歡歡聽到我想拜你為師,所以這么做,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
她相信,這一句話司空千鶴就能明白。
果然他眼中清冷微微一頓:“可有證據?”
“師尊?!”應歡歡不可置信。
幾個師兄更是完全愣住了:“師尊您不會真的相信她的鬼話吧?大師兄,三師兄,你們說句話啊!”
司空柏也皺眉沒言語。
他是這些師兄弟里,唯一看出應歡歡對師尊感情的,但發自內心不希望小師妹竟然做出這種事。
只是那對男女…
司空柏看向秦予奪和沐夏,同樣不認為這兩人會如此失智。
“小師妹。”忽然穆遠松開口問道:“你說的那些,你有沒有證據?”
“三師兄?”應歡歡的眼淚又涌出來:“三師兄,你不相信我?我是受害者,你卻問我要證據?你寧愿相信那兩個外人,也不相信我?”
她一臉傷心地低下頭,掩住恨意。
她做的果然沒錯!
那個死丫頭,那個賤人,還沒入師門,就讓大師兄和三師兄胳膊肘往外拐!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就事論事,你們都是空口無憑。”穆遠松說道,腦中卻是想起沐夏那日見他,欣喜的笑容和隱隱的淚光。
兩次打交道中給他的感覺,總覺得她做不出小師妹口中所說的惡毒事。
忍不住穆遠松就抬頭看她。
沐夏滿眼都是笑。
三師兄真好!
秦予奪伸手在她腦瓜上彈一下。
沐夏連忙扭頭,笑瞇瞇道:“你最好!”
“這還差不多。”秦予奪滿意了。
那幾個師兄卻是氣到頭頂冒煙,圓圓臉的六師兄一下子站起來道:“師尊,我不知道您為什么直到現在還不發落他們,但弟子很失望!”
“師尊教我們相敬相愛,情同手足,今日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這兩個外人在州主府撒野,難道師尊真的看中了他們的天賦,想收他們為徒嗎?”
“如果是這樣,那這兩個師弟師妹,我不認!”
“您這個師尊,我也不想認了!”
“小六!”其他弟子紛紛怒喝。
六師兄咬著牙,梗著脖子,眼里冒著淚光,瞪著司空千鶴。
便聽一旁響起一聲咕噥:“可憐的孩子。”
“你說什么?!”六師兄猛地瞪向沐夏。
“說你可憐,又要被罰思過崖了。”沐夏“嘖”的一聲,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這目光看的六師兄莫名就是心中一跳。
好像冥冥中,曾經也有人這樣說過,一邊鄙視他,一邊跑到思過崖去陪他玩鬧…
六師兄有些發懵。
“應歡歡。”沐夏冷笑著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看到你的六師兄,因為你的私欲和師尊鬧成這個樣子,你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你好無恥!”應歡歡怒視著她:“我為什么要愧疚,你們卑鄙地奪我陰元,事情敗露后又反污蔑我,連師尊和兩個師兄都被你騙的團團轉,你們都不愧疚,我為什么要愧疚?”
“你這個樣子說,我就放心了。”沐夏輕笑一聲,對六師兄道:“你好好記住她剛剛的話。”
又看向其他幾位師兄:“還有你們,都記住了,別記吃不記打。”
幾個師兄全部皺眉。
忽然就覺得,沐夏這底氣足的有點過分了。
不會的!不會的!應歡歡在心中說道,她只是空城計罷了,根本就不可能有證據。
想到這里,應歡歡再一次露出冷笑來。
不管師尊怎么懷疑,只要你們沒有證據,我就是受害者!
你就永遠入不了師尊的門!
幾個師兄,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要證據是么,看著。”
下一刻,應歡歡聽見沐夏這么說,她唇邊的冷笑僵住,猛地抬起頭,看見沐夏從空間戒里,取出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像是一個法器。
她從沒見過的法器。
如果應歡歡了解利莫里亞人,就知道這東西叫做留影壁。
留影壁忽然亮起,一道光幕從其中射出,將四周方圓百丈籠罩。
光幕籠罩下,四周的景色頓時變了,因為剛剛激斗而碎裂成片的竹枝,竟變得完好無損。
三道身影,栩栩如生,閃現在竹林中。
“不…”應歡歡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三道身影從外走進來,其中一道身影穿著鵝黃衣裙,揮手設下了結界。
而后他們在里面說話。
短短幾句話后。
鵝黃身影忽然伸出手,狠狠扯碎了自己的衣領,又狠狠拍向自己的心口!
她撤掉結界,噴著血嘶聲喊出:“師尊!師尊救我!救命啊…不要…”
那道鵝黃身影,是她!
“不!不!這是假的!這是她作假的師尊!這是她設置出的幻境!”應歡歡已經完全懵了,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
怎么會有一種法器,能瞞過修仙者的神識?
“是真是假,我不至于分辨不出。”司空千鶴負著手,淡淡地看著她,眼中無比失望。
這一句話,等同于宣判了應歡歡死刑。
她愛慕司空千鶴快三百年,她比誰都了解他的性格!
應歡歡微微一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五師兄!”她猛地又爬起來:“五師兄,你幫我說句…”
五師兄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低頭苦笑。
“我真特么傻。”看也不看應歡歡,朝沐夏和秦予奪一抱拳:“抱歉。”
大步離開竹林。